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以漢為本

  以漢為本

  “哎～～瞧一瞧，看一看，新到的法拉西妞，特別的新鮮，居家旅行必備，保證您白天晚上都丟不下手。都來瞧一瞧嘞～～”幾個胡胡打著手鼓，就開始招攬生意。


  再看多事，小子步子都邁不動了。眼珠子瞪得溜圓，恨不得刺穿胡女身上那幾縷布片片。劉老六更不是個東西，戳謀著讓涼拌買倆回去，哥幾個開個舞會可是個樂。涼拌一腳將他踹翻，咱涼拌可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幼兒園就爭戴小紅花長大後成了又紅又專的時代五好三九紅旗手，這定是劉三姐對涼拌的考驗更是要表現出大義凜然誓與封私修決裂的最佳時刻！再看多餘多涼拌，就是那泰山頂上一顆蔥，巍然不倒立在了懸崖之邊……“那什麽？這人咋賣的！”涼拌一開口，多事劉老六……倒下一片！

  “五十個——寬！”胡子先伸了一根手指，又忙張開爪，小子不地道，是個六指！

  “你這胡女是從哪兒弄的？看模樣和你不是一族的？”涼拌見多識廣的，早看出這胡女不是波斯籍。


  “先生好眼淚！”胡子伸出大拇指誇讚，“這妞是我從法拉西販來的。聽說他國主很是寵愛。前年法拉西宮鬥，才流落民間。”


  “法拉西？你說的是法拉西！”涼拌很是驚喜。太解恨了，還是唐朝好！終於等到報仇的時候了。08年奧運火炬接力，可是不能吃了忘狗屎。涼拌是好銀，得給他添把火。點手叫過那胡子，“聽我給你說，那法拉西國主有一寵妃，叫不縷尼，最喜歡不著寸縷拍照，哦，不著寸縷讓人畫像。你若是能把她販來，5000寬我都要。”涼拌話音剛落，那胡子渾身打顫的，翻著六指開始哆嗦！

  “別急別急，還有還有。在那法拉西對麵有一漂亮國，有個公主叫一萬卡，你若是能將那公主販來……”卻見涼拌伸出一根指頭，在那六指胡子麵前晃晃，“一萬寬！不還價！”這下，那六指胡胡已經瘋魔了，當下就要收拾行裝去漂亮國搶公主去。周圍還有幾個湊熱鬧的，商量著一道去。劉老六仨齙牙也是眼熱，還胡打聽，漂亮國在哪達兒？


  “走了！”涼拌將手一揮，回頭又教訓胡胡，“衣服要給人穿齊，看都給凍成啥了，這再過倆月，你等著進刑部大牢吧。”涼拌臨走還忿忿的替胡女們鳴不平。


  “朝庭有令。胡子不管。”仨齙牙在旁提醒。哦，看來以人為本還沒落實到胡子身上，涼拌的愛心有些泛濫。仨齙牙還解釋：“大軍在西邊大勝多國部隊，許多胡女販賣到了大唐。隻怕是會越來越便宜。”老六多事兩個更是壞的冒煙，說等倆月，等兩月再來，天冷了更便宜。


  南無阿彌陀佛！唐朝就這製度，涼拌也隻能在心裏念佛！


  前麵，又圍了一堆的人，擠擠進了內圈，卻是幾個紈絝在爭相競買幾個百濟女。涼拌一看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恐著的龍，爭的什麽勁！又不是二十一世紀，剌個刀磨個皮的能換臉。仨齙牙在旁解釋，說這幾位都在隴右開了農莊，買幾個百濟女過去，調劑調劑。什麽事？調劑調劑？一拍腦門，明白鳥！趕緊招呼老六多事：“你倆掩護，我撤退！”


  再往裏，鼓聲咚咚，可是熟悉。“倒垃圾倒垃圾倒垃圾……”嘩，大家都忙著回避。就涼拌直撞進倒垃圾人懷裏。眾人哄笑一團，連多事老六兩個也樂趴下了。看一個個瓷錘，人市藝術，啥都不懂！

