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窮
程王氏是真的怕了程寧的狠勁兒，被罵了也隻能在嘴皮子上撒潑，不但不敢往前湊，反而退後了好幾步。
“大家夥快看看啊，這就是李氏養出來的好閨女，連大伯娘都罵，往後誰家要是說了去，還不得家宅不寧……啊！”
程王氏沒等罵完，便被甩了一巴掌，看清打她的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李氏，你敢打我？”程王氏驚愕的問道。
“以往我敬你是大嫂，不管對錯都讓你，但你可有點做長輩的樣子？”
“我的二丫就算罵你了，那也是維護我這被你欺負的親娘。是我李氏不會教育閨女，但還比不上大嫂你能養出來一個要放火殺死自己二嬸，還有血脈堂親的閨女要好的多！”
程李氏說完，方才覺得堵在心裏那口氣順了，麵上的冷意也去了幾分。
“這樣的話，大嫂別讓我再聽到，要不然你說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我打不過你，還有閨女幫我，大嫂不怕磕磣，也可以讓家裏的男人動手，大不了我們娘幾個把命抵上！”
頭一回說這樣的狠話，程李氏卻說的極為順溜，好似老早以前就想說，隻是沒機會罷了。
沒有理會發愣的程王氏，程李氏拄著拐走出老宅的院子，再也不覺得這裏多可怕。
真正可怕的，是自己的懦弱罷了！
“娘，你真棒！”
程寧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她喜歡這樣能挺直腰板的便宜娘，似乎有些明白那晚程大丫說她的性子最像爹娘了。
“臭丫頭，還不扶我上車。”
繃著的勁兒，被程寧一句話逗得破了功，程李氏才後知後覺自己幹了什麽，突然有點後怕。
不僅僅是怕打不過程王氏，更怕自己的腿再次受傷，還要繼續連累兒女們。
左右鄰居們看完了熱鬧，見程李氏娘幾個要走，紛紛和他們打招呼，至於背地裏會不會對程李氏打人的事嚼舌頭，那便不得而知了。
卻說娘幾個一路送完禮，來到新房後，三丫興奮的跳下驢車，指著一眼過去數不清是幾間房的院子，大聲問道：“二姐，這些新房子都是咱們家的嗎？”
“對啊，等咱們搬回來，就住在這頭。”程寧指著正院的屋子道。
三丫歡喜的拉著古風靈往院子裏頭跑，程李氏和程大丫也是滿眼的激動，這就是他們的新家了。
被落在後麵的程寧，無奈的摸著鼻子，摸摸打著響鼻的毛驢，認命的牽去拴好。
二房蓋的房子並非是按照城鎮的模式來的，隻是占地麵積大，又都是青磚瓦房，這才在農家人眼中堪比地主老爺了。
一溜坐北朝南的屋子，中間是堂屋，兩邊各兩間半正屋，又分別將兩個半間的屋子改為書房和小花廳，能有效格擋正屋的雜音。
東廂房一共三間，是窗戶留的大，而且是雙層窗戶，保暖和采光的效果也不錯，程寧打算留一間自用，不和家裏人爭正房。
西廂房三間，一件是灶房，兩間是客房，平時也可以放置一些雜物。
原本被燒了的土房那邊，也翻蓋了三間大廠房，專門做庫房用。
老屋則是蓋了五間房，程寧準備做香胰子的工坊，在家裏做最適合。
一家人參觀完新房，回鎮上的一路都在商量怎麽布置，興奮勁兒好幾天都沒過去。
這一回程李氏也是真的強忍著要阻止花銀子的事，連著采買了幾天才差不多置辦齊全了，程寧手裏頭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去縣城買宅子的事隻能暫時押後。
楊無冬要出發前，特意來二房一趟，看有多少竄好的珠花好一並帶走。
“二丫你就沒想過要單獨賣這珠子嗎？那些珠寶店可以鑲嵌在首飾上，定會有人願意出高價的。”楊無冬到底還是問出疑惑。
“楊大哥，你看這些珠子，質量參差不齊，有些做首飾反而會拉低了價格，哪家銀樓願意要？”
程寧抓了一把散珠子給楊無冬看，慧黠的道：“要是把這些不好的賣給普通商販，雖然也有微薄的利潤，可也會導致珠子就不那麽貴重了，我又咋有機會賺到第一筆大錢？”
賺錢不是目的，目的是賺大錢，程寧自然要玩捆綁銷售了。
楊無冬恍然大悟，朝程寧拱拱手表示佩服。
程寧這才抱出一個錦盒來，裏麵裝著的都是空間裏交易的人工養殖的珍珠。
大小質地都不錯，但比不起天然的色澤，圓潤度也有所欠缺，最多算是三類貨。
“……”楊無冬。
合著這位不聲不響的，家裏盡是值錢的東西，也難怪能這麽快置辦起家業，小小年紀就養活一家人。
楊無冬沒有詢問貨物來源的意思，隻當程寧是經手人，背後有真正有能力卻不想出頭的靠山在。
“這種珍珠，一匣子能賣多少銀子？”程寧問道。
“頂級珍珠也稱為珍珠，千金一顆難求。一等十顆一千兩，二等百顆千兩，三等一鬥三百兩到五百兩不等。”
楊無冬回答完，上手摸了下珍珠，確定一下質量和數量，道：“這匣子裝的大約六七斤重，偏大的珠子稍多，可值三百兩。”
“……”程寧默。
古代珍珠價格昂貴，主要是產量少，貴婦們又愛追捧。
可楊無冬的意思，三等品相的珍珠十斤才能賣個三五百兩，比程寧預期的低很多，但也有近十倍的利潤。
但批發出去的價格要低幾成，再去掉本錢，五倍的利潤還是有的。
“楊大哥，你收嗎？我按市場價七成給你，就是貨有點多，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
“另外，我還有這種珍珠，你先拿些去試試行情，下回再合作。”
說著，程寧將炕桌抽屜裏的一小袋人工貝殼珍珠遞給楊無冬。
這東西的價格更便宜，且不掉皮不褪色，程寧也不大好參照珍珠要價，更沒法直言這個是假珍珠。
“說好了，這個貨你要留著等我回來議價，可不能讓給其他人。”
楊無冬一眼便看中了貝殼珍珠，尤其是都穿好孔了，要知道即便是專業幹這行的也會弄壞不少珠子，而且容易有偏差。
程寧點頭，這點誠信她還是有的。
等楊無冬來收貨的時候，才明白程寧說的有點多是多少，珍珠完全用麻袋裝的，直接過稱便可。
“二丫，你確定這是珍珠？”楊無冬有些懷疑。
“楊大哥可以驗貨，但要自己負責裝袋。”程寧呲牙一笑。
最後過稱，竟然有五百多斤，程寧很大方的給抹去零頭，按照五百斤計算也有兩萬兩銀子。
“二丫，我現在不是懷疑珍珠的真假，而是兩萬兩銀子，你確定我能一次性拿的出來？”
楊無冬已經不知該做什麽表情，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懷裏的幾千兩銀子，是楊無冬可用的全部活錢。
“呃！”
程寧囧，隻顧著要賺錢，忘記考慮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