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三的前一天
晴朗的天空下,兩個青少年正仰望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秋天的學期,南方的小城的熱氣還遠未褪去。不過早上還是可以體會微微的涼意。兩個青少年就這樣躺在學校最頂層的天台上,一個默默的看著天空,一個呆呆的看天空的顏色。他們彼此間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看對方,這時連空氣都凝固了。與樓下的熙熙攘攘形成鮮明的對比。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也是他們升入高三的第一天。樓下的走道上擠滿了來學校報到的新同學和返校的老同學,大家忙著交學費,和領課本。有的認識著新同學,有的與老同學寒暄。熱熱鬧鬧的氣氛和聲音讓學校變得了就像過節一樣。嘈嘈雜雜的聲音並沒有影響到他們。
天空中一隻鳥飛過,我知道它還會飛回來。帶來了一群鳥,一群鳥掠過天空,我還知道它們隻是在天空轉圈圈的飛回來。我叫楊俊,今天我就是高三學生,但是我對高考的這一年早就期待了,我嗎,從小到大從不在課堂上打鬧,雖然總是認真聽課,可是學習成績不高不低,無論我在哪個班我的成績總是中遊。性格內向,隻有在朋友麵前才有話說。
在我旁邊的這個青少年,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雖然從小認識,也是同一個學校的,但是就始終沒有機會做同班同學。他是理科生,而我是文科生。他叫天哥,是他要求我們這樣叫他的,本名叫周天。他和我們同齡,按理說不應該稱呼為哥,但是他也就處處幫助人就像大哥哥一樣。所以我也就心安理得的這樣叫他了。
“楊俊,你看見天空中的這些鳥了嗎?”我轉頭看他,發現他正入神的看著鳥從我們上空掠過。我說:“看見了。”他沉默了然後說:“人的命運也像這些鳥一樣,時而高,時而低。但是這從來不是天空的錯。你說是吧。”我不解的問他:“聽不懂,怎麽文縐縐似的。”他歎了一口氣說:“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的,你看這些鳥早就明白了,一旦它們學會了飛行,就要麵對無窮無盡的暴風雨。”我說:“暴風雨還是少於晴天的。”他還是看著天空癡癡的想事情,我笑笑說:“你知道這群鳥一共多少隻嗎?”他也笑笑說:“你想考我數學題啊,我可是理科生,數學是我的強項。”他說:“一共十六隻,對嗎?”
我舉起我的手指頭,一隻一隻的點,但是它們飛得太快,總是快數完它們就消失在樓宇間我跟不上節奏的。我放棄了說:“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不擅長的數學問題。”他又歎了一口氣說:“你是笨蛋嗎?這也是個文科問題。”說完,我們都嘻嘻哈哈的笑了。
這時,一個聲音打亂了我倆。“我找了你們很久,原來你們在這裏度假呢。”天哥笑笑說:“你也來了,現在可以打橋牌了。”她說:“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們躲在這裏好嗎?其它同學都忙著注冊呢。”她叫餘倩,說話從來不經過頭腦,各種不著邊際的話隨口就來,雖然她是女孩,可是性格大大咧咧,就像男人一樣,我們都把她當成自己的鐵哥們了。
接著她也像我們一樣平躺在陽台,陽光傾瀉到三個人的身上和心上。不一會她說:“躺在這裏挺舒服的,你們在聊什麽?”天哥說:“主要聊人生。”餘倩說:“怎麽我上來你們就變得這麽悶。”天哥笑笑說:“騷的時候也有,你談戀愛了就知道了。”我不解的看看天哥說:“你什麽時候談戀愛的?”天哥笑笑說:“上大學。”餘倩說:“學校是不允許早戀的,特別是高三學生,人生真是無趣。”這時大家繼續看著天空中飛過的鳥,餘倩指了指鳥說:“你看這些鳥就隻是每天吃飽睡好然後就是談戀愛,你說做鳥也挺好的。做人太累。”
這時天哥忽然轉頭看我說:“楊俊,你喜歡怎樣的女孩?”我忽然愣住了,不知道怎樣回答。我重來沒有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每天的生活都是學習填滿的,沒有餘力想其他事情。我本想敷衍幾句,這時天哥自己先開口:“我喜歡長頭發的女孩,自信,學習和生活樣樣都優秀的。”我看著天哥,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孩,那次是他第一次說出他喜歡的女生。
這時餘倩開口:“你們怎麽當著女生的麵聊這種有頭無尾的話。”我說:“沒事,我們當你是兄弟。”餘倩繼續問:“俊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我說:“不知道,先考上大學再說。”餘倩又問:“那你喜歡長頭發的還是短頭發的。”我說:“短頭發的。”這時她忽然開心的大笑說:“天哥,我和你是有緣無份了,我和俊哥是CP了。”天哥笑笑說:“怎麽亂點鴛鴦譜的。”隨即我們三人在天台上笑到肚子疼,餘倩說:“有人反對嗎?那就這麽定了。”
天哥笑笑說:“那就送入洞房。”我笑笑不理會,這樣的笑話我從小聽到大,不會當真的,也不會有一天全部都實現的。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什麽玩笑都聽過了。這時天哥又入神的看著天空說:“你們想考哪所一本大學。”我一樣的看著天空說:“廈門大學。”天哥說:“為什麽想去廈門?”我說:“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過海,聽說廈門大學就是靠海建的。”天哥說:“我想去讀北京的大學。”我問:“是什麽大學。”他摸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隻要是北京的一本院校都行。”我說:“那你的誌向很高遠的。”
餘倩打斷我們說:“你看我們學校又不是重點,我們又是學渣。怎麽考的上呢。”天哥也打斷她說:“我是學霸,你才是學渣,不是我們喔。”我在一旁笑笑不語。餘倩不服氣的爭辯道:“你隻是小學校的學霸,你怎麽和人家重點的競爭。”天哥說:“這你就不懂了,我們比的是分數,不是出身。”說到這裏大家又沉默了,餘倩問我:“俊哥,你就這麽想去廈門。”我說是的。她說那我也豁出去了陪你去吧。天哥說:“偏心,你怎麽不說陪我去北京。”
這時,大家又有默契的笑起來,空蕩的天台裏傳來起伏不定的笑聲。我忽然說:“你們以後是想去哪座城市發展。”餘倩直爽的說:“我哪兒都不去,就幫我媽賣燒烤,她退休後,就我說的算了。”天哥說:“你的理想就不能遠大點嗎?”餘倩說:“怎麽看不起人嗎?我把燒烤專業化產業化,開分店,以後這裏全是我家的分店。”天哥說:“那不錯,那麽我們去吃可以打幾折呢?”餘倩說:“打幾折呢,直接骨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