  玉皇大帝在腦袋頂上也樂得打晃，這下好，呼扇的風就有點兒大，吹起地上的沙土，眾人都用衣袖遮住臉。


  再往裏。就見倭女。一個個臉色煞白，抹了厚厚一層膩子！涼拌看見想吐，趕緊避遠！

  繼續往裏，再一拐，卻見三五個壯漢圍了幾人正在拉扯。仨齙牙還在禮讓，涼拌已經近前打問。卻是一家子欠了高利貸還不起，被人告到官府，官府被判以妻女抵債，一家三口正抱頭痛哭。


  涼拌又問那賣人的牙子：“這家人因何借了高利貸？”回說是老父病重，借錢醫治，卻是無力回天，欠下高利貸更是無法償還。這就是典型的大病返貧，可是世紀難題。又問欠了多少？官府是怎麽判的？


  那牙子回說：“借了20貫利滾利，如今要還150貫。再加上各種稅費。共欠220貫。”


  涼拌這邊正打聽著，人都開始圍上了。有出100貫的，有出120的，再往上加也是越來人越少。一個婆娘都快40了，女娃不錯，剛十六長的也還很水靈。看看都無人加價了，涼拌喊出了個180。話音落了好一會兒了，卻從那邊人堆了傳出一嗓子：“181！”


  這下涼拌倒是逗樂了，看來這一家不是作假的！那也得謹慎，居家過日子，可是不能馬虎。


  “190！”涼拌又加了個五。


  “191！”人群裏又喊。看來是個托。托好，有這托就是為了多賣錢。


  “200！”涼拌這一報價，眾人都吃了一驚，一個快40的婆子，就算加上那女娃也最多能值個150。如今加到了200，眾人都是搖頭，劉老六多事兩個還來勸阻，仨齙牙也說裏頭還有更好的。人群裏的托見有人在勸冤大頭，忙悄沒聲的鑽出了人群。


  小樣，老子生意興隆，就是不差錢！這一來再沒有跟涼拌爭了。仨齙牙爭著搶著要上前談這買賣，可老半天還是談不攏。涼拌過去一問，卻是還欠人管理費交易費一共20貫。不是涼拌欠，是那借錢輸了官司的欠。這咋整？費稅不繳，人不讓涼拌帶走。最後還是那欠錢的一跺腳，反正老婆閨女都沒了，自賣自身，還帳了事。涼拌也不忍心拆了他一家子，便又出了20貫，連他一起買下，算是讓他一家得以團圓。一家三口那個感激，跪在地上磕頭，抱在一起大哭不止。


  多涼拌心裏也不好過，眼眶有些濕潤，偷偷抹了抹，劉老六多事兩個還在邊上詫異。涼拌也不搭理這倆。首先，涼拌不認為他是做了善事，在這人市裏買賣人口，讓一家三口沒有分離就是做了善事？不是的！不過是還沒有作惡罷了。可以後呢？司空見慣了呢？會不會再來這人市？會不會也變得麻木不仁了？是否還能如今天這樣，因為這黑暗的人吃人的社會現實而悲憤。看看那些孤苦無依的婦女，嗷嗷待哺的幼兒，還會如今天這樣傷心落淚？


  可涼拌能做什麽？又能做多少？看看這四下裏期待的目光，看看那懷抱嗷嗷待哺嬰兒母親幹癟的[***，多涼拌想把她們都買回去，可是，能救十個能救二十個，這人市裏成百上千的人都能被他解救？涼拌低下頭，再不敢抬起，他感覺他就是罪人。這裏的人，都是他的祖先！她們的悲苦讓涼拌想起祖先傳承到他這一輩，流了多少血淚？受盡多少磨難？忘了過去就是背叛！

  這一家可是苦人，聽名字就知道！男的叫楊白勞，和婆娘生了個女娃。其家原也小康，老父臥病三年，家財耗盡，借了高利貸安葬了父親，再無力償還，隻得賣女鬻妻還債。等辦好了手續，買賣各方連保人帶官府都在文書上按了手印，簽字畫押。從此後，楊白勞一家便成了多涼拌的奴仆，生死由人，再無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