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哥你媳婦要爬牆啦
吳四順被劉明珠抓傷,再加上南清漓心裏憋著一口悶氣無從排遣,所以就專撿劉明珠的最痛處戳,看看她能潑到哪個境界。
毫無懸念,南清漓與劉明珠糾纏廝打到一起,抓撓,揪頭發,撕扯扭掐,一般女人打架用的常規招式都抖落出來了。
周遭的嬉笑聲陣起不斷,一浪高過一浪,南清漓占了上風,有人叫好,劉明珠占了上風,也有人叫好,不是一個亂糟糟就可以形容出來的啊!
隱匿在南清漓身影裏的鬼原主恨死了劉明珠這個殺人凶手,一個勁兒地給南清漓加油打氣,讓她往死裏打,揍死劉明珠最好。
吳四順本意想湊過去拉架,但被南清漓瞪了一眼後就慫了,是啊,自己還被劉明珠抓了一把,上去拉架簡直就是等於給自家大嫂添亂。
直到這時,吳四順才後知後覺,南清漓將布袋子丟給他時,就打算和劉明珠掐架了……
大嫂見他掛了彩就心疼了,大嫂對他太好了,如果大哥還在多好,那樣劉明珠就不敢這麽放肆了。
沒有多久,這場掐架進入大結局,劉明珠揪扯掉南清漓一綹頭發,抓破了南清漓的脖子。
而南清漓扯起劉明珠一條腿,將她拽拖倒了,一個壓胸殺,騎到她身上左右開弓,扇得鼻血飛濺,她哭爹喊娘,隻有求饒的份兒。
值得一提的是坐文老九牛車的那些村人也看了個全場,那個荊釵女人和布巾女人目睹南清漓如此彪悍,都忍不住心驚後怕,南清漓打架也這麽厲害啊,幸虧她們在路上僅僅動了口,沒有動手。
南清漓從劉明珠的身上撤開,拍拍衣服上的土,將披散下來的頭發麻利地扭了幾扭盤起,用一條素色帶子纏繞幾下就成了丸子頭。
叔嫂兩人一前一後相隨離開,但是身後的議論聲直往耳朵裏灌。
誇南清漓的版本大意就是她這個長嫂太護犢子了,損南清漓的版本還是好吃不過餃子的衍生版,大意就是兩人之間肯定有了那種不可描述的關係。
甚至有個潑皮不陰不陽地喊話,“吳小四兒,你小子有福氣,白跟了個講義氣的小娘,改天請兄弟喝酒啊!”
吳四順還高高興興的搭腔了,“成!等兄弟賺錢了,咱兄弟倆不喝倒不散!”
如此等等,南清漓頭疼得緊,看來,吳四順真的不能留在家裏了。
回到了家後,南清漓擦洗了一把臉,剛剛上了炕,想拽個枕頭舒舒服服地躺會兒,小雪臉色陰晴不定,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來了一句,“大嫂,那個……東子哥來過了!”
如是一句,南清漓隻好懶洋洋地倚靠著被褥垛兒,心不在焉的抱怨,“小雪,不就是家裏來了個串門子的,這麽點小事兒,你值當這麽認真嗎?”
小雪一聽,心裏非常難過,大嫂腦袋上的傷口早就好了,可是這記性真的是完全壞掉了,她竟然說東子哥不過是個串門子的。
南清漓一看小雪猶猶豫豫的,就想細問一番,可鬼原主在她身後陡然出聲,嗓音透著萬分無比的激動,
“東子來了!你問問小雪……東子來幹啥!”
南清漓瞬間頓悟,原主認識那個叫東子的,“小雪,他來有事嗎?”
小雪壓低了嗓音,“大嫂,我和小鵬說了,他不讓我告訴你,我趁著他這會兒上山找小川去了,這才偷偷吱個聲……東子哥帶著文媒婆登門提親,說想娶你……”
終是,小雪說不出後麵的話了,擔心南清漓受不了刺激。
南清漓倒是沒有絲毫激動,她又不是原主,而且心裏隻有蕭雲翳一個人,蕭雲翳之外的其他男人說想娶她,不是喜事,而是麻煩事。
可是鬼原主激動得很,連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姐姐……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求你趕快撞死,我要活過來,我要嫁給東子!”
南清漓心裏沉重愁鬱起來,原來這個東子是原主的少年戀人,可是自己真的不想死,自己要怎樣做才能兩全?
“小雪,你別著急,當時在場的還有別人嗎?具體說到哪兒了?”
小雪整理了一下思緒,“大嫂,當時我正和翠葉姐做針線活兒呢,也沒聽見阿白叫一聲,哦,我想起來了,阿白不在,哎呀,我撿重點說吧!”
