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改變的起點
“班納博士是否提供說過接觸療法，或者說暴露療法？”
“.……你是指，對於一些抑鬱症、恐懼症等精神疾病的人，循序漸進地讓他們暴露在他們精神上抵觸的環境之中，最終達到讓他們最終接受這些原本無法接受的環境或者事物裏的效果？”
“不愧是擁有多個博士學位的人，我對你提出的正是這樣的療法！”
“你想把我暴露在什麽環境裏？危及生命的環境？讓我能夠更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所以就能控製好大家夥？”
班納顯然並不相信這種做法真的有用，畢竟自己變身之後的東西太超過常規。
“不，其實是更簡單的東西——你自己！”
看著魏灼意味深長的眼神，班納逐漸明白了他想幹什麽：“你是說綠色的大塊頭？你想讓我更多地變化成那種狀態！哦，天哪，這真是個史詩級的笑話！我或許不應該來這裏，我除了看到一些挺有新意的魔術戲法和不切實際的希望之外什麽都沒有得到！”
眼見班納開始變得焦躁失去耐心，魏灼禮貌地攔住他要離開的動作：“是嗎？這個非常常規的療法就這麽不切實際嗎？看看你現在的反應，和那些常見的恐懼症有什麽區別？”
班納非常氣憤：“這不一樣！”
魏灼注視著他的雙眼：“哪裏不一樣？”
班納似是被魏灼毫無畏懼的眼神感染了，氣勢頓時一滯，眼神變得躲閃：“區別就是.……我會傷害其他人。”
魏灼把手一揮，周圍的環境頓時一變成了一片荒漠，班納隻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眨眼就從曼哈頓來到了撒哈拉。
“周圍沒有人，你自然就不會傷害到人。”
班納震驚得站了起來，然後又跪在地上雙手抓進地裏捧出來一抔黃沙：“空間傳送？不，立體投影才是更加合乎邏輯的解釋.……而是這些實實在在的黃沙要怎麽解釋？”
魏灼：“一個科學家可以變身成一個無堅不摧的綠色大塊頭，還有什麽不可能發生呢？”
班納直直地望著他，他開始真的相信，眼前這個人說的話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魏灼一如既往地保持禮貌和淡然，隻是這種姿態在班納眼中顯得更加神秘莫測：“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班納博士！你早已明白，身體裏蘊含的那部分狂暴的力量已經徹底和你融合在一起，永遠沒有分離或者擺脫它的希望！
你覺得憑借作為凡人的班納可以永遠壓製那股力量讓它永遠沉睡嗎？
還是說嚐試真正接受它，理解它，最後做到接受它？！”
班納沉默了，魏灼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是一直以來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因為一旦接受了就意味著他要承認自己不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人了。
“我理解任何一個人接受這樣的人生巨變都非常困難。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我們隻能接受它，然後在這基礎上努力做到最好。
我現在能幫助你的，就在接受自己這第一步上麵！你可以在這裏呆你想呆的任何時間，沒有任何人會打擾你。這裏可不是衛星可以探測到的地方，你大可以放心。
什麽時候你覺得自己完全掌握了身體裏那股力量，或者說你發現這個療法完全無效想要離開，我都會來接你。
如何？班納博士，你接受這樣的服務嗎？”
感受著陽光的炙烤和風沙輕輕拂過的粗糙，班納從人生巨變開始以來第一次稍稍感受到了輕鬆和自由，久違得就好像自己的人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但這隻是錯覺.……
班納心情複雜地點點頭：“你知道嗎，我想你是對的！雖然我一直以來都在東躲西藏，但是真正躲藏的是我自己的內心，我不願意承認我變成了一個.……不是人的東西！”
魏灼：“傳統意義上，確實不是！”
魏灼的特意糾正不僅沒有刺激到班納，反而讓他有種回到校園時代上課被老師指正自己回答的漏洞的感覺，那種一切都是新的、未知的，而有一個可靠的老師在不斷指引他，找到正確的方向，在他犯錯誤的時候及時提供幫助！
班納發自內心地笑了：“否認這個事實沒有意義！我之前的人生已經徹底離我遠去，是時候踏上新的旅程了！”
魏灼離開之前留下了一道投影作為聯絡，讓班納在這個隻有沙子的世界裏麵慢慢接納自己的超能力。
班納已經不再對“這裏到底是哪裏”，“哪怕是在沙漠裏又為什麽不會被衛星察覺”這種問題不在意了，魏灼表現出來的手段和那種真摯的友善意願贏得了他的信任。
綠巨人布魯斯·班納博士進入超自然現象谘詢及超能力訓練服務中心並且一直沒有出來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就傳達到了各大情報機構高層。
