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瑞亞提的反擊
莫洛娜是莫瑞亞提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骨幹，是個無比冷靜而心如蛇蠍的美人。
原本屬於一個普普通通的犯罪集團的莫洛娜，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裏撞上了莫瑞亞提組織的一次集團行動。本來莫洛娜這種在野的小團夥在莫瑞亞提眼裏跟跳野狗差不多，但是這條小野狗出乎意料的對她造成了小小的妨礙。
例行公事地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小集團進行了調查，最後莫瑞亞提選擇了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加入她的犯罪帝國或者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本來還有些心高氣傲，但是了解了莫瑞亞提手下是一個多麽恐怖的龐然大物的時候，莫洛娜站了出來，在原本的老大表態之前宰了老大帶著團隊投奔莫瑞亞提。
背叛者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不受信任的，但是她當時投誠的時候對莫瑞亞提的說明：“這個世界不過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那我為什麽不選擇成為大魚的一部分呢？”不僅沒有因為成為給背叛者這個曆史而受到排擠，反而得到了莫瑞亞提的賞識！
再加上後麵一次次行動裏展現出來的個人綜合能力，莫洛娜成為了莫瑞亞提的左膀右臂！許許多多莫瑞亞提十分重視，卻因為各大國際組織的監控而難以親臨的事情，都由莫洛娜代為執行！
今天莫洛娜的任務是前往調查幾個情報中顯示亨利·摩根曾經接觸過，但是卻在一些細節描述裏麵出現了微妙的東西的人物！
第一個目標原本應該是那位黑客女士麗茲，不過今天她出現在了福爾摩斯等人的眼前，而莫瑞亞提才剛剛答應了福爾摩斯不能對周圍無辜的人出手，顯然不適合在沒有更多證據的情況下動這個人。
莫瑞亞提的黑客團隊本來都發現了，亨利那六年之前的電子履曆極大概率就是這位麗茲做的遮掩，一個大好的線索卻隻能這樣光看不能動實在是可惜！
不過大家都知道福爾摩斯和喬恩之於自家老大是什麽樣的地位，哪怕集團一次次為此遭受損失也沒有人敢於違背莫瑞亞提下達的最高警告！
第二個目標叫做莫斯·道莉，這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學心理學教授，之前曾經做過心理谘詢師，具體點是施虐這個分支上的。
光是聽上去就很有意思不是嗎？
更何況這個人似乎和亨利有過一段短暫的浪漫史，隻是在一次案件中，亨利救下了即將遭到毒手的道莉之後就忽然和她分手了！這是什麽道理呀？
英雄救美之後不應該是美人傾心，哈皮摁丁嗎？
難道是那種俗套的“不希望把你牽扯進來”之類的理由？那樣就更值得調查了！
莫洛娜搖身一變成為一位長期遭受丈夫冷暴力的家庭主婦，親自登門拜訪，在談話中套取本來毫不關聯的亨利的信息。
結果出來的非常快，這位心理學教授明顯什麽都不知道，那位亨利·摩根隱藏的太好了！這下亨利是某個情報機構的高級特工的可能性直線上升！
第三個也是目前為止最後一個，一位正全身癱瘓在醫院裏，除了思考什麽都做不了的無名氏。他也是整個情報當中，乍看之下最不起眼但是細思極恐的一位角色！
情報中每一處都顯示出亨利·摩根是一個作息規律生活單一的人，平時每天在哪裏見什麽人幾乎都是可以預測的！但是恰恰這個全身癱瘓的無名氏，是亨利最近數年以來唯一一個毫無任何關聯卻讓他抽出時間，單獨前去拜訪的人！
實際上，無名氏住院就是亨利辦理，並且為這個他自稱“素未謀麵”的人，交足了數個月的住院費用！辦理完成之後則再也沒有去看過一眼了！
這個信息本來實在太細小了！要不是莫瑞亞提火眼金睛就漏掉了它！
但是隻要單獨拿了出來，組織裏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這不簡單！
果然，對於這位無名氏的網絡調查比亨利的還要古怪！莫洛娜自然不可能放棄這樣一個擺在眼前的線索！
隻不過.……
一個已經全身癱瘓失去一切對外交流能力的人，到底應該怎麽進行調查呢？
