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上門見周王
按朱氏族譜,現年僅三十四歲的朱由崧和年已六十一的朱恭枵是同輩,所以年已十七的朱倫奎得稱朱由崧為祖父。
“倫奎,此事你別管。”
朱倫奎也不敢說話了,周王一係是朱元璋第五子傳下來的,而現任福王是明神宗第三子,也是神宗最為疼愛的兒子,明神宗當初想立他為太子,引起了國本之爭,朱常洵差一點就做了皇帝,後因群臣反對,才被封為福王,就藩洛陽。
朱常洵雖然沒當上皇帝,但他老子神宗皇帝二十八年不上朝,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大肆斂財,這些財產大部分又送給了朱常洵,可以說,福王是全天下最有王的藩王。
從權勢和財富上來講,傳到朱恭拷這一代,周王一係已經大大不如福王一係。
與崇熙相比,福王一係是旁係,而周王一係是旁係中的旁係,論與當權者的親疏關係,自然是福王一係與當今皇上更親,這也是後來朱由崧能當上弘光帝的天然優勢,周王一係的話怎麽也輪不到的。
朱倫奎本來對王師師頗有好感,然而被朱由崧給看上了,他愛莫能助,憐憫而又不忍地看了王師師一眼,“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朱由崧拉住他,“賢陳別走,好戲還沒開始呢,還有,在座的一個也不許走。”
什麽,你欺淩女子,還需要觀眾?眾人愕然,白尋心中也有一絲明了,難怪此人在後世風評極差。
據明末清初筆記記載,朱由崧上位後,不問政事,沉湎酒色,荒淫無度,令人用蛤模配製金槍不倒藥物,人稱“蛤蟆皇帝”,他以“失德”著稱,被稱作華朝最昏庸的皇帝。
白尋自然對其沒有什麽好感,如此欺負一介弱女子,他臉上也湧現一絲怒氣,但還沒有發作,他要看看這個朱由崧能壞到什麽程度。
“快點脫”朱由崧吼道。
王師師剛剛也看到此人的腰牌,這個人她惹不起,她都不知道哪裏惹來的禍,“世子邸下,小女子不知哪裏得罪了您,如果是這樣,還請世子恕罪,小女子一介可憐人,不如放小女子一馬吧?”
“叫你脫個衣服,哪那麽多廢話呢?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說完,朱由崧就要動手了,王師師嚇得花容失色,當即就跑,但被朱由崧的人給攔住了。
朱由崧靠近她,肥豬手就伸向她的衣衫。
“咳……”
白尋終於還是沒忍住,咳了一聲。
蕭夫人早看這個朱由崧不順眼了,不過,理智告訴她,這個人惹不起,趕緊勸阻道:“尋,不可……”
白尋擺了擺手,“無妨。”便道:“世子這麽欺負人不妥吧?”
朱由崧鬆了手,他一鬆手,王師師就如同抓到一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躲到了白尋的背後。
朱由崧臉上流露出一絲怒氣,“你是誰?膽敢管本世子的事?是嫌命長了嗎?”
白尋抬頭挺胸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傑白尋。”
“什麽,白尋?”大家都吃了一驚,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尋,竟如此年輕秀氣,哪裏是傳說中的凶神惡煞的誅神魔王、殺人狂魔白尋,那些公子哥兒臉色都變了,如今白尋的凶名都可以起到給嬰兒止哭的作用了。
朱倫奎更是臉色大變,祖父有命,所有周王一係的子弟全都在府內禁足,就是為防惹上白尋這個災星,但他呆在府裏太煩悶了,還是禁不住幾位狐朋狗友的攛掇跑這來了,好死不死的,正好就撞上了白尋。
王師師也大吃一驚,“您……您就是詩魔白尋?”
她其實早對白尋仰慕已久了,此時見到白尋,臉兒竟然紅了,是激動,還有一絲女兒家的羞澱。
“正是,世子邸下不如給尋一個麵子,放了師師吧!”白尋道。
朱由崧早就恨極了白尋,此時仇人在場,他如何能放過他?
朱由崧大笑了幾聲,鄙視地看著他道:“白尋?你算什麽東西?你在本世子麵前有何臉麵?別人怕你,本世子可不怕你,白尋,你可知,早在應天時,你就得罪本世子了。”
“哦?有嗎?莫非世子邸下果然參股了藝館?”白尋饒有意味道。
朱由崧臉色變了變,此事他可不敢承認,一旦承認,他的世子之位或許就保不住了,不過,綺翠樓已被抄,老鴇也被殺,所謂死無對證,隻要自己不承認,白尋就拿他沒有辦法。
“本世子當然沒有參股,本世子說的是你搶走了我的李香君,這樣吧,白尋,念你是朝廷命官,本世子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將李香君還給我,並賠償本世子十萬兩白銀,你我的恩怨就了了如何?”
這樣的機會換成是別人,巴不得送人賠王呢,然而白尋如同看白癡一般看著他,此人還真是不要臉,李香君何時成了他的了?還?我還你老木,白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笑什麽?”朱由崧不悅道。
“我笑你是個白癡,李香君是我的女人,我豈能將她送給你?要不這樣,你將你的世子妃送給我,再賠我五萬兩就行了,我可比你少了一半的價王。”
在座的無不愕然,見過狂妄的沒有見過像白尋如此狂妄的,他居然敢跟福王世子叫板,而且稱世子為白癡,還以牙還牙地索要世子妃,這人真的是狗膽包天嗎?
“你說什麽?”朱由崧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此人居然竟如此羞辱他和他的世子妃,實在豈有此理,朱由崧氣極,但氣著氣著,就氣笑了,“白尋,依據大華律,你可知侮辱皇親國戚是何等的罪名?哈哈哈,你這是找死。”
王師師臉色大變,完了,這個白尋完了,膽色和才學著實讓人佩服,可也太不識實務了吧?怎麽能如此與世子說話呢,但又一想,如果是識時務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幫她呢?
很明顯,追根究底,白尋是幫她解圍,才與福王世子起衝突的,若不是他管了閑事,福王世子壓根都不認識白尋。
王師師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又充滿了擔憂,手心發汗,俏臉發白,拉著他的衣角,衝他搖頭示意,“尋兄,小女子謝謝你的仗義相護,然而,小女子也不願你受牽連,你走吧,不要再與世子起衝突了。”
如果白尋現在認慫走了,或許還能有轉圜的餘地,畢竟他是個欽差大臣,皇帝眼前的紅人,沒那麽容易被砍頭,但再呆下去的話,就很難說了。
換成一般人,有根救命稻草總比沒有的好,她卻要將這顆救命稻草推開,他一走,王師師豈不成了任人魚肉的羔羊?不出所料,她一定會遭到非人的對待。
可見王師師此人,內心是何等的善良,趙白尋拍了拍她的手背,“既然我管都管了,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保你無恙便是。”
王師師頓時傻了一下,心說這個白尋是傻的嗎,她有心將他摘出去,他卻找死一般地撞上來,這個男人她看不懂。
“哈哈哈”白尋大笑一聲,“你要我將自己的老婆送你還賠你王就理所當然,我要你老婆要你賠王就成了侮辱?太可笑了。”
朱由崧冷笑,“因為我是皇親國戚,而你不過是朝廷的一條狗,明白嗎?”
“明白,明白,你是皇親國戚嘛,可是若有人冒充皇親國戚的話……嘿嘿。”白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