接下來小雪長話短說,文東剛還沒說話呢,吝嗇鬼歸榆花就一瘸一拐進來了,而且還勾搭來了文東剛的母親樊氏。
歸榆花各種添油加醋說南清漓不僅勾搭小小叔小鵬,還勾搭大小叔吳四順,還和腳夫文老九有染,還到鎮上的翠紅樓賺髒錢。
這樣一說,文東剛緘默不語,樊氏跳著腳的罵南清漓又醜又賤,倒貼十八箱嫁妝也休想進文家的門。
最終,文翠葉受不了歸榆花,樊氏以及文媒婆輪番轟炸式數落,硬聲硬氣說南清漓無心再嫁,甘願為吳大順守寡到死,這樣,那幾人才黑著臉悻悻離開。
一番話說完,南清漓心無半絲波瀾,隻是默歎,那個叫文東剛的男人是屬啞巴的吧,原主怎麽就看上了那樣一個慫包?
鬼原主卻早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一口一個賤貨,醜八怪,醜寡婦罵嚷著。
南清漓對此習以為常,由於眼睛澀疼得厲害,她閉了眼,小雪還以為她這是悲傷過度,連哭,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大嫂,你別嚇我,你沒事吧?都怪我多嘴,我就應該聽小鵬的話,我就不應該告訴你這件破事兒。”
聽得小雪語帶哭音,南清漓長出了一口氣,“小雪,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我緩口氣,你說一下文澤家在哪兒,我一會兒要過去一趟。”
小雪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南清漓如話家常一般輕鬆,所以也沒多想,如實說了去文澤家怎麽走。
但是鬼原主卻反應大了,說出的話要多過分就有多過分,“你這個又醜又賤的醜寡婦,我被你害死了,你卻又想去勾搭文澤,你勾搭了這麽多男人還不夠,你怎麽不去翠紅樓啊?那兒最適合你,死在男人身下這個死法也最適合你!”
鬼原主的腦回路奇葩也好,變態也好,南清漓都是一樣懶得較真生氣,她能,並且隻能做當前自己該做的事兒。
倚靠著被褥垛兒,南清漓眯了一盞茶的時間,雖然眼睛依舊澀疼,但她還是下炕穿了鞋。
堂屋中,吳四順正蹲在地上清洗雞腸子,南清漓讓他擦擦手,隨她一起去文澤家。
吳四順擦幹淨手,又好奇又不安,“大嫂,你帶我去文澤家幹啥?”
鬼原主依舊在南清漓身後罵罵叨叨,她忍不住隨便一說:“帶你去看看我咋勾搭男人!”
小雪聞言,迅速將自家大嫂和文澤做了一番對比,一個魁梧的打鐵漢子,一個纖弱的小寡婦,不配,不配,不配……
可是文東剛也是打鐵漢子啊,大嫂喜歡文東剛多年,她就是喜歡那種壯實的。
望著南清漓和吳四順相隨出了荊門,小雪快要恨死自己這顆蠢腦袋了,自家大哥也很壯實好嗎?
大哥,你媳婦兒受刺激了,要爬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吳四順在堂屋中洗雞腸子時,將小雪和南清漓的對話都聽了去,此刻他心裏也是各種惴惴不安的揣測著。
一般來說登門提親這種大正事兒都選擇上午,而文東剛卻選擇下午,這本身就很欺人,不合禮數。
所以吳四順最擔心的就是南清漓腦子一熱,去找文澤訴委屈,因為文澤和文東剛私交不錯。
而且吳四順聽文澤說過他想娶個針線活兒精致的媳婦兒,而大嫂的針線活兒在文家屯子裏可以說是出類拔萃,同齡上下的女子沒有一個比得上她的。
而且,文澤一直熱情地忙前忙後,給大哥吳大順打墓有他,給南大柱夫婦打墓也有他,說不定那小子早就惦記上大嫂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吳四順打心眼裏不希望南清漓再嫁,因為南清漓嫁人後,他就要以家奴的身份跟過去,肯定沒有現在這麽舒服自在。
吳四順揣著一肚子的憂心忡忡,跟著南清漓到了文澤家,剛好碰見文澤在院子裏劈木柴。
文澤看見這二人,愣了好大一陣,才咧嘴笑了笑,“大雙,吳小四兒,你倆找我?”
關於南清漓勾搭大小叔吳四順的話題滿天飛,文澤不是聾子,當然也沒少聽,所以才這樣一問,他真的想不出來自己能幫這兩人做點啥。
“文澤哥,你和六子哥一樣都是難得的實在人,所以我就不繞彎子了,你在鎮上鐵鋪裏那麽久了,想來和老板混熟了,所以我想麻煩你帶帶吳小四兒,讓他也學著打鐵的手藝。”
隻要吳四順在自己家裏一天,老吳家的那些極品就想找縫下蛆,所以南清漓這才過來找文澤幫忙。
吳四順這時才一顆心掉進肚子裏,趕緊滿臉堆笑,“文澤,你放心,我真的下決心戒賭,好好做人,我保證去了鐵鋪裏好好幹活,不拖你後腿。”
但是文澤這個半截黑塔似的漢子先是一臉為難,然後緩緩浮起憨厚的笑容,實誠如斯。
“清漓,快過年了,鐵鋪早就關門放假了,再說就算是我願意幫忙也說話沒風啊,因為我還是個掄大錘的小徒工,你去找東子吧,他現在算是個小師傅,在老板跟前說話有風還有資格帶徒工。”
文澤說得足夠清楚明白,所以南清漓道了謝後就帶著吳四順離開了文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