莫洛娜站在病床前，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插滿醫學儀器生命活動旺盛的男人，卻覺得仿佛是在麵對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實在是感覺無從下手！
網上查到的信息證實基本無效，根本找不到居所和關係親密的人；想要對話則幹脆就是個植物人！
哦，他比植物人強點，他是能正常思考和感知外界的，就是完全無法行動和交流。
莫洛娜陷入了兩難，在她眼中亨利·摩根這位對手簡直是前所未有的謹慎和狠辣！不是完全不讓別人了解自己，就是把可能知道些什麽的人整成這樣一個癱瘓！
做得夠絕！這樣看來最接近這樣風格的組織，當屬CIA！
不過CIA應該更絕，自己這邊查到無名氏的時候無名氏應該已經是個死人才對！
除非……這是一個誘餌！
莫洛娜猛地看向門外，但是完全沒有發現被跟蹤之類的跡象，她隻能認為自己多慮了。思考了一會，莫洛娜還是沒能想明白到底是哪家機構做出來這樣沒頭沒腦的事情，最後隻好沮喪地打電話告訴莫瑞亞提，自己的行動失敗了，對象隱藏得實在太好需要更多情報才能深入進行調查。
不過另一邊得莫瑞亞提可不這樣想：“哦，我親愛得莫洛娜！你不能隻看著眼前一場小小的戰役成敗，要知道，沒有無用的零件，隻有無能的機械師！你隻要.……”
莫洛娜越聽越是眼前一亮，不得不讚歎女王大人對於有限資源的靈活運用以及對人性弱點的把握是何等的精妙！
一個小時後，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亨利一行三人正在又一處挖出來的據點緊鑼密鼓地進行調查。短短的幾個小時時間，亨利和兩位偵探夥伴互相之間的了解已經非常的深入了。
或者說，他們這種同樣智慧超群的人互相接納起來尤其的快。亨利驚訝於福爾摩斯和喬恩的線索聯想利用，以及犯罪手法上豐富而精妙的理論和經驗，偵探二人組則驚歎於亨利對於生物化學方麵的實踐經驗以及難以想象的細致程度！
雙方的組合互補得極其完美，再加上這一次莫瑞亞提似乎準備不足，調查進度可以用一日千裏來形容！
就在三人興高采烈地又破解一個暗碼地時候，福爾摩斯地手機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們慶賀的腳步。
“抱歉，你很有可能打錯了，因為我並不認識你的號碼！”
“哦，福爾摩斯，注定與我宿命糾葛的人，你這樣說那我就太傷心了！”
莫瑞亞提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嚇得福爾摩斯忽地停住腳步，同時也讓亨利和喬恩發現了不對，預感不妙的同時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福爾摩斯，場麵驟然間出現了詭異的沉默。
福爾摩斯深吸一口氣，壓製下了多餘的糾結心情：“怎麽了，罪犯天才難道發現我們遲早要逮到你，於是選擇了提前投降爭取從寬處理？”
亨利一聽是幕後大boss親自致電，緊張地給喬恩遞過去一個焦急的眼神。但是麵對不按常理出牌的莫瑞亞提，喬恩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打的什麽算盤。
莫瑞亞提輕笑一聲：“拜托！你其實也知道到現在你也沒有直接逮到我，實際上我早就能抹掉一切痕跡不讓你抓住了！”
福爾摩斯不以為然：“的確如此，直接抓到你實在不太容易！不過如果查到了你這次行動的目標呢？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好了，你們劫走薩沙?薩申科夫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莫瑞亞提：“不不不，遊戲太簡單可不好玩！而且我親自打來電話也不是為你和喬恩來的！”
竟然是為了亨利？福爾摩斯驚訝又疑惑，但是言語上還是好不退讓：“怎麽？發現我們找到了好幫手就忍不住了嗎？你記住，你答應了我的……”
莫瑞亞提：“好了好了，我不會對無辜平民出手的！哪怕是你身邊的幫手們我也不會直接或者間接的傷害！……我隻是，有一些小小的問題要他回答一下而已，嗬嗬嗬！”
莫瑞亞提話說到一半忽然啪嗒一下掛斷了，福爾摩斯還在疑惑不解的時候，一輛陌生的小貨車開了過來。
此時他們三人身邊可沒有跟著FBI的探員，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是有人襲擊。可小貨車停下後卻沒人下來，後麵的貨箱打開，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被推下來，莫洛娜跟著跳下來把一疊文件丟給福爾摩斯轉身就準備走。
