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不如以身相許吧
海風吹在我的臉上,來到這座島幾天,卻沒好好走過,島上好像就隻有老伯一家,靠打漁為生,附近也沒什麽船隻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得救。
我一邊目光搜尋著司少臻的影子,一邊想著老伯剛才的話。
我在昏迷的時候確實什麽都不知道,醒來也沒有看到司少臻在旁邊,當時也沒想那麽多。
他為什麽會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我?或許是怕我們出去之後我亂說吧,他跟施家聯姻的事是不容破壞的。
不論是為了什麽,我都該跟他道謝。他沒有理由為我這樣做,我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承他的情。
這樣想之後我更堅定自己的想法,撇清跟他的關係,出了島之後我們就是毫不相幹的人了。
島上有很多嶙峋的石頭,房子後頭還有小山峰,種了很多椰子樹和熱帶植物。
我奮力爬上一塊較高的石頭,想看看司少臻在哪兒。
海邊的石頭比較濕,我一個沒注意,突然腳下打滑,臉朝地麵,眼看就要摔下去。
完了完了,這回要破相了,這下施凝珊不用殺我,直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我解決了。
我閉上眼睛準備擁抱大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托住了我的腰肢,下一秒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這個懷抱混合著植物和雨水的味道,我睜眼,正對上司少臻惱怒的眼睛。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一下把我扔在地上,我哎喲喊了一聲,盡管沒事兒,石塊還是硌的我生疼。
我還沒對他發火質問,他就開始冒火的看著我,“蘇念白,你知不知道這樣摔下來什麽後果!”
“哦,什麽後果。”我反而被他的語氣刺激,忘了我找他的目的。
“要死你也給我死遠點兒,別死我麵前,髒了我的眼睛。”他大聲對我吼。
“好啊,我死遠點兒,免得髒了司總的眼。”我怒氣衝衝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走,腳下傳來一陣劇痛。
完了,肯定是剛才扭著了。
我斜眼瞥了他一眼,司少臻絲毫沒有看我的意思,我一下衝動,抬起腳一瘸一拐的就要往回走。
沒走兩步,就被一隻大手抓住,一把打橫抱起,天地在我眼裏橫了過來,一抬頭對上司少臻氣衝衝的眼神。
“司總,你這是幹什麽,不是讓我死遠點兒嗎?”我心裏委屈的不行,嘴上偏偏不讓半步。睜著半紅的眼睛看著他。
“你給我閉嘴。”頭頂上的聲音氣急敗壞。我開口還準備說什麽,被頭頂上的目光逼視的開不了口,隻能悻悻的閉嘴。
原本是想找他道謝的,結果成了這樣。
司少臻一路抱著我回去,我柔軟的腰肢抵著他灼熱的小腹,熱度從他的手掌傳到脊背。
我的心裏撲通撲通的跳,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僵硬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盯著眼前這個陪伴了四年的人,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
司少臻的心永遠也沒人能猜透,他就像隻刺蝟,所有妄圖想揣測他內心的人,都會遍體鱗傷。
閉上眼睛也能知道他有幾顆痣,幾道疤,甚至可以在腦海裏描繪出他的樣子。唯獨他的心,我半分沒看懂。
他身邊女伴無數,未曾見過他愛過誰,或許,像他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愛上平凡的人吧。
小屋內。
司少臻把我輕輕的放到床上,像放陶瓷娃娃一樣,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我弄碎。
感覺到身體觸碰到床麵,我還是不肯撒手。
我並沒有忘記今天找他的目的。
司少臻見我不撒手,也看著我,極有耐心的等著我開口。
“司少臻。”我很少直呼他的名字,以往都是稱司總用來劃清界限,“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想跟你道謝的。”
“不用。”他正眼沒看我,冷冰冰的就拋下這兩個字。
“我聽老伯說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我,謝謝你。”他本來可以不用這麽盡心,卻對我做的這麽好,我沒理由不感激。
“你是我的人,照顧你是我的本分。”他說完又戲謔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眼珠子不知道該放哪兒,手上不自覺的鬆開,有點兒手足無措。
你是我的人。我反複的揣摩這幾個字,心裏大概知道,隻是被他包養的女人而已,或許他說這話本沒有多少意思,但是我心裏還是喜悅。
“不管怎麽樣,謝謝你。”我不安的看著他,順勢在床上躺下。
他扯開嘴角,似笑非笑,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謝我?怎麽謝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回答他,他已經附身下來,英俊的臉在瞳仁裏放大,“不如,以身相許吧。”
他臉越離越近,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預想中的吻並沒有降臨,而是耳邊一陣熱流,聽見司少臻磁性低沉的嗓音,“蘇念白,你愛我嗎?”
