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醉酒的二人
江南的鋪子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程寧怎麽會不想?
可現實是,他們的實力不允許。
“和地頭蛇搶生意,你是想連這跑商的生意都丟了吧?”
“江南就是錢權交易的地方,我們能打入這一塊,無非是賺點他們眼中的蠅頭小利,更多的是給他們帶去了更大的利益,否則你認為你能平安的帶著銀子回來?”
程寧板著小臉,真怕楊耀祖已經打定主意要在江南發展,那她之前投資的銀子可就打水漂了,搞不好還得被牽連。
“……”楊耀祖。
抿了抿唇,楊耀祖沒有作聲,緊皺的眉頭卻表明他之前也想到過這個問題。
見狀,程寧也不再勸說什麽。
作為成年人,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作為合作夥伴,程寧能提點的隻有這麽多。
“二丫,江南真的那麽嚇人嗎?”
蘭花雖然見識不廣,可也聽出來程寧是在說江南是官商勾結的重災區。
對於普通農家女而言,錢權單獨拿出一個來都能壓死人,何況是二者兼之。
“這個你問楊公子吧,畢竟他的見識廣,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
程寧沒法解釋太多,借著去核算還能出多少貨的理由,給二人獨處的空間,連話題都給他們找好了,絕對不怕冷場。
確實,楊耀祖去過江南,講起來南邊的事不需要刻意整理思緒,把蘭花聽的心神向往。
未婚妻崇拜又羨慕的目光,讓楊耀祖很是受用,卻也越講越明白自己的想法太冒進了,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夠格去江南。
朝著庫房門口那道嬌小的背影望去,楊耀祖心中一陣汗顏。
他這是被銀子迷了眼,竟然想不顧一切的拚一把,卻一直避諱著出事的後果能否承擔得起。
卻說一直到楊耀祖帶人拉貨離開,蘭花不舍的快站成望夫石,程寧忽然跺腳道:“壞了,那臭丫頭定是喝斷片了!”
被拽走的蘭花回過神來,也是一臉的擔憂。
兩人快速的往鋪子那邊走去,叫了半天的門也沒能叫開,還是隔壁鋪子的人出來,對程寧道:“這是想買鹵味吧?今兒張生賣的好,老早就收攤了,明兒趕早吧。”
“真是奇了怪了,這念頭的小姑娘都是嘴饞的,一個兩個的都認準了這鹵味了。”
聽到對方自言自語的話之後,程寧和蘭花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看到了不安。
急匆匆的道了聲謝,程寧直接帶著蘭花去了張生家。
因為人在家裏,大門並未落鎖,也沒有上門栓。
兩人進院子的時候,還能看到堂屋裏的燈火明亮,隻是卻聽不到有人說話。
“二丫……”
蘭花欲言又止,有些話她不好說出口,可眼神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張生他敢那麽做,我就打斷他第三條腿!”
程寧咬牙切齒的說著,小跑著朝堂屋跑去,蘭花也緊隨其後。
可除了桌上吃的有些狼藉的鹵味,連酒壺也倒了,但看酒杯也知道喝酒的人不是一個。
“臭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程寧罵了一句,急忙去其他屋子找人,為了程桃花的名聲也不敢喊人。
蘭花一直跟在程寧身邊,想著兩人有個照應。
沒讓程寧費功夫,兩人很快找到了喝的爛醉如泥,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處的二人。
“這可咋辦?”
蘭花的臉都嚇白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雖然兩人的衣裳淩亂,卻沒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但相擁而眠是事實。
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程桃花一眼,看這丫頭以後還敢不敢貪杯!
“蘭花,你去打盆冷水過來,我先把這畜生給綁了!”
說完,程寧便擼起袖子上前,繩子自然是空間裏的。
在蘭花跑去打水的時候,程寧隨手扯了塊抹布塞到張生嘴裏,接著便綁了他的手。
見程桃花睡的正香,程寧忍著把她給踢醒的衝動,先把人翻到另一邊去,免得妨礙她辦事。
很快把張生五花大綁,程寧累出了一身汗,用盡最後的力氣才將人踢到地上。
“唔……”
張生是被疼醒的,後腦勺嗡嗡的疼,讓本來就醉酒的他更加懵圈了。
“蘭花,把水潑他臉上,省的這貨一會裝糊塗!”
歇口氣的程寧指著張生,很後悔當初那麽信守承諾的幫他轉行,否則也不會害了程桃花。
“嘩……”
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張生的酒勁兒去了三分,帶看清怒目而視的程寧時,第一反應是想問她又被誰給惹到了。
可一張嘴,一股異味直上頭,想要動彈才發現自己幫的結實。
“唔唔……”
張生舉著雙手比劃著,用眼神示意程寧快幫自己鬆綁。
可程寧卻冷冷的看了張生一會,直到把他盯得發毛,這才對蘭花道:“蘭花姐,我累的不想動彈了,你再擰一條冷水的帕子過來,桃花醉的不輕。”
“好,我這就去。你……”
到底是相處的久了,蘭花看了一眼張生,小聲的道:“你下手別太重了,萬一打壞了不大好。”
蘭花皺了皺眉,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程桃花,長長的歎了一聲。
蘭花一走,程寧便下了炕,重重的踢了一腳張生的腿,倒是沒有下死手。
“不許叫,我問你什麽就老實說,敢騙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程寧冷聲道。
張生心裏叫苦,連連點頭。
彎腰把塞在張生嘴裏的破布拿出去,程寧質問道:“你明知道桃花酒量不好,咋還和她喝酒?又是咋睡到一起的?”
“你到底是揣著啥心思?”
張生急忙解釋道:“誰告訴你桃花酒量不好的?上回我倆一起喝酒,她說是頭一回喝,一口氣喝了一壺都沒啥事。要不然我哪敢和她喝啊!”
“昨兒桃花拿來一壺好酒,正好我這邊有煮了一天的鹵味,倆人沒忍住就想著一人半壺過過酒癮。可這酒後勁兒也太大了,喝的直上頭。我那會頭重腳輕的,就想把她扶屋裏躺下,然後找你來接人,後來就不知道發生啥事了。”
張生的解釋倒是合理,可程寧現在在氣頭上,一心認為是張生算計程桃花,看他的眼神也是各種不善。
“你說的最好是實話,否則我就叫你……”
眼神往下移,程寧沒有把話說完,卻聽的張生蜷縮起身子來,後背都發涼。
蘭花回來的倒是時候,兩人都選擇無視張生,用涼帕子給程桃花擦拭臉、脖子和手心,總算是讓她悠悠轉醒。
眯著眼睛,看到怒氣衝衝的程寧和蘭花,程桃花嘿嘿一笑,滿嘴酒氣的道:“你們倆咋來了?我跟你們說,酒館那夥計沒騙人,這老酒就是夠勁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