但是喬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質問道：“這是在威脅我們嗎？她答應過不可以……”
莫洛娜掙脫喬恩回答道：“我們沒有對這位無名氏造成半點傷害，倒是這位病人為什麽會全身癱瘓地躺在病床上卻精神意誌清醒如常人，這樣殘忍的事情連我們組織都做不來呢！”
莫洛娜一行離開了，福爾摩斯他們也知道現在留不下來這車人，更不可能在對方準備充足的情況下順藤摸瓜。
亨利自從看到那個病床上的麵孔之後就有點失控了，終於在莫洛娜車子跑遠後忍不住了，激動地提起福爾摩斯的衣領質問：“你不是說了那個罪犯不會對我和我相關的人下手了嗎！這是怎麽回事？”
福爾摩斯卻一反常態，掙脫了亨利反過來把手裏剛剛瀏覽的資料砸在亨利臉上：“你是認真的嗎？到現在了還要演戲！NSA？不，你是CIA吧！這個植物人是你的傑作吧！你如果想利用我們調查莫瑞亞提我可以忍受，但是別把我們當傻瓜耍！”
這時候還沒有看資料的喬恩趕緊過來，還以為兩人有什麽誤會，福爾摩斯卻解說起來：
“這是莫瑞亞提的陽謀，她知道捅破了這個事情我們就不可能好好地合作下去了！事實上她得逞了，我確實很難繼續跟一個殘忍的CIA特工合作！”
喬恩好像明白了什麽，當事人亨利卻是最糊塗的那一個，等到他大概看完了那些資料後還是沒反應過來。
福爾摩斯看不下去了，指著他的鼻子揭穿他：
“銳利的現場勘察、精深的生物化學專業知識以及老練的現場運用這些都不算什麽！六七年前的網絡資料有掩蓋痕跡也在忍受範圍內。但是如果你曾經親自送一位網絡資料幾乎全為偽造的無名氏住院，為他支付了數個月的住院費，卻又從不去看望，而這個無名氏又恰好全身癱瘓無法與外界交流！”
喬恩也變得語氣冷冽：“CIA！這是最好的猜測了！你一定是某個任務裏被無意中認出來，為了保密不得不使用某種生物化學毒素，破壞了這個人的神經使其癱瘓！”
福爾摩斯咄咄逼人，絲毫沒有給亨利解釋的機會：“這還是最好的猜測！更惡劣的那些可能我應該呼叫FBI逮捕你！現在你已經算是暴露了，叫你的組織來接你吧！喬恩，我們走！”
留下一地的資料文件，福爾摩斯和喬恩頭也不回地走了，隻剩下亨利懵逼在原地看著癱在病床上還打著營養液的亞當不知所措。
不錯，這就是另一位永生者，實際年歲比亨利更加古老的亞當。當時為了組織亞當一係列的瘋狂舉動，亨利設計使用了神經毒素癱瘓了他，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軀體裏。
可是現在亨利明明感受到亞當無法動彈的眼神裏，傳來的弄弄諷刺。
臨時組成的小團隊，本來還挺融洽地進行著偵探遊戲，亨利甚至覺得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定能成為感情深厚且真摯的好友。
好一個莫瑞亞提！不需要什麽明確的證據或者是實質性地造成傷害，隻是簡簡單單地把可以利用的東西丟出來，就徹底破壞了這個團體！
馬上就要到達真相的列車卻中途分崩離析，隻剩下一地雞毛。
這是三人共同的感受，哪怕他們都知道這是莫瑞亞提的詭計卻不得不中計！
福爾摩斯和喬恩看來亨利確實就是一個冷酷殘忍的CIA探員，亨利則沒辦法做出可以接受的解釋，隊伍的崩潰無法挽回！
“我們這樣擁有不可告人秘密的人，或許真的很難交到好朋友！”
福爾摩斯和喬恩離開好遠之後，亨利走到亞當的麵前輕輕地訴說。此時此刻他發現，好像能夠傾訴一切秘密還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還真的就隻有這個，跟自己一樣永生不死卻無比瘋狂漠視生命的亞當了。
亨利忽然發現亞當似乎在笑，他被破壞了神經無法做出任何表情才對，但亨利分明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笑的感情。
笑我終於認清了永恒生命的終極孤獨嗎？
“嘀，嘀，嘀………”
嗯？不對！
心緒從百轉千回裏回過神來的亨利，終於發現了那從床底下傳來輕微的機械規律響動。
但是已經太遲了！
“轟～～～～！”
一陣驚雷炸響，火光衝天而起！
走出去數百米的福爾摩斯和喬恩回過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蘑菇雲，隨後被爆炸的勁風吹得踉踉蹌蹌。
等到他們趕回爆炸現場的時候，原地已經什麽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