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中秋節暢想

  今天我到學校的時候，發現班裏出奇的熱鬧。聽著他們的話題，才知道再過一天就是中秋節了。據可靠消息，我們可以放假一天。我望著窗外想不就是放假一天嗎？值得這麽高興嗎？女生們已經討論要去哪裏玩了，不就是放一天假嗎？能去哪裏，一天之後還要回來這個教室。我想了想估計我們家中秋節也是四分五裂的過了，我爸一定還是勤奮的跑福利彩票那裏，我媽一樣要上班，不過有加班費。隻剩下毫無懸念的我獨自在家啃冷月餅了。


  這時Mary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俊哥，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月餅。”我回頭望了望她，仔細的回想自己兒時的口味。自己小的時候吃月餅比較多，大了則越吃越少。那時的我特別喜歡蓮蓉餡的，裏麵若是還有蛋黃就更好，那時的我特別喜歡過中秋節，天黑了還可以在柚子皮上插一根著火的蠟燭，再係上一根繩，就這樣可以玩一晚，那時的我爸還沒有迷上彩票，那時的我媽還不是工作狂，也沒有這麽在乎錢。


  長大了漸漸的過節就是無味的重複，像平常的日子一樣過，過完後明年也是照舊。過節就是吃頓飯，不一定會是有父母的陪伴，也可能是隻有一個人而已。想到這裏，我看著Mary說：“我不喜歡吃月餅。”她驚訝的望著我說：“為什麽，是因為你不喜歡中秋節嗎？”我說：“不是，是因為月餅不是健康食品。”這句話顯然是發泄情緒，但那不過是話裏有話的借口。Mary笑笑說：“我就很喜歡吃月餅，反正我平時吃的薯片，辣條也是不健康的，所以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了。”我看著她，看來她這個中秋節又會囤積更多的脂肪。


  我說著話的時候，餘倩，班長，文庭婷三人聊得不可開交。班長說：“餘倩，中秋節我們一起過吧。”餘倩笑笑說：“不好意思，我有約了。”班長說：“是不是5班的那個王錚約你出去。”文庭婷起哄道：“你們的進展真是光速的。”餘倩笑笑說：“他確實約我，但是我拒絕了。”班長說：“那麽你跟誰有約？”餘倩又笑笑說：“這是個秘密。”文庭婷說：“是我們學校的人嗎？”她說完看著餘倩的紅紅的臉又說：“完了，你難道是父女戀。”


  餘倩說：“哪有的事？你想多了。”班長說：“餘倩同學，你要如實招來，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餘倩口風很緊，不肯再多說一句了。班長繼續旁敲側擊，餘倩隻好說：“我能去哪，不就是和我媽我弟在燒烤攤嗎？”她說完後，班長和文庭婷有點失望的看著她說：“這也叫秘密的。”我看了看最後一桌的睡神，他像沒事的還在睡覺。


  木子同學也像沒事一樣，下課了還在看書。那個我們班的啞巴情聖是不是望望我後麵的誰。就在我覺得一切就要因為中秋節而水落石出時，天哥忽然出現在我們教室的窗前，他拍了拍窗戶，我這才從發呆中清醒過來。他用手指了指學校的天台。於是我跟著他到了學校最高的地方。我就這樣看著他在天台躺成了大十字。


  他說：“想跟你聊聊心事。”我說：“好的。”天哥繼續說：“就快到中秋節了，你覺得我送什麽東西給她要好呢？”我知道這個她就是林夢媛，隻是他不提這個名字而已。我說：“女生應該不計較多貴重的禮物吧，隻要是用心的就好。”他笑笑說：“怎麽跟我想到一起去了，看來我們都不了解女人。”我說：“要不要找餘倩上來出謀劃策。”他說：“不要跟她說了，她這個大嘴巴。”我看著他，覺得他說的不對，餘倩不是什麽時候都是大嘴巴的。


  天哥笑笑說：“女生喜不喜歡禮物，關鍵是不是喜歡的人送的，喜歡的人送的再便宜都喜歡。”我說：“反正是我的話，就像教師節送老師的賀卡一樣送送賀卡就行了。”天哥說：“你怎麽這麽不了解女人，你送這樣的禮物就會分手的節奏了。”我說：“反正餘倩喜歡。”天哥說：“這怎麽能和餘倩相比的。”天哥說：“我已經決定了這個中秋節和她一起逛街，買幾件衣服給她。”我的眼神裏充滿著失望，不是對天哥，也不是對林夢媛，是對愛自己不能擁有，隻能是羨慕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擁有，我的耳朵聽著都有點酸了。


  他又說：“女人都是情緒不穩定的，一下開心，一下又悲傷。”我說：“你說的是她嗎？”他開玩笑說：“我說的是餘倩。”我說：“這確實，雖然是兄弟，不過她也是女人。”他又說：“我知道了餘倩這個女人，卻不知道她這樣的女人。”如果餘倩現在在場的話，要說他凡爾賽了。他又說：“談戀愛也是很辛苦很費腦的，楊俊，你沒有談過戀愛，你是不會懂的。我現在有點懷念自己單身的時候了。”我說：“天哥，任何事都有好處和壞處的。”


  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他以為我不懂才跟我講這些的，我因為裝著不懂才可以進行下去的。有一個男人跟自己的兄弟講著自己喜歡的女人，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兄弟也喜歡這個女人。不過這個兄弟選擇不說破和把愛放於心裏。這是對這個男人的尊重和對這個女人的深愛。在這個故事裏隻有王子和公主最後幸福的在一起了，而小矮人隻是公主身邊的一個陪襯。小矮人隻能是與小矮人戀愛的，這是童話故事裏沒有說明的現實。


  我看著天空的雲彩發呆，人要是能飛該有多好，這樣發明飛機也是多餘了。人要是飛了，就是另外一種鳥，也就會有一天成為一隻無腳鳥。那又是多麽可怕的現實的。當我低下頭的時候，是晚自習的時間了，今天晚上，王錚又來找餘倩聊天，死皮賴臉的就在她後麵。他說著自己原來是怎麽優秀的，可是讓人不敢相信的是，餘倩懷著崇拜的眼神居然全都相信了。班長反感王錚，不正眼看他，他倒是無所謂，他似乎隻對餘倩一個人好，其他的人都好像空氣一樣，他都看不見。不過奇怪的是今晚上沒有停電，還真是幸運的饋贈。


  晚自習課間的時候，我實在忍受不了王錚對餘倩的沒完沒了的話，我實在不喜歡這個叫王錚的人，於是我假裝去上廁所，其實也是給自己的另外一個理由去看林夢媛。我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走到了高三2班的位置。外麵的走廊一片黑，教室裏亮閃閃的，我看著天哥的座位上是空的，看著他前麵的林夢媛的座位也是空的。這下我明白了他們兩人雙雙不在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一起出去了。


  我可能會在上次在體育場那裏遇見他們，不過我現在去，可能他們又深擁在一起，而我隻是一個點亮夜空的電燈泡而已。我就這樣發呆的看著別人的教室，這時，後頭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回頭一看這個人高高的，原來是阿瑪尼。他說：“你是來找周天的吧。”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他出去談戀愛了，九點半才會回來。”他又問：“你叫楊俊吧。”我也點了點頭，他說：“天哥常常說起你，你有很多缺點吧。”這時我愣住了，這是對我的另外一種注解吧，但是卻是由我認識的兄弟對我的誤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