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坦白
李寂將蒼澤按坐在凳子上，自己去將房門合上。
紀皓此時剛好站在門口，見此，隻好識趣地收回跨入屋中的腳，眼睜睜地看著門在自己的眼前合上。紀皓無奈，隻好抱胸在門外的走廊上走來走去。
李寂在蒼澤的對麵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蒼澤的麵前。
蒼澤見李寂似有話要說，卻開不了口的樣子，問道：“寂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我……”李寂見蒼澤睜著他那雙瑞鳳眼看著他，眼中盡是信任和關懷，便有些愧疚，一時竟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莫非有什麽難事？”蒼澤疑道。一想到李寂遇到了難以解決之事，便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寂哥若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盡管說，不管是刀山火海，隻要寂哥一句話，小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是。”李寂猶豫來猶豫去，“謔”的一下站起身來，眼睛一閉，躬身作揖道：“二哥有事隱瞞三弟，還請三弟原諒！”
蒼澤見李寂如此鄭重其事，不免也驚住了。此時見李寂俯首作揖，忙扶起李寂道：“二哥何必行如此大禮？你和大哥有事瞞著，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李寂大驚，他竟一點都沒有察覺。沒想到蒼澤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倒也學會藏起心眼了。
蒼澤笑著道：“當日你們跟蹤我到峽穀，我碰巧睡在樹上，你和皓哥聊到一路上的事情，我當時沒有想明白，現在想來也知曉你和皓哥一定有什麽事情要辦。當我們回到白城時，你和皓哥關注的事情不是寶劍，而是屠殺案。後來遇到胖瘦二君，我才知道自己手中的劍便是那柄寶劍，但你和皓哥隻是一時好奇，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以上種種，我便知道你們到北地是為了查江湖上的事而來。”
“不錯，想不到都被你猜到了。”李寂歎了一口氣道，“那夜之後，我本想告訴你實情，又因寶劍在你手中，怕你疑心我和皓子覬覦你的寶劍，才沒有說。誰知後來又發生了這麽許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便一直沒有告訴你。”
“寂哥，若是為了此事，你大可不必如此。”蒼澤道。剛剛他真的被李寂嚇到了，還以為出什麽事情了。
“不，小澤，我還有一事瞞你。”李寂看著蒼澤說道，見蒼澤臉上並沒有露出生氣、驚訝的神色，方接著說道：“我是大興王朝齊王李曠的嫡子李寂，紀皓是紀國公府的嫡三子。我們此次前來隻為調查北地江湖一事。種種江湖動亂，皆因你的那把寶劍而起。”
李寂說出自己的身份，蒼澤此時的臉上才有了一些變化。隻見他有些驚愕卻又有些了然地道：“難怪？我說你和皓哥怎麽這麽關注江湖上的事，明明你們兩人的裝束行事一點也不像是江湖人。”
“你不怪我們？”李寂驚訝地道。
“有什麽好怪的？我不是一開始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嗎？”蒼澤道。蒼澤將李寂按坐在位置上，說道：“就像裴離前輩說的，行走江湖隱姓埋名都是常事，一開始你我都不熟悉，自然會提防。後來發生那麽多的事情，一時又想不到說這些也是有的，沒什麽好怪你的。”
“小澤.……”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寂哥，你和皓哥一路上來沒少照顧我，胖瘦二君那會兒差點因我喪命，若是這樣的朋友，我還要去懷疑的話，又該相信誰？”蒼澤看著李寂說道。
“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李寂聞言笑道，“二哥不該隱瞞於你，也不該以小人之心度你，還請三弟原諒。”
“我就不喜歡你這樣一本正經的模樣，古板疏離。”蒼澤笑著在李寂麵前坐下，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何突然鄭重其事要與我袒露身份？”
“看來你越發成器了。”李寂笑著誇道，“今夜我和皓子走了一趟重花樓——這是我今日下午在城西破院裏遇到將死的李固，從他口中得知的線索。自來了涼州府，我們碰上了芸娘，又遭遇了寒煙湖屠殺，接下來又是你受了重傷，我們被這些事情攪得團團轉，都忘了還有子良這個人。今夜我們也就是想去碰碰運氣，看重花樓是否與子良有關。”
“如何？”
“總算是有些收獲。子良與人策劃北地一事，隻為將矛頭指向我父王，我父王現今就在靖州府中，若是真如他們計劃的那般，現在正有一批江湖人趕往靖州府刺殺他。”李寂說到此處，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我知曉。既然如此，你和皓哥明日一早便動身，我讓祈戎護送你們。我這邊尚需兩日便可痊愈，到時我再追上去，助你一臂之力。”蒼澤道。
李寂本來對祈戎有疑，豈會讓祈戎隨他們一路去靖州府，便推辭道：“祈大哥還是留下保護你吧，現在的你才是最需要保護的。我和皓子武功不弱，一路上再做些喬裝，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蒼澤正想勸李寂，李寂又道：“你不是說晚兩日便動身追上我們嗎？相信不過兩日也發生不了什麽大事。我和皓子的武功足以自保。”
蒼澤見李寂如此說，又想到剛剛在大堂中祈戎說的話：“.……李公子和紀公子怕不是普通人，少主與他們相交還要多加小心.……”——由此可見，祈戎對李寂他們頗不信任。他若是派祈戎保護李寂他們，怕其中又會引出什麽誤會來。便道：“也罷，那你和皓哥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放心。”李寂應道，又看向門口，隻見門上有一道影子映在窗紙上，便道：“進來。”
紀皓嘻嘻笑著推門進來道：“小爺還以為是多大的秘密，還替你們守著門口。竟隻是這樣？”
“偷聽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蒼澤朝紀皓撇撇嘴道。
“哪裏是偷聽，小爺這是光明正大地聽。”紀皓一拍桌子坐下道，“既然小澤子要晚上兩日，不如幫小爺查一查楚雲飛此人。”
“這人是誰？”蒼澤問道。
“楚雲飛此人應該不如表麵如此簡單。我懷疑今晚是他有意透露消息給我們？”紀皓摸摸自己的下巴道，“小爺可不相信一個情場浪子如此容易醉酒？”
“那你為何昨夜說話不避著他一點？”李寂道。
“不是你有意試他嗎？”紀皓得意地道，“從小到大，你一撅屁股小爺就知道你要放什麽屁，還能瞞到小爺不成？”
“這次算你聰明。”
李寂看向蒼澤，隻見蒼澤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李寂道：“這個楚雲飛是總督府的大公子，你且幫我們看看，我和皓子明日走後，他有沒有什麽動作。此事可以請祈大哥幫忙，切莫親自跟蹤此人。我擔心此人身上懷有武藝。”
蒼澤聞言，點點頭道：“好，那我明日一早便派祈戎去跟著他。”
“好。那你也多加小心，我和皓子明日一早便動身，便不與你辭別了。”李寂又想起今晚見到的白衣劍客，便道：“不出所料，沉淵劍應該在令師手中，不用擔心。”
“我師父？”蒼澤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