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損失慘重
“朝廷裏黨派無非就是那麽幾種,太後娘家舊勢力已經開始勢微,璟王一派正在逐漸擴大,再有就是以顏丞相和夏大學士各自為首的臣子派分庭抗禮。”
傅墨舟想娶顏知歡,就是想拉攏顏丞相一派,同時借機攀上太後。
這樣一來,朝中四大派便有三派貴於他,剩下夏大學士那一派,也頑抗不了多久。先把朝堂搞定,以後起事時就能更容易一些。
璟王是想得周到了,就是事沒做好看。臨了難過美人關,竟然在婚事上鬧出了一個命途多舛,差點因此跟丞相府結仇。
顏知歡細心的分析:“我查了賭坊和花樓的賬本,他們每個人都是會有摘銀兩運出去給上頭,但是太後的私庫和產業都沒有這筆進賬,盲猜應該不是太後。”
“夏大學士書香門第,但不知人品如何,暫且不去置喙。還有顏丞相,人渣一個,但是賺的錢絕對沒有那麽多,基本可以排除。”
“最後,就是璟王了,他的嫌疑最大,但是很不好查探,需要費一番功夫。”
顏知歡攤手,大概情況就是這樣。
就看看這次找她來尋仇的,會是哪一波人,就不難猜出賭坊和花樓的背後勢力了。
慕謹宸點了點頭:“你分析得有道理。”
隻是要實踐起來,實在是有點危險,她這是以身犯險了。
罷了,都求到他這裏了,總要庇護著些,就當……還她探聽情報的恩情了。
慕謹宸擺手打發她走:“你回去休息吧,陵宮很安全。”
“好勒!”顏知歡比了個好的手勢,快活的走了。
屋子裏恢複安靜,慕謹宸手裏的毛筆已經幹了水,一大滴墨水滴落在宣紙上,暈染得一片漆黑,好好的一篇字就這麽毀了。
他垂眸看了看,良久才搖頭輕輕的笑了,將毛筆擱下。
柯軒進來送藥,並說了顏知歡的事情,埋怨道:“這顏姑娘也太胡來了,若是引來了太後的人,可就麻煩了。”
“你看事情還沒她明白。”
慕謹宸仰頭喝完藥,苦澀的味道讓他忍不住咧了咧嘴,嫌棄的將藥碗扣下。
“今天晚上加強警戒,如果有人來就捉活的審問,不要驚擾了她。”
“爺,咱們這麽摻合進來……”
“早就應該摻合進去了,本王已經在這陵宮躲了十幾年,再躲下去外麵都要變天了。”
“是,屬下知道了。”柯軒肅然。
陵宮內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在掌控,外麵的人想闖進來是不可能。
主子這次,想來是要認真了。準備了這麽多年,其實也是時候出手,討回主子應該得的東西了!
安靜的陵宮,黑暗中有許多黑影穿梭,布置在了各個角落,悄悄的保護著。
顏知歡沒有說,那賭坊和花樓的進項,每月底會整理上貢一批。而今天,正好是他們清賬的日子,那一批銀子被她截住了。
所以,即使她沒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那邊沒有收到賭坊和花樓的銀錢,也會很快派人來查探,知道這裏的事情。
黑暗裏容易滋生很多齷蹉,見不得人的營生都是在黑暗中進行。
城外一處隱蔽的宅子,今晚卻是燈火通明,下人們守候在何處,大氣也不敢出。
書房裏,聚著許多人,坐在最上首的,便是璟王傅墨舟。
此時傅墨舟臉色陰沉得能地出墨水來,周身低氣壓恐怖至極,隨時都要暴怒的架勢。
書房裏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傅墨舟的表情。
“今天賭坊和花樓那邊一共損失了多少?”
賬房站了起來:“賭坊和花樓的所有銀錢和珠寶全部被搜刮走了,一共大抵有幾十萬兩銀子,還有些古董珍寶,再這兩處地契,損失不可估量。”
除了這些,其實還有人員損失。
賭坊和花樓培養了大量的打手,一個個都是精英打手,如今卻是死的死傷的傷,全下了牢獄。
這一批人,估計是要全部損失了。
重新培養一批,還要浪費許多人力物力,更何況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這裏就給空了這麽大個窟窿。
傅墨舟聽得冒火:“一個女人,就端了兩個地方,你們培養的打手都是吃幹飯的嗎!”
那個畏畏縮縮隻會跟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居然有這種本事!以前他還真是小瞧了她!
沒有人敢吱聲,說是一個女人,其實這個女人還帶了禦林軍總管和整個京兆尹的士兵去。當時就算所有打手都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占上風。
這時,有個人道:“本來顏知歡隻準備去賭坊踢館,是正好撞見了薑二少在玷汙姑娘,這才怒從心起,連累了花樓。”
要不然,今兒就隻用損失一個賭坊,總要比現在好多了。
說起這個薑家,便是太後的母族了。
以前的薑家借著太後的勢頭很是囂張,後來被斐家打壓得七零八落,如今的薑家是後來重新組的,正經算起來隻是些隔了幾代的遠親旁枝。
不過這些旁枝中沒什麽有大才的,這些年太後費盡心機的提拔,也不過耳耳。
而這個薑二少,就是最會吃喝玩樂的那一個,於是便尋了個門道,叫他去管理賭坊了。
原本這也是傅墨舟向太後伸出結盟橄欖枝的誠意,想著一個賭坊而已,也不需要怎麽管理,隻要能交上銀錢來就行。
誰也沒想到,薑二少其他的不行,在吃喝嫖賭之道上是個絕頂的行家。
手裏握著賭坊,心裏想著姑娘。
這麽一來二去的,就不知怎麽搭上了花樓,還知道了背後的那些事兒。
花樓的人綁來的姑娘都是好端端的,薑二少偏生就想嚐這個鮮,順帶還能把這些烈女們整服帖了,也省去了花樓的麻煩。
所以,久而久之,有新的姑娘來花樓,都會先送到薑二少那裏去。
偏生今兒就是這麽倒黴,叫那尊女殺神給碰見了。
想起傳聞所說的薑二少的下場,在座眾人都感覺下身一陣疼得慌,暗自慶幸他們沒給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