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向追尋
在亨利震驚的目光中，亞伯拉罕開始一點一點論證這個讓亨利無比驚恐的結論：
“你還記得亞當曾經無意之中透露的，他那兩千多年的永生經曆嗎？
他說你太像他最開始的那幾百年了！正義、善良，向著自己期望的方向理解世界，做一個體麵的堂堂正正的男人！
亞當肯定也遇到過生命之中帶給他內心溫暖的人，我相信這一點。或者說，沒有過類似的經曆才會不可思議！
無論是糟糠之妻，還是生死之交，哦，說不定他也曾經收養過孤兒並且看著他老去、死亡！
但是你從來沒有對此表現過好奇，是嗎？或者說，你實在是忙著否定亞當，否定他的整個存在！你害怕成為那個樣子！
他的樣子，把你嚇到了！”
亨利惱怒：“夠了，亞伯拉罕！”
這麽好的機會，亞伯拉罕（位麵使者）怎麽可能點到即止：
“夠了的是你，父親！或許我沒有你那超越普通人的閱曆和智慧，但我不是小孩子了！實際上反而是你多年積累的完美人設，在出現破綻的時候實在太明顯了！
你沒發現自從亞當出現之後，你就變得急躁了很多嗎？”
亨利爭辯：“那是因為亞當太過於危險了！實際年齡幾乎貫穿大半個人類文明史的人，他的行為是完全不可預測的！更不要說，他逼著我親手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那種對生命的漠視，簡直是來自地獄的惡鬼才會又得眼神！”
亞伯拉罕：
“是的，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亞當本身的危險性！但是你跟他都是不死之軀啊，你為什麽還會對他這麽懼怕和厭惡呢？因為他可能將你的秘密曝光？不不不，怎麽看這樣都對他毫無益處。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因為我是你生活中唯一的牽掛，唯一一處讓你覺得自己還像一個正常人的證據！你怕亞當對我不利！
哦，亨利，這一點上跟今天的事情多麽類似！我非常想幫到你，但如果我成為了累贅我寧可離開你！”
亨利想說這不是你的錯，但亞伯拉罕沒有讓他表達自己的看法，繼續道：
“拜托了亨利，不要再逃避你已經逃避了兩百年的難題，因為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翻遍人類文明曆史，我們找不到確切的理論依據，為永生者提供思想上的指引。
所以永生不死之人的存在意義，還需要你自己去追尋！
我知道，這非常困難！尤其是看到亞當那個可怕的結果，確實是很難升起樂觀的情緒！但是你必須要麵對，這是你無法逃避的宿命！”
亞伯拉罕如此為他考慮，亨利感動得無語凝噎。
亞伯拉罕：“好了亨利，我們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要把場麵搞得跟電視劇一樣煽情了！現在正有一個黑寡婦在外麵虎視眈眈，你總不能指望對方再次送上門來吧！”
隨著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亨利一掃之前的急躁不安和衝動，重新恢複了那兩百多年積累下來的冷靜、睿智以及強大的自信。
就在這時，福爾摩斯的聲音從大門處由遠到近傳來：“FBI根據那個內鬼的線索查到了一處他們隱蔽的聯絡點，我也聯絡了FBI那邊派專員過來保護！”
福爾摩斯氣喘籲籲地停在亨利麵前，挺起胸膛隨時準備承受亨利的責難：“還有一點，不管你相信與否，莫瑞亞提不會再對這個地方出手了！”
亨利歪著頭想了一秒鍾：“你給她打電話了吧？或者說是某種更隱蔽的聯絡方式？”
福爾摩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喬恩，以為是她把所有事都賣了個幹淨，喬恩無奈問亨利：“你是怎麽知道的？”
冷靜自信起來的亨利簡直如同脫胎換骨：“實際上，這種主動表明自己存在的罪犯，往往都有著明確的主觀傾向！除了表達的方式確實非常令人不安之外，那位莫瑞亞提對你們的那種特殊癡迷，並不難察覺！
再加上你們談話中透露的信息，所以我猜測你們作為對手互相過招應該次數不少了！最後就是你剛剛所說的，保證古董店不再被入侵的那種肯定和糾結的感情，這其中一定存在著複雜的感情糾葛！
或許有些像電視劇一樣荒誕曲折，但我相信你們和那位莫瑞亞提立場對立的同時，一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所以能有什麽特殊的聯絡方式在正常不過了！”
亞伯拉罕客串捧哏：“哦，該死！我最喜歡偵探和罪犯相愛相殺的電影情節，但是你們可是三個人！”
無視亞伯拉罕奇奇怪怪的評價，福爾摩斯和喬恩被亨利頭頭是道的分析弄得眼前一亮，仿佛重新認識他一樣再次好好打量了一下亨利。
當事人能如此冷靜理智算是意外之喜，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照亨利的意思應該不用被噴了，福爾摩斯長舒一口氣，道：“謝謝你的理解，不過追捕罪犯刻不容緩，尤其是莫瑞亞提這樣的罪惡女王，祝我們失陪……”