由於兩個目標高度的敏感性，第一時間沒有人輕舉妄動。哪怕神盾局派人前去接觸，在確認魏灼毫無變化後也完全沒有詢問關於班納博士的事情。
又過了兩天，布魯斯·班納徹底失去蹤影已成定局，這份情報的內涵頓時變得豐富了起來。
有人對雙方進行性格側寫，推測班納博士在尋求一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然後魏灼便通過他曾經展現過的能力幫助了班納博士。
又有人覺得魏灼就像這個服務中心所承諾的意義，給班納博士提供了超能力方麵的培訓，隻是地點可能不在這裏，而是轉移了。
各種各樣的側寫和揣測層出不窮，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可以化身綠巨人的班納博士應該沒有和魏灼起正麵衝突，不管是什麽原因都好，魏灼的能力價值評估再一次被提高！
第三天，是塔伯特上將約好的日子，這一天他登門拜訪超自然現象谘詢及超能力訓練服務中心。
軍方為了挽回羅斯曾經造成的不良影響，再次派出一個代表進行友善接觸是必然的。為此塔伯特軍銜還被升了一級，讓他有足夠的分量代表軍方。
“很高興見到你！要知道，現在這個世界有不少雙眼睛都緊緊盯著你這裏！而且每一個都是大人物！”
塔伯特上將禮貌地表達自己的榮幸。
“他們會習慣的！我們還是聊一聊我們自己的事吧，將軍此番想必也是帶著任務來到吧？”
魏灼把手一抬，自然生長的桌椅再次出現。
老戲法，但是事實證明這無比有效。
塔伯特驚訝又好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奇跡，然後在魏灼的邀請下坐到了他對麵。
“我從未想過有生之年能見識到魔法一樣的手段！”
“這就是魔法！”
“說得對，我從沒想過魔法竟然真實存在！這個世界要變天了，而帶來這一切變化的，正是你，魏灼閣下！……或者說大師？你們一般怎麽互相稱呼？”
“叫我魏灼就好。我需要糾正你一點，上將先生，這個世界確實要變天了，但並不是因為我！我隻不過是一個看準了時機，提前搶占先機的投機分子罷了！”
“.……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嗎？那是什麽？”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塔伯特已經預感到了什麽，那是超凡世界才能窺見的端倪，而他隻能憑借敏銳的經驗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
這讓他很不安。
塔伯特是一個軍人，他的職責就是守衛美利堅。如果有什麽危機將要到來，他應該提前做好準備防止悲劇的發生。而現在這種知道危險即將到來，卻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危險、什麽時候到來、應該采取什麽措施，兩眼一抹黑的狀態讓他渾身不舒服。
就好像走在黑暗荒涼的巷道，你已經察覺到了有歹人在暗中接近圖謀不軌，卻始終無法清楚地判斷危險到來的方向。
那種茫然無措，那種提心吊膽.……
魏灼看出來塔伯特的想法：“你是一個非常盡責的軍人，但是如果你真正想要接觸到未知的領域，並且為將來的危險做好準備，你首先需要明白一個道理：有些災難注定在發生之前都無法被察覺到，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自我強大！”
塔伯特非常真誠地看著魏灼：
“但是要怎麽做？更強的武器？更多的軍隊？更多的超能力者？……我們需要你的幫助，魏灼先生！之前羅斯的事情，我們軍方表示誠摯的歉意，願意為你做出足夠的補償！我們隻希望，未來能夠和你有更多的合作！
而且你剛剛也說了，這個世界即將迎來巨變，我們真的需要做好準備！”
魏灼點點頭：“所以這就是你想要達成的合作嗎？不管這個引起這個世界巨變的是我還是其他什麽，軍方都想要從我這裏得到幫助，為未來做好準備！”
塔伯特一聽魏灼絲毫沒有提羅斯的事情，頓時感到不妙，對方可能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魏灼下一句話卻說：“不必擔心，羅斯的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而你提出來的合作我可以接受！
關鍵就看你們是否願意信任我了！”
塔伯特一聽魏灼答應了，自然立刻給出自己的承諾：“你願意跟我們合作自然是最好！至於信任的問題，魏灼先生一直保持著非常良好的信譽，軍方也願意承諾一個顧問的職位，讓你能夠發揮最大的作用！”
“可不要有過於樂觀的期待，我的許多建議你們可能根本無法采納！”
魏灼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塔伯特忽然湧起一股不安。
他下意識地就覺得，這些建議或許要支付極大的代價才能執行下去。
但魏灼自己清楚，這樣下去將會產生對整個世界最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