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卡儂之殤
麵對卡斯塔尼安的哭泣,安燼覺得很可憐,也有些同病相憐,想要做些什麽,卻感覺無能為力。
隻好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慰道:“小心哭壞了身體,這可不是你的家人和朋友願意看到的事情。”
卡斯塔尼安噘著嘴不說話,但是還是抽噎。
溫迪取出自己的琴,輕輕地彈唱起來,那是蒙德的歌謠,但是用詞卻似乎更加古老,歌曲之中隻有道不盡的思念與淡淡的留戀,感而不傷。
在悠揚的琴聲中,小毛孩睡了過去,他的其他夥伴也都靠在下水道的石壁上,靜靜地沉睡,也許隻有在夢中,才能追回遺憾吧。
“丘丘人或許是真的沒救了,但是這些人還有基本的意誌,難道就沒有什麽逆轉的好辦法嗎?”安燼輕聲問道。
溫迪搖頭,“深淵的侵蝕想要清楚談何容易,即便是特瓦林中了毒也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逆轉,普通人又能怎樣。”
“特瓦林……對了,旅行者就解除了特瓦林的痛苦,為什麽不能幫助淨化些人?”
“哎?不行的吧?她們在深境螺旋那邊救到的人後來不就也變成丘丘人了嗎?”
說到這裏安燼和溫迪同時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等等,你也有想法了?”
原來,他們注意到,那個逃出去的庇護所之民是在離開旅行者之後病情才迅速惡化的。
“也就是說,旅行者對於這個過程是有抑製甚至逆轉作用的!”
“看來又得麻煩旅行者和派蒙她們了。”
安燼笑道:“那就讓她們忙活一下吧,我記得旅行者需要原石,至於派蒙,那就請她吃一頓蜜汁胡蘿卜煎肉吧。”
“哈,你可真是會糊弄派蒙。”
“那怎麽了,我敢肯定,旅行者分解原石之後獲得的東西,最後都是便宜派蒙不是?”
“倒也是,不過那就不是你給的了。”
“給旅行者就是給派蒙嘛……”
製定完計劃,兩個人輕鬆多了,待到這幫獸化病人醒來,安燼和溫迪繼續打探消息。
經過詢問,得知目前這座庇護所就兩個人說了算,一個便是庇護所之主奧羅根,另一個便是首席煉金師讚格尼爾。庇護所內大小事務皆是由這兩位共同決定,不過據說還是庇護所之主奧羅根的意見最有效力。
得知這個消息的溫迪大感意外,“奇怪,奧羅根應該是五百年前的人了,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安燼:“你們領主的名字裏就沒有幾世幾世的後綴嗎?”
“什麽是幾世?”
“比如奧羅根八世之類的。”
“有嗎?沒有吧?”
為首的獸化病人肯定地說道:“不會有的,我們從來都沒有這方麵的記載。”
溫迪點頭,納悶道:“那就奇怪了……”
按理來說,凡人是不應該活這麽久時間的。這裏並非看不起凡人,實際上凡人死後還有靈魂遺留,魔神死後可就必須進入地脈沉睡了,這就是差別。
“除非……”
安燼:“除非他使用了一些技術手段。”
“這個我可說不準,不過有那種能讓人活地很長的手段嗎?”
“賢者之石?不死藥?千年龍骨?蓬萊藥?成仙?”安燼一口氣說出了好多方法。
溫迪:“哇,那還真的不少呢,但是這些真的可行?”
安燼搖頭,“所以其實這個奧羅根沒得選,在這裏的話倒是有一個簡單直接的方法。”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深淵化!”
獸化病人首領立刻提出質疑:“不可能的,每年庇護所之主都會在公共場合出麵,從來沒有人發現過異樣!”
“好吧,但願我們的推論是錯的吧。”
溫迪看先安燼,“接下來怎麽辦?”
羅南:“我們還是要進去啊,但是在取走我的命星之前還等想辦法安置裏麵居住的居民。真希望那位奧羅根先生能夠保持理智,不要隨便變動我的命星。”
“行吧,那我們就進去吧。”
安燼看著這幾個毛人說道:“既然你們已經沒有了容身之所,既然你們也是庇護所之內的難民,我想我們二人對你們負有一定的安置責任,這樣吧,你們便進入我的誠哥壺中暫住,到時候我們再商量怎麽救治你們。”
將那幾個人安置妥善之後,溫迪和安燼回到地麵向著卡儂之牆前進,沒有想到短短幾個小時不到,卡儂之牆的附近便爆發了一次大規模的衝突。
其中一方是丘丘人和獸化病人聯軍,指揮者居然是一個深淵使徒模樣的人物,他指揮著聯軍向卡儂之牆發動衝鋒,同時不斷使用深淵化的煉金術對著卡儂之牆轟擊。
另一方,屬於庇護所的煉金師也在進行反擊,庇護所的民兵們手持強弩不斷射擊,將丘丘人暴徒等高威脅單位消滅在抵達城牆之前。
至於那些無往不利的自律機械卻在這隻聯軍的麵前吃了癟,一個奇特的煉金裝置被連接在地埋上發動,產生的波動讓所有的自律機械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麵對這種戰爭,安燼和溫迪對視了一眼,沒有多少猶豫,一定要先幫助城內的人將卡儂之牆守住,不然一定會出大亂子的。
二人一左一右接近深淵使徒,在空劃出的漂亮流光瞬間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深淵使徒雖然沒有想到身後還有敵人,但是他的選擇並不多,立刻命令身邊的薩滿以及煉金師將那兩個人攔住。
隻是任誰也不會想到,一支龐大聯軍組成的防線,在兩個人的麵前,居然像是泡沫一樣易碎。
其實安燼與溫迪可以使用更快的斬首策略,但那樣威懾力就笑了很多,對於敵人的打擊也就小了,潰散開來的丘丘人想要一一剿滅還是很耗時間的。
所以二人衝入敵陣將所有抵擋在他們麵前的敵人統統撞飛,然後一邊是銀色的劍網流光,一邊是綠色的千風之矢,二人入陣,千軍劈易。
“他們是什麽人?”
