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三座高牆的城市
沿著大道放眼望去，就能看到一座高牆，它大約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巨石打造，看起來相當堅固，然而就是這樣的高牆，卻坍塌了不止一處。
不斷有自律機械在其上來貨跑動，卻不見它們修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繼續前進，越過坍塌的城牆進入城內，二人發現自己居然僅僅隻是進入了外城，裏麵居然還有一道更加高大的城牆，大約有十五米高，看起來更加厚實，防備更加嚴密，無數自律機械如同守衛一般密集地巡邏著，不知疲倦。
兩座城牆之間的距離大約有兩公裏長，足以證明這座庇護所的麵積之大。
進入外城之後便是庇護所真正的城區之內，然而大道兩側卻滿是坍塌的房屋，有些是住宅，有些是店鋪，建築風格與外界的坎瑞亞主城區別無二致，唯一不同的便是這裏的房子更加新，看起來就像是才倒塌不久。
外城的房屋秘密麻麻到處都是，大部分的房屋依舊完好無損，看得出來這裏的居住環境多麽糟糕，綠地在這裏十分地奢侈。
沒有前進多久，安燼和溫迪便來到了一處煉金陣前，這裏便是坎瑞亞的生產設施了，特別有趣的一件事是，盡管外城看上去已經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然而這座煉金陣卻有剛剛發動過的痕跡。
“有人從這裏取走了什麽東西，痕跡十分明顯。”
元素視野下，神秘人的行為暴露地很徹底。
安燼跟著元素痕跡追了過去，溫迪跟在身後，二人便從煉金陣的所在地進入旁邊的巷道之中，七拐八拐，進入地下，最終來到了一處大水池旁邊。
水池中的誰非常幹淨，清澈見底，四處除了灰塵也空無一物，就像是被廢棄了許久一樣。但是很快，安燼就在水池旁邊的亂石堆後發現了一塊破布，是被剮蹭下來的，想來是什麽人的無心之失。
就在這倆魔神想要做更深入的調差之時，不出意料地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站住，不要動，不要動，不然我們會殺人的！”
來者威脅著說道，他說話的語氣很古怪，很像是坎瑞亞人說話的方式，但同時又有點生澀，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孩童一般。
這種說話方式古怪而又熟悉，仿佛剛剛才聽到過一樣，仿佛就像是那個退化了一半的庇護所難民。
安燼笑著轉過身體，反倒是將那個拿著武器的小夥子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麽？別轉過來呀，直接走不就完了，你在逼我動手，你你你你！”
“反應這麽激烈，我還以為被威脅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呢。”
安燼調笑道。
果然，這個小夥子是個長著人臉的野猴子樣貌，他不僅僅渾身長滿了毛發，而且肢體也有不同程度的萎縮，活像是一隻直立猿。
“哎呀，我也知道是我在威脅你，但是，你別隨便打斷我講話，我，我現在笨得很……”
這個小夥子手上拿著一個經過簡單鍛造的金屬杆，就像是一根前段經過簡陋地鍛打成為槍頭的螺紋鋼一樣。
這個東西又太重，他舉著這東西很不習慣，總之看起來又囂張又可憐又滑稽。
“你們看到我了，我講過不讓你亂動的，我要動手了！”
他舉著簡陋的鐵矛戳過來，被安燼輕輕躲過，然後又被一把攥住武器，讓安燼提著矛尖給他摔了一個屁股墩。
“哎喲！疼！你好厲害，我打不過，完蛋了，我們要被剿滅了！”
安燼看向另一邊，溫迪被包圍地嚴嚴實實，這家夥卻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哼，你，叫什麽名字？”
小夥子：“啊？”
“我問你的名字！”
“我，卡斯塔尼安，年齡，記不清了，性別，男，愛好，女……”
“停停，行了，卡斯塔尼安，我知道了，讓你的同夥把我同伴放了，怎麽樣？”
卡斯塔尼安搖頭：“我說話，不管用的。”
安燼搖頭，對著另一邊畏畏縮縮不敢麵對他的那些直立猿說道：“喂，你們放了我的同伴，我放了你們的同伴，交換俘虜怎麽樣？”
那頭走出一個強壯一點的直立猿人，粗聲說道：“我們不能，我們不能承擔被發現的風險，你們一旦離開，我們就危險了。
我們要蒙著你們眼睛，把你們帶到另外一個地方放走。”
安燼一聽就搖頭，“笑話，我可沒聽說過強者要向弱者低頭，你們想要我聽話最起碼也要拿出能讓我聽話的實力，對不對？”