我猛地睜大眼睛,又是這個問題。
偏過臉,他的臉龐就在眼前,長長的睫毛,英挺的鼻梁,薄而鋒利的嘴唇,兩隻眼睛好像盛下了所有光。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同樣的問題,問了兩次,上次的尾戒還如在眼前,我說愛又能得到怎樣的結果。
見我沒有反應,他歎息一聲,“我知道了。”說完他就起身離開我的耳畔。
我還沒回答他就自己拋出了這句話。他知道了?知道什麽?難道…難道他看出來我愛上他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如果是那樣,他肯定是嘲諷一番,然後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說:“蘇念白,我司少臻,你愛不起!”
是啊,我的確愛不起,卻又舍不得。
我還在神遊中,腳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
“啊—疼疼疼~”一雙手嫻熟的在腳上按揉,我一看,卻是司少臻。
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好像有煙火在心底一點一點綻放,整個世界都燦爛起來。
他一邊按摩一邊用責備的眼神看著我,“以後不準幹這種危險的事,不是次次我都在你身邊!”
“嗯。”我的聲音小如蚊蠅。
我們倆終於平靜相處,仿佛那件事沒有發生一樣,他繼續寸步不離的照顧我。
海岸上。
“小兩口出來散心啊?”老伯手提著打來的魚笑嘻嘻地看著我們倆。
司少臻非說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都長胖了,硬拉我出來走走才有了我們倆一起散心的場麵。但是誰也不說話,不遠不近的走著。
“是啊,她病剛好,帶她出來走走。”司少臻說著順其自然的就拉起我的手。
他的手掌大且寬厚,指尖上有薄薄的繭,我的手全握在他手心裏,我就怔怔的看著緊緊相握的兩隻手。
他是故意的。腦子裏隻閃現出這個念頭,心裏還是滲透出絲絲縷縷的喜悅。
“那山頂上有棵姻緣樹,樹底下住著島上的大長老,你們啊,可以去那裏走走。”老伯指著屋子後頭的小山峰。
“嗯,那我們就去那裏看看好不好?”司少臻看著我卻是征詢我的意見。
我被他牽著,心神早就蕩漾在九霄雲外了,隻知道點頭。
老伯意味深明地看了我們一眼嘟囔著年輕真好就晃晃悠悠的走了。
我手掌心裏出一層薄汗,黏膩的貼在他的手掌心,側過頭我也不敢看他。
“怎麽出汗了,熱嗎?是不是發燒了?要不要回去休息?”說著他就伸手過來探我的額頭。
我緊張的話也說不全,唯唯諾諾地說沒事,手上卻僵硬著不敢放開也不敢回握他。
他看我的反應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手下握的更緊,牽著我一步一步的向山頂走。
“這座島還有其他人家啊,我來這兒隻看到老伯一個人,以為島上隻有他呢。”確實來到這兒快一周島上也沒見著幾個人。
“這座島上原來有居民的,是個小村落,不過陸陸續續都搬走了而已。”他耐心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怎麽知道?”
“老伯在這裏生活很多年了。”他斜眼看了我一眼。
意思就是老伯告訴他的,真是,這個人連多說一句話都不肯。
去山頂的路不大平坦,好幾次都是司少臻拽住我才沒摔倒,以為他又要不耐煩,沒想到他一直有耐心,也沒多說什麽。
或許是今天他心情好,難得沒有出現鬱沉的表情,一路都扯著嘴角,心情頗好的樣子。
“好漂亮~”山頂確實風光好,可以看到海,還有我們住的小房子。
姻緣樹不過是棵普通的不知道是什麽品種的樹,我偷偷瞄司少臻,發現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
跟司少臻一起來看姻緣樹,難道求姻緣?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