深淵使徒還沒有得到回答,下一秒,他的身體就被分成了三截。
城牆上的煉金師全都看傻眼了,為什麽小小的一個庇護所中居然有這麽二位臥龍鳳雛?
然後他們就呆呆傻傻地看著安燼將所有獸化的病人收入誠哥壺之中。
再然後這二人直接站在了卡儂之牆下叫門。
“喂,你們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開門?”
守門的官員一臉賠笑:“我們不是不想啊,是不敢呀!”
安燼就覺得好笑,“你們以為我們不能飛上你們的城樓嗎?”
“你們要飛上來盡管飛,我們歡迎,但是想讓我打開城門,門都沒有!”
守門的官員很清楚,被突破了,那是能力問題,被一頓忽悠然後自己把門打開了,那就是立場問題了,堅決不給開!
安燼就覺得好笑,這幫人這麽騙自己有什麽用嗎?
兩邊的扯皮還沒結束,就聽見城牆的另一邊傳來了巨大的爆炸之聲,硝煙四起,就連這邊的城牆上都被震出裂縫。
“我的個提安娜!”守門的官員一屁股坐在了城門樓上,差點嚇死他了,他還以為是門下的兩位悍然出手了呢。
隨後想起來了什麽,連忙急匆匆地喊道:“不好!卡儂之牆的另一段徹底坍塌了!”
安燼:“這就塌了?”
隨後安燼和溫迪也飛到了城牆的最高處,一看,果然塌了,好大一段豁口,愣是將城牆變成了一段碎石緩坡,無數丘丘人突入了城中。
嘭!嘭!
卡儂之牆的其他方向相繼傳來爆炸聲,其他地方的牆體也被炸碎,丘丘人,深淵使徒和獸化病人突入內城。
各地待機的備用自律機械紛紛投入戰鬥,但是那些深淵使徒和煉金師對於這種構造產物異常熟悉,那種奇怪的幹擾裝置再次使用,隨後,自律機械紛紛停工。
慌亂地普通人們如同被驅趕羊群一般朝著更內層的城牆湧去,那裏是桑娜妲之牆,庇護所最後一堵安全的高牆所在,其內部就是庇護所的核心機關,太陽宮。
“怎麽這就被突破了,你們這仗打得也太草率了吧?”
安燼和溫迪無論如何也不能想象,為什麽這幫人能這麽草包。
之前的官員則是站在二人下方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承平日久,事事都有機器代勞,大家早就沒有了那種鬥爭精神,有人能站出來包圍大家就已經很勇敢了。”
安燼:“……”
這是活活養廢了屬於是。
但是一個正常的社會中必然有為民請命的人,在這混亂之中,一個又一個地帶頭人紛紛站起來帶領著大家,保護著大家,要麽抗爭,要麽快速逃亡,
隻是他們太弱小了,在深淵使徒的強攻之下根本不能支撐。
安燼不能理解:“這些深淵法師和深淵使徒究竟是怎麽出現的?”
“呃……他們之前應該都是我們的法師和煉金師,不知為何黑化病居然連他們也一並侵蝕了,真是可怕。
二位高人特意來這裏可是來找奧羅根大人的?麻煩二人將我護送到城門口,我保證你們能被接入桑娜妲之牆中。”
安燼:“是嘛?那就給我做好準備。”
“好,多謝,多謝!”
安燼沒有和這個家夥客氣,拎著他直接飛向了人群。
“你他媽是官,就給勞資進人群裏好好領導他們,幹不好你也別想活了,他媽的還想跑?老子打完那些深淵使徒就去找你的,要是我發現你開溜了,那你就等著吧!”
說完,一道銀光閃過,不遠處正在殺過來的深淵使徒失去了聲息。
溫迪也飛過來拍拍這個官員的肩膀,鼓勵道:“加油哦,看好你!”
官員麵對著翹首以待的牆內居民欲哭無淚。
“這叫什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