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鬧劇
紀皓原本想盯著天舞軒那處,便在遊廊上悠閑散步,裝作欣賞園中風景的模樣。
誰知園中跳出白衣劍客和君子劍,嚇了紀皓一跳,所幸兩人隻動了一招,便飛身出了園子。此時園中琴聲悠揚樂音交錯,倒也將這些動靜掩過去了。
紀皓正偷偷找尋李寂的藏身之地時,天舞軒最末那個房間的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中走了出來,隻見他身著一襲深紫色的勁裝,麵容俊俏,眉目剛強,走路的姿勢像是軍武出生。
紀皓在心中記下。見此人匆匆朝假山處而來,便知此人要走。紀皓馬上追上去,誰知便在假山處遇到剛才引他們入雅室的藍衣女侍小藍。
“這位公子,可是有事?”小藍怪異地盯著紀皓。
紀皓自然不敢直言,便道:“小爺就是出來看看,你去了這麽久也不知安排好車馬沒有?”
“請公子放心,這些事都是我們重花樓做慣了的,自然已經妥當。”小藍道
“既然如此,我來扶楚公子。”紀皓說著便往回走。待他扶上楚公子,正要往假山去時。小藍擋住紀皓的去路,向紀皓伸手道:“還請公子先將銀子結下。”
紀皓疑道:“小爺的弟弟不是早就將銀子結過了?”
“那位公子付的銀子隻夠前院的,這裏的銀子是要另結的?”
“什麽,竟還有這樣的規矩?”一個樓裏還需交兩處錢,這還真是沒想到。紀皓摸了摸自己身上,嘴裏嘟囔著;“寂哥兒真是的,也不給小爺留些銀子,害小爺丟這臉。”
小藍見紀皓渾身上下摸了個遍,沒摸出一兩銀子,便大叫一聲道:“姐妹們,有人想吃白食。”
小藍這一聲中氣十足,剛巧琴香館的演奏和天舞軒的聲樂都停了下來,這一聲頓時高亢又突兀。
隨著小藍的一聲叫喚,琴香館中跑出三個各色衣服的女侍,將紀皓和楚雲飛圍在其中。
紀皓哪有經曆過如此尷尬之事,此時滿臉通紅,恨不得能飛天遁地,消失無蹤。
此時二進門樓的柳娘也聞聲過來,倚著遊廊的柱子盯著紀皓,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中滿是譏誚。
正在此時,李寂搖著折扇自琴香館中走出,說道:“哥哥怎不等等我?”
紀皓聽到李寂的聲音,如聞天籟,馬上道:“哥哥原本想先送楚公子上馬車,再來聽琴的,想不到這重花樓竟是不付錢不給出的地。依哥哥之見,你不如幹脆將錢結了,咱們也好回去了。”
“既然如此,黃鶯姑娘的琴便不聽了。”李寂這話聽著有點賭氣。紀皓聞言一笑。
柳娘聞言笑道:“兩位公子怕是第一次來涼州府吧,我們這重花樓的規矩,但凡來過的都知曉一二。”
“柳娘慧眼識人,可不是第一次嘛。聽聞重花樓乃是涼州府最好的去處,哪知竟會如此欺生,我倒是要替重花樓好好宣揚宣揚。”李寂“啪”的一聲,合上折扇道。
“公子莫惱,此事是奴家之故,柳娘給兩位公子陪不是了。還請兩位公子海涵。”說著柳娘朝李寂三人福身道。
紀皓拉拉李寂的衣袖道:“算了,說到底也是我們不知道規矩。”
“罷了。”李寂遞上一張百兩的銀票給小藍道,“可夠?”
小藍接過銀票,疊聲道:“夠了夠了。”說著領著三個女侍下去了。
柳娘見此,笑罵道:“這些見錢眼開的小蹄子,溜得倒快。”又轉向李寂道:“奴家給三位引路。”說著便在前麵帶路。
李寂過來幫忙扶著楚雲飛,悄聲問道:“怎麽就出了這事?”
“天舞軒最末間出來一人,小爺看著像是紫衣衛,打算跟上去,便露了行蹤。重花樓應是有所察覺,才高聲喧鬧,提醒其中的一些人。”
“看來重花樓的水也不淺。”李寂道。
“嗯,今日你我都露了行跡,此處還需另外派人來查。”紀皓道。
“嗯,回去再說。”李寂道。
兩人將醉死的楚雲飛送上馬車,看著馬車朝總督府方向去,才轉身回客棧。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一離開重花樓,便有一人悄悄跟在他們的身後。李寂也是警覺,給紀皓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往西市而去。
李寂兩人帶著此人繞了幾圈西市,方才將人甩掉。
李寂和紀皓一進客棧,便看到蒼澤正在坐在大堂裏,旁邊坐著祈戎和祈婉。祈戎和蒼澤不知在說著什麽,見李寂和紀皓進來,便止住了話。
蒼澤一見兩人回來了,忙迎上去問道:“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麵?”
李寂聽出蒼澤話中的焦急,便知蒼澤擔心他們二人遇上江湖人,或者宿衛五鬼中另外兩人——李寂忘了將李亮李固已死的消息告訴蒼澤。李寂回道:“無事,城中已經解了宵禁,原本還在城中的江湖人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
“那我就放心了。”蒼澤聞言,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紀皓此時也道:“城中現在可熱鬧了,待你好了,小爺帶去出去看看。”
李寂想起今夜得到的消息,不由地看了祈戎和祈婉一眼。邢寧會出現在那裏,不知道他們二人是否知道?陳平又是何人,他們是否認識?李寂心中有些猜想,卻不敢確定。於是拉著蒼澤道:“你隨我來,我有話要說。”
蒼澤不知李寂要說什麽,見李寂此時的表情有些嚴肅,便好奇地看向紀皓。紀皓衝他搖搖頭,表示不知。
李寂沒等蒼澤反應,便拉著蒼澤自己房間走去。紀皓見此,也跟在他們的後麵上了樓。
祈戎祈婉不知李寂所為何事,冷眼旁觀,仍坐在那裏。
祈戎轉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青色的茶湯,愣愣出神。
祈婉則趴到祈戎的近處,小聲問道:“哥,你為什麽不將對李寂他們的懷疑告訴陳相?”
祈戎摸摸祈婉的頭,道:“並不是我不想說。一來,這隻是懷疑,哥哥沒有證據;二來,陳相令我們以少主之命為命,少主與他們結拜為兄弟,我們若是告密,豈不就是背叛少主嗎?”
“他們好像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少主。”祈婉道。
“少主會知道的。”祈戎道,“不管是多好的朋友,多好的兄弟,總有要分開的時候。”
“哥哥的意思是?”
“且看他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吧。”祈戎將茶湯一仰而盡,放下茶杯道,“不管什麽事,隻要他們不傷害少主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