“哦，不！這事可不算完！”
亨利打斷了福爾摩斯的客套話：“上兩個不受歡迎的闖入者下場都不太好！不過可能需要三個例子才能形成有說服力的規矩！”
說著，不管還在糾結的福爾摩斯，亨利就主動往外走了出去。
福爾摩斯還有些懵逼，他那無與倫比的聰明大腦還是沒搞明白事情這麽發展成了這樣隻能用無助的小眼神求助喬恩。
喬恩也有些感歎，心態變化之後的亨利居然如此的出人意料：“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我甚至沒來得及解釋任何事情。”
在最後離開古董店的時候，喬恩忍不住看了一眼留守的亞伯拉罕：
“你知道嗎，中國有一句諺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
換成是平時，福爾摩斯是不會同意一個陌生的家夥道自己的現場來指手畫腳的。但是奈何亨利展現出了高超的觀察何推理能力，醫學方麵的專業眼光也相當敏銳，更何況亨利何亞伯拉罕的家被莫瑞亞提親自光臨甚至留下了宣戰書，亨利完全有立場和資格跟進這次的事件。
“如果我們找到了那個莫瑞亞提，我能直接殺了她嗎？”
幾個人坐在來接他們的FBI專車上，亨利忽然冷不丁說了這麽一句話，原本還在糾結莫瑞亞提的福爾摩斯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喬恩有些著急：“亞伯拉罕安然無恙，我們也會保證莫瑞亞提不再.……”
亨利：“哈哈，放輕鬆，隻是看你們太緊張了逗逗你們！我可不是什麽冷酷無情的殺手！我確信那位危險的莫瑞亞提女士手上肯定沾了不少血，但我現在隻想把她關進監獄而已！”
福爾摩斯撇著嘴，這倒不是他不爽亨利，事實上自從喬恩出現在他身邊他的臭脾氣就改善了不少，現在隻是他遇到糾結難受的事情習慣性地愁著臉：“謝謝你理智的理解，我對剛剛店裏發生的事情非常抱歉！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主動出現在追捕莫瑞亞提的隊伍裏和老老實實呆在店裏是兩碼事！亞伯拉罕現在很安全，而你實際上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之中！”
亨利對這樣的警告表現得非常淡定：“喔，我不認為罪犯敢於直麵嚴陣以待的FBI，更不會為了劫持或是謀殺我正麵闖入警探們的封鎖圈！我可沒有薩沙·薩申科夫那樣的生物配方！”
福爾摩斯和喬恩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隨後福爾摩斯主動伸出手鄭重道：“願我們合作愉快，亨利醫生！”
亨利笑著握手：“榮幸之至，福爾摩斯先生！還有，喬恩女士！”
亨利一行展開緊鑼密鼓的追蹤調查的時候，一處鬧市中的隱蔽房間內，莫瑞亞提帶著她的手下開始重新對亨利·摩根進行深入的情報挖掘。
“這次的行動足夠隱蔽，甚至真正參與正麵行動的人都是行動開始前兩分鍾才知道自己的任務！再加上我們在美國政府內部的眼睛提供的消息，福爾摩斯他們確實隻是誤打誤撞碰上我們了……
開什麽玩笑，為什麽他們不幹脆直接發現我們的藏身之處把我們一網打盡？給我繼續查！這個委托福爾摩斯搜索薩沙·薩申科夫的法醫絕對有古怪！”
莫瑞亞提非常生氣，在她看來，組織的情報搜集人員的懈怠是導致這次行動剛剛開始就被福爾摩斯盯上的主要原因！尤其是關於那個法醫亨利，在去古董店之前她甚至真的以為情報人員提供的“業績良好專業能力出色的普通紐約驗屍官”是真的！
要不是運氣站在她這邊（位麵使者給你瘋狂暗示怎麽可能忽略），她忽然心血來潮親自出動了一次，在自己吸引了店裏的老頭子的注意時，讓手下把屋子裏都給翻查了一遍，還真的放掉了這樣一個隱藏在眼皮子底下的人物！
實際上真正拿到手上證明亨利不一般的東西時沒有的，因為亨利確實足夠謹慎。但是一些亨利自己沒有關注，或者說理解重視程度不夠的東西，被看出來不少端倪。
手下的人不敢大聲說話，隻有快速翻查資料以及電腦搜索敲擊鍵盤的聲音。
莫瑞亞提找了個沙發坐下休息，一遍喝著咖啡一遍思考著亨利的神秘身份到底是什麽。
FBI？NSA？
都不像！
CIA？
有可能，但是這種方式手段完全不是那群流氓的風格。
而且要注意的不隻是亨利，對她來說福爾摩斯和喬恩才是她遇到過的最強的對手！這次失去了先機，隻希望古董店一行能打亂對方的節奏搶回一招。
過了一會，手下的人把短時間內找到的東西拿到了莫瑞亞提麵前。
莫瑞亞提看了一會，雖然隻是非常簡略地把突出之出羅列和挖掘，但這已經是短時間能做到地最好。況且這已經足夠了，堂堂犯罪界女王可是掌控全世界大大小小的情報信息並加以靈活利用的人物，對於信息的理解和把握已經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重點查一查這個人六七年之前的事情，然後你代表我走一趟，去拜訪一下這位亨利·摩根的其他幾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