第57章 馬屁拍到馬腿上

  顧百萬覺得顧芊婉說的有道理，剛才大夫可是針炙都紮不醒的，還一直說胡話，說沒病，誰相信？


  他手一揮，示意都聽五小姐的，繼續喂，直到喝完為止！

  洪媽媽也擔心顧雨薇，畢竟是自己奶大的孩子，自然是希望她早點好，不要再得剛才那奇怪的夢厴之症了，所以態度很是積極，努力哄勸著，讓顧雨薇趕緊喝藥。


  顧雨薇嫌惡的扭過頭去，但鼻子尖前仍不時聞到那股怪味，用力一揮手，啪的一聲，藥碗落地，藥液淌了一地。


  “爹，這藥太苦了，女兒不喝，女兒沒病！”


  “你們是做什麽吃的，不知道自家小姐病著嗎？還不把她給我按住了，繼續喂，這藥不喝下去，人怎麽會好？薇兒，爹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你想快點好起來，就趕緊把藥喝了，你一向是個乖孩子，不要讓爹失望。”顧百萬語氣之中，隱含風雷，緊緊的盯著顧雨薇，看她作何反應？

  顧雨薇擰著眉頭，想向孟姨娘求救，但是孟姨娘卻和顧百萬說一樣的話，還不停朝著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再惹惱顧百萬了。


  洪媽媽暗讚自己聰明，因為知道三小姐平時不太愛吃藥，尤其怕苦，所以特意多備了一碗藥，此刻正好拿過來。


  隻是那藥也不知道是些什麽材料在裏麵，居然臭的不行，簡直要讓顧雨薇把隔夜飯給吐出來了，她也不想喝，但是看到爹難看臉色，顧芊婉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狠了狠心，咬咬牙，還是接了過來。


  才抿了一小口，她就哇的一聲吐了出去，好苦！


  “爹，這藥，太苦了，女兒實在無法下咽，女兒感覺真的沒事了，女兒不想喝藥。”顧雨薇企圖用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顧百萬。


  “三小姐，奶娘早就準備好了蜜餞，你一會喝完藥就吃這蜜餞，肯定就不苦了。”洪媽媽趕緊接嘴道。


  “薇兒乖，隻要有吃藥，病才能好，趕緊的呀。”孟姨娘連勸帶哄的說道。


  顧雨薇是捏著鼻子把那碗藥給灌下去的，等喝完之後洪媽媽立即將點心盤子端了過來，顧雨薇也顧不上什麽淑女風範了，趕緊用手抓起一大把，最後竟是將整盤的蜜餞，都塞進了嘴裏，這才覺得苦澀之味，稍稍散去，也將喉間那要做嘔的感覺壓了下去。


  待藥喝完之後，顧百萬瞧著顧雨薇的神色，隻是有些倦怠，倒沒有再次發厴了，這才稍稍放心，臨走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孟氏。


  孟氏滿心委屈，她壓根什麽都不知道好不好？


  顧百萬都走了，顧芊婉當然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裏假扮姐妹情深了，所以一起走了，把顧百萬送回雨桐書苑後，主仆三人便回了婉居。


  顧芊婉覷著香草怎麽老是一個人偷笑呢，便突然伸手擰了她的耳朵：“有什麽壞點子，趕緊招來！”


  其實她隻是擰了下，並不多痛，但是香草卻是喊的誇張，還連連求饒：“小姐饒命呀，奴婢隻是在蜜餞上動了點手腳而已。”


  顧芊婉滿頭黑線：“你做了什麽？”


  “一點點巴豆粉而已，因為蜜餞上麵本身就有糖霜，所以多了層白色的粉末，並不會引起注意。反正又不會死人，隻會讓我們的顧三小姐，不停的上茅房而已。”說著香草自己又偷偷笑了起來。


  “你呀，下次做什麽事之前，一定要先和我們商量，幸虧今天她把整盤都吃掉了，如果被別人發現，你說怎麽辦？”顧芊婉雖然心裏很痛快，但還是假意的斥責了下這個丫頭。


  香草立即摟住顧芊婉的胳膊撒嬌道：“奴婢知道錯了，小姐你就原諒奴婢一回嘛。奴婢也是偶然在廚房裏，聽那個奶娘咕噥了幾句，說顧雨薇最怕喝藥，最怕苦了，每次喝完藥，都要吃一盤蜜餞。我這才做了一點小小的動作呀。而且就算顧雨薇沒有把蜜餞吃完，奴婢也會想辦法，把那些證據處理掉的。”


  “行行行，原諒你啦，念在你是為了我好的份上，不過下不為例噢。”顧芊婉輕輕捏了下香草的鼻子，笑著說道。


  “小姐最好啦，香草最喜歡小姐啦。不過一想到，我們柔弱如同梨花帶雨的三小姐，會拉一晚上的肚子，奴婢的心情就變得好好噢。”香草說罷又自己捂了嘴偷笑起來，笑的眼睛都彎成月牙兒了。


