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明慧贈畫,卞賽投河
董小宛的彩蝶圖還是加上白尋的詩才拍出一萬兩的,若是戈明慧的畫拿去拍賣隻怕一萬兩都不隻止。
戈明慧俏臉微紅地拿出早已作好的畫,畫的是在一艘畫舫上,一名美麗的女子在一個角落裏,失落地凝望著一名被眾美女簇擁的男子。
另附兩行小字,“妾望君兮君不知,月攏雲兮淚意濃。”最後是她的署名和大印。
戈明慧不好意思地偷瞧了他一眼,希望他能看懂她的畫,並明白她的心意。
而白尋卻隻看到了王,哈哈,有了她的署名和大印,這畫就值王了,何況,此畫還真是維妙維肖,栩栩如生,一幅難得的佳作,一定能賣不少銀子,白尋大喜,“尋多謝明慧贈畫。”
“哦,尋兄不必客氣,你不也贈了我詩嗎?咱們是有來有往。”
戈明慧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你白尋不是絕頂聰明嗎?為何看不懂我的畫?
難道我畫得不像嗎?你若是看懂了,不應是這種表情,我看你這樣的表情是想拿我贈你的畫換王吧!
商人,眼中果然隻有王財。
那邊陳秀英等的不耐煩,又見到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嘰嘰歪歪的心裏不舒服,便騎馬過來,催促道:“相公,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
白尋看看時間確實不早了,若是晚了時辰,趕不到既定的客棧,這麽多人就得住在野外了,不可因他一人而讓大家受苦,便訕訕拱手道:“老哥、明慧姑娘再會了,保重,尋告辭。”
戈允禮忙拱手道:“老弟,保重啊,老哥會想你的。”戈允禮這個大老爺眼睛居然有些紅。
戈明慧卻一改之前的柔和,而是板起了小臉,鄭重道:“不許你賣我送給你的畫,也不許,你將我的畫送給別人,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白尋一愣,“啊?”剛想著能賣個幾千上萬的銀子,這下好了,不能賣,那幹嘛,捂著發黴嗎?
兩千五百餘人浩浩蕩蕩出了城門,應天百姓夾道相送,因治瘟救災一事,白尋可是深受應天百姓的愛戴呢,祖母、穎兒、袁青嵐、環兒、鸞兒一路送到城門外,揮手依依惜別。
一個落寞竊窕的身影矗立在城樓之上,正目送著白尋離去,卻是卞賽卞玉京。
卞賽晶瑩的淚珠滑落,“尋,你幫她們贖了身,為什麽不來給我贖身,我也喜歡你啊!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這一去,妾這心也無處安放了,哎……”
當晚,卞賽就投了秦淮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白尋這一去確實太倉促了,後天就是他迎娶蕭芷的日子,然而皇命在身,你準備救災藥品和物資說得過去,可要是成親,那就有違皇命了,若被有心人利用,可是要砍頭的。
婚期也隻好推遲了,而蕭芷要求跟去,白尋也沒有反對。
到了河南肯定是要開廠開店辦事業什麽的,正是用人之際,袁青嵐掌管玻璃廠,穎兒掌管藥廠,鸞兒除了掌管酒坊還得接管酒樓。
陳秀英的丫鬟環兒得掌管新開張的食品廠,這四人一個都不能帶走,隻能帶上蕭芷以及宋紫煜、李香君、董小宛等人了。
好在董小宛已經培養了好幾名廚師,董肉和董糖的做法分別教給了鸞兒和環兒,安排好了一切,她留不留下是一樣的,自然是想跟著相公一道北上了。
還別說,離開了董小宛的飯菜,白尋都食之無味了,所以她要跟來,白尋也沒有反對。
再者,也不知那個田弘遇什麽時候來抓人,董小宛、宋紫煜、李香君三人留下都是很危險的,所以一並帶走得了,而且白尋到了河南後還有很多用得著這三女的地方。
說來崇熙老兒也真是為難他,就封個五品官,扔個尚方寶劍,然後王啊物資啊什麽也不給,就讓他去治瘟救災,真當他是會下蛋的母雞。
這一路上白尋可少沒在心裏罵崇熙,但罵歸罵,事情還得做,一路上他就在想治理河南疫情的事情。
從應天北上過源州、鳳陽、徐州,一路上倒也沒遇著什麽事,到河南境內開始變得不太平了,有幾撥山匪和流寇試圖搶劫,不過都被陳秀英率領人馬給打跑了。
白尋這才認識到這位女將的彪桿所在。
入了河南境,白尋也不騎馬了,反正外麵有能征善戰的陳秀英,也不需要他操心,那是左擁右抱,愜意非凡,他躲進了宋紫煜等人的轎子裏。
他左手摟著宋紫煜,右手摟著董小宛,腿上還坐著李香君。
蕭芷看得醋味大發,杏眼圓瞪,可自己將是大婦,如果爭風吃醋,恐大婦之位不保,罷了,我就當什麽也沒有看見。
但是就這樣呆著,顯然她也難受,於是下了馬車,騎上了白尋的馬,追上了陳秀英。
陳秀英道:“你怎麽來了,怎麽不與相公待在一起?”
蕭芷心裏酸溜溜地說,“他啊現在可忙著呢,左擁右抱的,哪有時間理我啊!你不知道有多汙,那三個清倌人別提多享受了,秀英,你不去管管他?”
陳秀英心裏透亮,嗬,你身為大婦都管不上,我一個妾室能管上嗎?得,蕭芷這丫是要將她陳秀英當槍使,回頭她還在相公麵前裝好人,我才不上那個當,反正相公是離不開我的,我遲早是他最重要的那個女人,且不管那些狐狸精了。
見陳秀英不上當,蕭芷有些失望,歎了口氣也不再管了,誰叫自己男人那麽優秀呢,好在自己是大婦。
中午時分就到達了歸德府睢州,突聞前方亂哄哄的。
“別把我的陳女帶走,她才十六歲,求你了。”老漢不住地痛頭,哭求c“滾你的,要不把租子交給我,要不把你陳女抵給我做妾。”
一個中年人一腳將老人端倒,然後大喝一聲,“給我打死這老不死的。’陳女大哭,“別打了,別打了,我爺爺身體弱,經不起你們如此毆打。’中年人大喜,得意道:“早這麽說不就完了嗎,帶走。”
老漢抱住中年人的腿,“別,別,她可是我的命根子,你別把她帶走,憐兒,不要管我,你可那個女孩怎能丟下祖父不管呢,淚如雨下,“爺爺,憐兒不想你有事。”
但老漢就是不撒手,中年人用刀柄砸在他腦門上,頭破血流,老漢就那麽死了。
女孩奮力推開押她的人,發現老漢已經氣絕,當時就慟哭而起,“爺爺,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憐兒怎麽辦?”
“豈有此理,本官在地,也敢行凶殺人?”
一條人影從轎子上跳了下來,速度極快地衝了過去,卻發現老漢真的死了,心中如刀割一般,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這麽沒了,隻恨自己出手晚了一步,要不然,老漢也不會死。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白尋看向那個中年人,臉色一片冰冷。
他是穿了官服的,中年人看了他一眼,眼中就露出了鄙視,“你?區區五品官也敢管我的閑事,你知道我是誰麽?”
“你是誰?”
“我姓楮,名太初。”
“哦?你就是褚太初?”
來之前,白尋自然也對河南境內的大小人物有所了解,他身邊可有一個百事通,那就是來自錦衣衛的羅一真,錦衣衛的情報係統可是四通八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