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詢問
蒼澤離開齊王府後，便直奔祈戎所在的客棧。
有關百蓮果的事情，蒼澤知之甚少。此刻師父也不在身邊，唯一清楚雲溪國情況的人便是祈戎與祈婉。
祈戎聽聞蒼澤的詢問，與祈婉麵麵相覷，驚訝問道：“少主為何有此一問？”
蒼澤有些不耐煩：“你別管我為何有此疑問，隻需告訴我百蓮果會出現在何處？”
祈戎有些為難地道：“百蓮果是雲溪國的聖品，一直由雲溪國的聖女保管。自上一屆聖女遺失百蓮果後，便沒有人知道此物的下落了。”
祈婉拉拉了祈戎的袖子，祈戎暗中拂下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蒼澤一心一意地想著李寂對自己說的話，並沒有注意到祈婉的小動作。
蒼澤將手中的短劍舉到祈戎的麵前，道：“沉淵劍現，百蓮果出。是不是有這句傳聞？”
祈戎一驚，問道：“少主從哪裏聽到的這些？”
蒼澤有些惱怒地道：“我隻問你，是，或不是？”
祈戎看了祈婉一眼，見祈婉朝自己點點頭，隻好無奈地應道：“是。”
蒼澤見自己得到肯定的答案，忙雀躍地抓住祈戎的胳膊，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怎麽才能找到百蓮果？”
祈戎看了祈婉一眼，臉色有些沉重，他問道：“不知少主為何要找百蓮果？”
蒼澤猶豫了一下才道：“我要用它救人。”
“何人？”祈戎追問。
“寂哥的阿父，齊王李曠。”蒼澤應道。
“什麽？”祈戎驚道。
祈婉也驚呼出聲：“是他？”
蒼澤見兩人的神情不對，問道：“你們認識他？”
祈戎聞言，拍拍妹妹的手，示意她先退下。
祈婉見祈戎一臉嚴肅，便尋了泡茶的借口出了房門。
祈戎見妹妹出了門，方冷冷笑道：“大興王朝赫赫有名的戰神，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蒼澤自祈戎的話中聽出了諷刺，不解地道：“莫非祈大哥與齊王之間有什麽誤會？”
“誤會？”祈戎譏笑了一聲，道，“像我這樣的小人物，又豈會和他那樣的人物有什麽誤會？少主，卑職還是奉勸你一句，離李公子遠一些才好，莫要叫他騙了。”
蒼澤見祈戎越說越離譜，甚至還牽扯到李寂的身上，便道：“祈大哥何出此言？”
祈戎氣憤地道：“他們李家的人，個個都慣會騙人的。少主還是多留個心眼，莫要叫人賣了還對人感激不盡。”
蒼澤聽到這裏，惱了，手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道：“祈戎，我敬你比我年長幾歲，處處聽你指教詢問你的建議。我當你是兄長，但並不代表你能詆毀我的朋友。”
祈戎似沒有發現蒼澤的惱怒，低垂著頭，哈哈笑道：“朋友？少主可知，什麽是朋友？”
蒼澤一時愣住了。關於什麽是朋友，他的心中倒沒有什麽定義。他曾以為自己與師父之間就是亦師亦友的關係，但師父曾摸著他的頭道：“小澤是師父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蒼澤以為李寂和紀皓之間打打鬧鬧不分彼此的關係就是朋友，但李寂曾說：“紀皓就是這個世上另一個我。”
蒼澤心中很是疑惑。他並不知道什麽是朋友，他以為自己與李寂紀皓之間曾經同生共死並肩作戰的關係能稱得上朋友，甚至是兄弟。
祈戎並沒有理會蒼澤的沉默，他接著道：“曾經我的阿父將一個人當作了朋友，那個人卻騙了我的阿父，直到阿父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是他的朋友，毀了他的一切。”
祈戎說到這裏，抬眼望著蒼澤，眼圈紅紅的，盈滿了淚水。祈戎問道：“少主可知，那人是誰？”
蒼澤失神地看著祈戎，像牽線木偶一樣，問道：“是誰？”