  “我這位三姐最會扮柔弱了，這次不用扮了，貨真價實的柔弱。”顧芊婉眼中滿是譏諷，冷冷一笑。


  忙碌了大半夜，大家也累了，顧芊婉特意開恩，讓幾個丫頭都回自己房間睡去。


  她卻沒有睡，而穿戴整齊，將一隻枕頭塞在被窩裏，自己則躲到拔步床的角落裏。


  夜半時分，窗戶微動，她果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冰冷氣息朝著房間裏漫延開來。


  灝凕宣的手指快速朝著床榻上的人兒點去，卻發現觸手綿軟，呼的一下掀開錦被，隻看見一隻枕頭。


  他冷哼一聲，還未轉身，就已經感覺被什麽尖利的東西，深深的抵在頸脖動脈之處。


  顧芊婉笑嘻嘻的拿著金簪，抵在灝凕宣的脖子上，緩緩走到前麵來：“灝凕宣，你以為我就這麽笨，次次都讓你逮著？今天終於輪到你當階下囚了吧？”


  她不禁意的抬頭，朝著那鬼王麵具一看，頓時心裏一驚。


  怎麽可能？


  這張臉……怎麽會和那個自來熟的白衣少年一模一樣？

  結果她一恍神的功夫，灝凕宣就已經出手如電，輕而易舉的奪走了她的金簪，還點了她的穴道。


  灝凕宣的鬼王麵具在她眼前放大，他冰冷的氣息靠近了她，竟然伸出舌頭在她的唇上吸吮了下，隨即離開，聲音冰冷的說道：“現在誰是階下囚？好好盡好你玩具的本份，否則，我不介意手上多條人命。”


  顧芊婉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生怕自己看錯，再次認真看了一眼，沒錯，真的和當日提醒她人參是假的少年，長的一模一樣。


  隻是那個白衣少年給人的感覺有點陽光，還有些無賴的感覺，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像是來自地獄，讓人看一眼都情不自禁會戰栗。


  “該死！顧芊婉，我站在你麵前，你居然敢想別的男人？”灝凕宣眼中盛滿了滔天的怒意，一把扯過顧芊婉，將她丟在床榻上麵，瘋狂的撲了過去，對著她的嘴唇又啃又咬，沒過一會兒就出了血。


  痛意讓顧芊婉清醒過來，她拚命扭頭，並且破口大罵：“灝凕宣，你這個瘋子，我想誰管你什麽事？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


  灝凕宣的眼睛原本還是如點墨般的深邃，卻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就變了，好像漫上了血絲，而他的周身，竟然也彌漫起了濃濃的殺氣。


  “不關我的事？好，好，顧芊婉，你真好本事，你再次惹怒了我！我會讓你看看，到底關不關我的事！”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


  殺氣，好濃烈的殺氣！

  實力不如人家，如果繼續嘴硬，隻是以卵擊石而已，顧芊婉趕緊大叫道：“不不不，我沒有想別的男人，有你這般俊美如天人，傾國傾城的大美男在前，我眼裏哪還能看得到別人，我我我就是被你迷倒了而已。”


  拍馬屁總沒錯吧？誰不喜歡聽別人說他帥？


  灝凕宣的動作果然一頓，眼神之中的炙熱少了幾分，但是卻多了幾分疑惑，並且周身的殺氣更濃烈了。


  “你怎麽知道我俊美如天人的，你怎麽知道我是美男的？快說！”他的手突然就毫無預兆的掐上了她的脖子，力道雖然不重，不至於讓她一下子就死掉，但也很難受，誰希望沒事被人掐脖子呀？


  灝凕宣想到自己的臉上不但戴了一層人皮麵具，還有鬼王麵具，這女人從未見過他真容，絕不會猜出他是誰的。


  呃……顧芊婉一下子沒話說了，她總不能告訴眼前這家夥，她有金眼金睛的異能吧。


  完了，原本隻想拍馬屁，讓他心情好，放自己一馬，沒想到居然拍到馬腿上了。


  她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試圖找些話來掩蓋自己剛才露出的馬腳。


  “快說，說實話，別想用什麽猜的聽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來敷衍我，再不說，我就掐死你！”灝凕宣的眼神之中，竟然滿是血絲，狀態顛狂之極，那聲音卻是比千年寒冰還要冷。


  顧芊婉感覺自己快要被掐死了，她不能死，不能死。


  “我說，我說，咳咳，你放開我，灝凕宣，你快放開我，我要被你掐死了，咳咳！”


  灝凕宣的手並未放開，隻是稍為鬆了些，讓顧芊婉可以呼吸，他的眼神嚇人之極。


  “我可以說，但我怕你不信！”


  “你說你的，信不信是我的事情，快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我……我的眼睛，擁有堪破假象的能力。比如你的臉上，不但有鬼王麵具，還有一層人皮麵具，我隻要認真的看，就能看到你的真正相貌。剛才我走到前麵，我恍神，是因為我發現，你長的和一個人很像。我剛才說你是美男子，絕對不是拍馬屁，我說的是真的。”顧芊婉一邊說一邊打量灝凕宣，見他慢慢的鬆了手，眼中滿是狐疑和不確定。


  他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將信將疑的問道：“那上次顧家假藥的藏身之所，你在藥材庫裏找到，也是因為你的眼睛，擁有這種能力嗎？”


  “沒錯，當時來福管家，都去庫房裏檢查，並沒有找到假藥在哪裏，我不甘心，又帶丫頭去找了下，結果當我發現，我認真朝著那木箱看時，居然發現裏麵有夾層。你，你相信我說的話？”


  他不會以為她在忽悠他嗎？

  畢竟這有些匪夷所思！

  灝凕宣沒有回答她的話，卻是突然從自己的袖管裏，拿出一個尺把長的黑色鐵盒，那盒子上還有一把金色的小鎖。


  “告訴我，裏麵裝了什麽東西，我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