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裂縫
葉逢舉著權杖在羅伯特逃出教廷前將人捉住了，回身就看到趕出來幫忙的小若。
詢問可醜老頭的情況後，葉逢不放心地有回了地下。
此時的圓形大廳已經被地下水淹沒，醜老頭帶著兜帽就站在二層回廊。
“怎麽回事？”
葉逢說的時候隨手將權杖遞了回去。
醜老頭看起來還是不太好，未出聲先咳嗽，“咳咳咳……清洗罪惡。”
“清洗……”好吧，這些水確實能清洗掉血跡，葉逢不明白，“沒有人證怎麽指證那個花瓶？”
“指證？不，我不會指證他，還要將他奉為上賓，結束之後將他安全地送回聖光城，今天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醜老頭枯瘦的手上有血跡，葉逢問道，“你受傷了？”
“咦？”醜老頭看了看手上的血，“不是我的。跟我出來，我要好好跟他們介紹一下你！”
葉逢不明白醜老頭的打算，幾次想問都被他岔開了話。
不隻是他不明白，行動失敗的羅伯特·蘭也不明白。
明日會的大長老、皇都曄伽的大主教不僅沒把他送進監獄，還給他安排了奢華的住處。
派了專人保護他的安全？
匆匆的抓捕結束，葉逢被醜老頭帶著進了地麵上的英雄聖殿。
半個小時之後，皇都曄伽能趕過來的明日會高層就全部到了。
整整兩排人，分列左右，朝著醜老頭行禮。
這讓葉逢想起古裝劇裏的封建朝廷的君主和大臣們。
醜老頭還是那一身黑袍，坐在聖殿的最上首，麵帶微笑地朝每一個上前行禮的屬下點頭示意。
朝拜結束，醜老頭才指著葉逢道，“這是我的學生，紅衣尼羅葉逢。跟我一樣剛來到皇都曄伽，以後還希望列位多多照顧。”
一時間眾人臉色各異，表麵說著客套的話，心裏卻不知道生出多少想法。
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就讓葉逢很不爽。
當晚在守夜人酒吧，葉逢將心裏的疑問告訴羅斯特裏，後者卻並不覺得醜老頭會就這麽算了。
“你的意思是他還有後招卻不告訴我？”
“以他的心機肯定不會就這麽吃了啞巴虧，你想啊。”
羅斯特裏蘸了酒在桌上寫著，“首先，這件事肯不是那個草包帶幾個人來就能做到的。既然這樣，那幫忙的蛀蟲是不是就要就出來？其次，那草包哪來的膽子？除了皇都這邊的蛀蟲背後還有什麽人在支持他？”
“聽他的說法，不像是聖光城裏那個老頭。”葉逢想著羅伯特當時的樣子道，“敢同時針對兩個老頭，支持者搞不好不是明日會的。”
“有可能，畢竟……”羅斯特裏在兩個數字下畫了一道，“畢竟這裏是皇都呐。”
葉逢不搭話了，沉默地喝完一紮啤酒，才敲著桌子問百土多久到。
紅胡子給他加了酒，隻說自己不知道，“他們團的人都是雪山頂的禿鷲，沒看到肉是輕易不見蹤跡的。要實在沒等到，您留個信息，人來了我幫你轉告。”
葉逢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想給人惦記收債的念想。
“那個丫頭和大個子們呢？”羅斯特裏不解道，“不會被你們的人扣了吧？”
葉逢打了個酒嗝，“完事我讓他們先悄悄走了，約在晚上的，現在還不見人……”
宵禁的第一遍鍾聲已經響過了，葉逢沒有起身的打算。
“你不回教廷？”
“不，”酒吧裏漸漸有人離開，葉逢心裏還有很多疑問，“不是說教廷裏麵對尼羅有限製？我今天……”
葉逢將白天行動時看到的跟羅斯特裏說了，就想問問他戳怎麽一回事？
“這個……我隻能跟你說在我們那個年代，尼羅不被允許進教廷，就算遇到緊急事情進去了，過程也是相當難受的，出來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息不好。”
羅斯特裏回憶起過去的處境，“那年月，尼羅連狗都不如，是個人都能打罵。草他媽的人類，都是些垃圾玩意兒！”
“說有用的！”葉逢不得不打斷他，這魔物在酒吧裏住了兩天，酒就沒停過，“現在不是裝醉的時候。”
“重點就是……這個，”羅斯特裏清晰地寫下‘神罰大陣’四個字，剛寫完身體突然抖了一下，下一秒就抹開了，“這是尼羅不能說出口，也不能多想的東西，他們能聽見。以後別說出口，據我的猜測那就是明日會的力量本源，也就是傳說能誅殺大陸任何魔物的力量。”
本源力量？凸透鏡？
葉逢看到過那個裝置，覺得不可信。
“不是，那個裝置我也見過，它的作用隻是加大力量的聚集，本身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攻擊力。”
羅斯特裏搖頭否認，“是另一種更加神秘破壞力更強的。照你說的，羅伯特那小子應該是根本召喚不出來，甚至以為聚集點光的熱度就是本源力量了，簡直可笑。”
“當年四大尼羅叛教的時候，我在遠處親眼看到大長老召喚過，一秒鍾不到，兩個黑袍，一個紅衣一個主教瞬間灰飛煙滅。全燒沒了！”