那個人生氣地戳著溫迪：“你要是不聽話，我，殺了他！”
“隨便殺，能戳死他我還要給你們叫好呢！”
那人好像被激怒了，也有可能是自製力出了問題，當場就把鐵矛戳向了溫迪。
溫迪大驚失色：“別，我這張臉可是吟遊詩人的驕傲，別劃傷呀。”
說著周身狂風大作，跳出包圍圈，將周圍的類直立人嚇了一個大跳，紛紛畏懼地要死，就連手中的鐵矛都丟了。
“完蛋，是上等人！是上等人！他們要剿滅我們了！”
溫迪本想對著安燼抱怨幾聲，可是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心思了。
“喂，什麽上等人下等人的？怎麽回事？”
安燼也不禁啞然失笑，“這聽起來可不像是一般的上下級的關係，更像是血統論？”
安燼和溫迪還想要多問些什麽，結果這些類直立人害怕到不能正常說話。
就在這時，自律機械竟然也找到了這個地方，是幾隻遺跡偵察者和遺跡巡弋者組成的小隊。
“啊！”這下，這些類直立人頓時如喪考妣，抱頭痛哭，等待自己的末日。
自律機械們也紛紛散發出表達發現危險的訊號，開始對這些失去抵抗能力的類直立人發起攻擊。
安燼和溫迪立刻出手阻止了這些自律機械的行動。
“劍氣縱橫。”
“千風破軍。”
兩招下去，一整隻自律機械小隊團滅。
這些人工構造體在最後的最後依然想不明白，為什麽正常人要攻擊它們。
“現在，你們該相信我們不是來獵殺你們的了吧？”安燼和藹地問道。
那些人還是怕得要死，溫迪隻好出麵彈奏了一曲輕緩安神的曲目。
這才讓這些人相信，安燼和溫迪，並非出來獵殺他們的人，而是由外界進來的人。
隨後，這些人邀請他們前往自己等人的營地，一邊走一邊講述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原來他們之前都是人類，是曾經五百年前大災變發生之後躲進庇護所之中的難民的後代，傳承至今，也不知道是第幾代了。
在庇護所中十分安全，人們雖然對外麵充滿了好奇，但多少缺乏點勇氣，有很多出去探險的人都未曾回來，後來庇護所的主人也就斷絕了和外界的聯係。
庇護所的空間與外界隔絕，就連能量循環也有所不同。空間之內是一小塊陸地，中心建造一座城市，由三麵高牆圍合成同心圓，這三堵牆由外至內分別是艾麗婭之牆、卡儂之牆、桑娜妲之牆，很能給人以安全感。
但是庇護所並非絕對地安全，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獸化病就困擾著庇護所的居民們。其症狀就像是眼前的他們的表現一樣，頭腦的四肢開始緩慢地退化，變得暴躁、易怒、健忘，智力低下，直至最後與野獸無異。
煉金師們說，這獸化病應該叫黑化病，說什麽人們受到了黑化能量的侵擾，但是大家還是怎麽形象怎麽來。
這種病很棘手，無藥可治，但是庇護所之主一開始還是心懷憐憫，將所有發現的獸化病人丟進庇護所的最外層，讓他們永遠在外麵遊蕩。
幾百年過去了，大家也都這麽走過來，相安無事，隻是獸化而成的丘丘人不會老死，數量有點多而已。
但是沒有想到大約半年之前獸化病突然大規模爆發，城外的丘丘人部落也趁機發起動亂，居然就此破壞了庇護所的最外層艾麗婭之牆。
血腥的動亂開始了，獸化病也不受控製地爆發，明明不是傳染病，卻表現地比傳染病還要可怕。艾麗婭之牆與卡儂之牆之間的大片區域，幾乎全部淪陷。
庇護所之主發動了他所有的自律機械部隊，剿滅了絕大多數敢於作亂的丘丘人，甚至就連出現了獸化症狀的病人也不想放過，於是乎他們這些還有理智的病人就隻能在這片城區過著遊牧一般的生活。
所謂的上等人就是沒有獸化跡象的人，下等人自然就是得了獸化病的人，至於完全獸化的丘丘人，連人都不算。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麽呢？”安燼疑惑地感受著庇護所內的能量流，盡管它遠不如地脈那樣磅礴洶湧，可是也純淨安全，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溫迪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明白。
“好了，我們的營地，到了……啊！”
安燼定睛一看，不免覺得可憐，整個碎石和破布在地下搭建的營地，居然已經被自律機械發現，屠戮一空，就連屍體也沒有留下。
可憐地卡斯塔尼安泣不成聲，哽咽地解釋道：“庇護所的主人，為了，防止，黑化，能量，侵擾，他收集屍體，全部處理了……哇！埃德諾斯、哈斯諾斯，全都不見了……”
安燼靜靜地聽著這個毛孩子哭訴，感歎這個世界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