祈戎正要說出口時，祈婉推門而入，喝道：“哥哥！”
祈戎才回過神來，看著站在門口處臉上掛著淚珠的妹妹，才知自己說了什麽。
祈戎忙跪下行禮，道：“少主恕罪，卑職魔怔了。”
蒼澤看著單膝跪在麵前的祈戎，以及站在門口處淚流滿麵的祈婉，兩人的嘴緊緊抿著，似撬不開嘴的蚌殼。蒼澤便知自己想要從他們口中得知真相，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蒼澤對此事不曾上心，自然不會刨根究底。蒼澤心中雖然存著疑問，但目前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如何尋獲百蓮果。
祈婉像是猜到蒼澤心中所想，問道：“少主想要百蓮果，可是為了救齊王？”
“是。”
祈婉再問：“少主可知百蓮果的功效？”
“聽說能起死回生，是藥中聖品。”蒼澤道。
祈婉道：“沒錯。無論一個人受了多重的傷，隻要他又一口氣在，服下百蓮果後便可在短時間康複。服過百蓮果的人，之後無論受多重的傷，都不會危及生命。但此藥也有一個極限，服了百蓮果的人隻有三次受重傷的機會，等到第四次身負重傷時，便會不治而亡。”
蒼澤驚歎：“竟還有這樣的奇效？”
“數十年來，雲溪國與世隔絕，又有天然屏障保護，若非如此，那些江湖人又怎會放過如此聖藥？”祈婉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有關此藥的神效，隻有雲溪國皇室和聖女知曉。百蓮果並不易得，一甲子年方有一顆。雲溪國原有的一顆百蓮果，正是六十年前沉淵劍出世時所得。故有‘沉淵劍現，百蓮果出’這樣的傳言。”
蒼澤聽了祈婉的一席話，才若有所失地道：“原來如此。”
“所以，世上已經沒有了百蓮果，除非能找到那顆遺失的百蓮果。”祈婉說道這裏，看了蒼澤一眼，接著道，“可惜，絕無可能。上一屆聖女已死，誰也不知道那顆百蓮果去了哪裏。”
蒼澤沒有想到自己信心滿滿而來，最後垂頭喪氣而歸。
祈戎與祈婉送走了蒼澤，便將房門緊緊閉上。
祈婉有些頹然地坐在桌旁，失神地道：“想不到李寂竟是李曠的兒子。”
祈戎聽到李曠的這個名字，壓抑在心上的怒火又冒了上來：“少主怕是瞎了眼，才跟李曠的兒子結拜成了兄弟。他還想拿百蓮果去救李曠，做夢。”
祈婉聽哥哥如此說，勸道：“哥哥有些偏激了，說到底，到底那事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我們並不知道。李曠帶兵攻入和安城，到底是不是他誆阿父開的城門，還不好說。哥哥切莫早下定論，這事我們還需查探清楚。”
“這還有什麽可查的？陳丞相說是阿父因與李曠私交甚厚，才受李曠哄騙，私開城門放入大軍，致滿城男丁被屠。陳丞相難道還會騙我們？”祈戎道。
“但也是他悄悄將我們藏起來才逃過一劫的。”祈婉道，“他既然為惡，為何又要救我們？”
“他……他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祈戎道。
“哥哥，我覺得此事並沒有這麽簡單。”祈婉道。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想拿出百蓮果救他？”祈戎急切地問道。
祈婉“噗呲”一笑，道：“我又不傻。更何況，百蓮果是國君的東西，我不過是代為保管而已。”祈婉說到這裏，臉頰上飛起一朵紅雲。
祈戎看著祈婉這樣的神色，還有什麽不懂的。
聖女是內定的少君妃，這是雲溪國曆來的規定。就如上一屆聖女陳瑤，在朝賀回國後，第一時間嫁給了當時的少君蒼玄。
祈戎深知祈婉的使命，所以當祈婉想要留在蒼澤身邊時，他從不阻止。
祈婉的心思早已挑明，現在不明的隻有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