一秒鍾全燒沒了……
這可比弑神的力量強大太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了這麽些年，那些人覺得尼羅可以控製了，你們才能進入那些地方？”
羅斯特裏並不喜歡回憶過去，當即換了話題，隻說讓葉逢別急著探查太多，他已經是醜老頭公開的學生，將來有的是機會了解。
葉逢卻沒辦法就這麽放下心來，他被安排的住處可就在教廷範圍內，還離那個什麽勞什子的地方不遠。
於是，葉逢決定今晚不能回去，別半夜就被滅口了。
宵禁之後，酒吧沒剩幾個人。
九點剛過，羅斯特裏總算是把自己喝趴下了。
紅胡子酒保讓人給他搬回客房，留下了葉逢說：“大人請跟我來。”
轉到吧台後麵，紅胡子拉開一道暗門，帶著葉逢又往下走了一層。
比酒吧大廳小了一半的地方，百土坐在一張書桌後正看著一份地圖，看樣子已經來了不短時間了。
書桌旁邊，小若正跟大明言玩飛鏢。
法諾則跟郝亮喝酒，隻有巫良盤腿麵對著窗戶坐著，似乎在冥想。
“來了？”百土看到葉逢下來，站起身過來握手。
除了之前那個什麽也不會的大小姐，這個小隊人基本都到齊了。
葉逢朝幾人點了點頭，直接向百土問道：“你們有行動？”
“聰明！”
百土解釋道，“你那個朋友身份不方便，所以才沒讓你們一起下來。”
葉逢是真沒想到，報答的機會這麽快就來了，“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反而是百土有瞬間不太好意思，“本來也不是非要麻煩兄弟你，隻是下午突然收到消息，情況太不樂觀，就勞煩兄弟了。”
早點還債是好事，起碼不用惦記了，“什麽事？”
百土招呼了人，長條桌上展開了地圖，指著外城的一團黑色的地方說，“上個星曜日，皇都以東發生地震，這裏是因為這次地震崩塌的城牆。城牆倒塌之後，露出一道裂口，很深。官方那邊幾次派人下去都沒回來，現在高價懸賞傭兵團，除了十萬的通用幣傭金外，下麵要是發現東西，隻要能帶走的都算我們的。你們有誰願意參加的，現在開始報名。”
原來這些傭兵還要報名才能參加任務的？
葉逢當然不用舉手了，他就是為這事情被叫下來的。
別人在商量的時候，他將地圖拿到自己麵前，仔細看著周圍的地形。
他們回來是走的南門，所以並不知道這些情況。
是外城區的城牆，從圖上看沒多少，但是比例尺換算下來也有五百米左右。
按照百土在旁邊的備注顯示，這次地震在城外還出現了不少的土堆，下麵具體有沒有東西並不清楚。
不過一分鍾，所有人都說要去。
百土點著地圖上起伏的線條道，“這些土堆官方進行了部分挖掘，並沒有挖到什麽。目前推測是岩石層擠壓造成的。裂縫最寬處有八米，需要借住工具才能下去。”
“具體下去了多少人，都是些什麽人？”
葉逢比較關心的是明日會有沒派尼羅下去過，如果連尼羅都沒回來，裏麵怕是有不好對付的東西。
“守城軍的一個小隊八人，下去二十四小時沒有音訊。第二天元帥府東府派了六人下去，也沒有回來。曄伽派了一支禁衛軍守著，下去了十人，沒有消息。目前就這麽多。”
“明日會沒派人？”
葉逢覺得奇怪，城裏的三方勢力就隻有明日會沒有動靜？
“應該是為了迎接大長老回來，還沒派人去。那邊沒有出現血霧，官方也沒有要求明日會出動。”
迎接大長老？葉逢微微抿唇，“就隻是出現裂縫，沒有出現別的生物或者危險？”
百土和巫良齊齊搖頭，後者道，“我昨天去看過，或許是裂口太深，並沒有感覺到魔物的氣息。我們現在最大的懷疑是，這裏會不會跟之前出現魔龍的鏡像魔窟一樣，也存在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
就鏡像魔窟，葉逢專門問過醜老頭，這種地方是十分罕見的。
就算被探查出來，也極少會短時間內就進入，一個是進入的方法不一定能馬上找到，另一方麵就是無法評估危險程度。
一般的處理方法就是先守著，然後派遣專門的人一點一點探索，得到了具體情報之後，再進行清理。
“最差的情況可能是……”巫良停頓了一下，才凝重地說：“是沉眠的魔國之門。我又查了一遍當年逢魔的資料，當時魔門開的時候，也發生過大地震，隻是程度要劇烈很多。”
葉逢心裏清楚這裏不可能是魔門，但他不能說出來，總不能說他知道魔門在哪裏吧？
“你們做好準備吧，多久行動？”
“時間定在後天上午九點，到時候大家直接到北城東站集合。官方會給我們通行卡。”
百土說完之後，葉逢表示自己沒問題。
醜老頭已經說過了，他最近很忙，讓葉逢自己熟悉除曄伽之外的地理情況。
這麽說可能有點幼稚，但即將離開醜老頭單獨行動，這讓葉逢有點興奮。
……
皇都教廷，地下廳。
“大長老，那個人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