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想讓她做妾
剛走出院子門,吳四順語氣明顯有些激動,“大嫂,我曉得你的意思,我在家裏住著汙了你的清白,雖然我頂著一個賭徒的帽子找不到短工,但我還是不想讓你因為我去求文東剛。”
南清漓歎了口氣,“小四兒,村子裏的流言蜚語,我還真不在乎,我是怕耽誤了你的婚事,你和我這個寡嫂住在一起,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正經人家的女孩子哪肯嫁給你!”
既然吳大順多次給吳四順還賭債,那就側麵反映出吳大順甚是關心吳四順這個非親非故的弟弟,所以自己肯定要替吳四順盤算未來。
然而吳四順越發磨嘰,“大嫂,你如果去找文東剛,他那個娘肯定會惡毒地辱罵你,那時候,我一頭撞死的心都有,大哥沒了,我不能保護你已經夠慫包了,還總給你添麻煩,現在還讓你低聲下氣去央求文東剛,我接受不了。”
南清漓失笑,“我不可能蠢的直接去文東剛家裏找他,明天我讓小川約他出來見見,他不是想娶我嗎?如果他連這點兒小忙都幫不上,那我怎麽能不懷疑他喜歡我的誠意?”
如此一番話說出來,倒是合乎原主的腦回路,但是南清漓差點別扭死了,總覺得自己精神背叛了男友蕭雲翳,做個冒牌貨真特麽心累。
吳四順不說話了,鬼原主叨叨起來,不過此刻客氣得很,“姐姐,你現在就去東子家好嗎?算我求你啦!”
依著南清漓的脾性,她可不想犯傻犯賤地去文東剛家自取其辱,但她真的架不住鬼原主嬌嬌懦懦的央求,那慘兮兮的小嗓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好吧,讓鬼原主看清文東剛有多慫包也好,這樣想著,南清漓問了吳四順去文東剛家的路線。
距離文東剛家越來越近,鬼原主越發激動得手舞足蹈,在薄暮中鬼氣飄飄的在前麵帶路,南清漓已經預料到殘忍的真相會讓鬼原主哭得一塌糊塗。
就在文東剛家所在的巷口,南清漓駐足不前,因為她後悔了。
明知道會受虐,還不止是受一個人的虐,還一廂情願的上門送,她南清漓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沒有這麽賤好嗎?
但是虐緣往往就是躲都躲不掉,鬼原主興高采烈地嚷嚷起來,“快看,快看,我的東子過來了,你問問他是不是去找我的,我猜一定是的。”
來人在鬼原主眼裏是無可挑剔的完美戀人,可在南清漓眼裏,卻不及蕭雲翳一個漫不經心的微笑來得燦爛溫暖。
待文東剛走近,南清漓按照鬼原主的意思問了句,“文東剛,你這是去找我?”
文東剛的五官塗抹了幾分薄暮的暗色,顯得剛毅立體,隻是他的晦暗眼神透露出與年齡嚴重不符的市檜世故……
見文東剛輕笑著點點頭,鬼原主越發得意洋洋,“我就知道自己沒看錯人,東子還是喜歡我,要知道我的針線活可是屯子裏最好的,他的眼光真好,你問問他,那次劉明珠往我身上潑髒水時,他為什麽縮在人夥兒裏,不敢站出來?”
南清漓想起來了,那次劉明珠上門挑釁時,鬼原主的確哭得傷心淒迷,原來是因為她看見了慫如烏龜的文東剛。
所謂愛得癡迷就是鬼原主這樣子,文東剛為啥那麽慫?
這還用問嗎?因為他的愛很膚淺唄,隻能擱淺在現實的海灘上。
順著鬼原主的意思,南清漓淡淡一問,“文東剛,那次,劉明珠上門欺侮我,你為啥不敢站在我身邊?”
薄薄的暮色恰到好處地遮掩了文東剛臉上的震驚,他似是痛苦地低垂下頭,“清漓,我聽說你嫁人了,就偷偷回了一趟屯子,那次真是沒臉見你,你不怪我吧?”
鬼原主蹙起了描摹精致的黛眉,“咦?剛才文澤不是說鐵鋪早就放假了嗎?東子為啥說偷偷回來看我?哦,他怕我生氣才故意撒謊。”
什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就是! 南清漓暗歎女子逃不過情劫,一愛就是踏上不歸路,就如自己這邊兒對蕭雲翳念念不忘,不知道蕭雲翳那邊兒是否也一樣惦記她。
身邊有個吳四順襯托著,更顯得南清漓身形纖弱單薄,一陣暮風吹過就能吹走似的,文東剛輕易地忽略了她臉上的那塊胎記,雖目蓄柔情,但卻開始賣弄心計。
“清漓,我聽說吳大順給了南家十兩銀子的聘禮,當時,我覺得自己真沒用,和文澤沒喝多少酒,就醉得不成樣子,一直哭了一晚。”
鬼原主瞬間花容失色,淚眼迷蒙,“東子,我就知道你聽說我嫁了人後肯定會難過,我知道你家裏拿不出十兩銀子的聘禮,這不怪你,都怪我爹娘不是好東西,不和我商量就把我賣了……你快點告訴東子,我不是那種認錢不認人的女人,如果他提前來找我,我就和他私奔。”
南清漓認為這種話已經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了,南大柱夫妻沒了,原主成了這副鬼模樣,她這個心有所屬的冒牌貨可不想和文東剛有什麽交集。
文東剛眼見南清漓不喜不悲的,瞬間看不透她了,神色一黯,一派癡情模樣,“清漓,你以前總是叫我東子,不直呼名字,下午我去你家提親,你沒在,我們現在好好嘮會兒。”
南清漓不動聲色地敷衍,“文東剛,我現在是個孀婦,與你保持距離才不會壞了你的名聲,下午的事兒,小雪告訴我了。”
文東剛內心震驚不已,南清漓竟然變得這麽淡定,真的,她真的不再嬌懦,以前的她隻要他一說軟乎話,她就變成了呆頭鵝,
“清漓,你怎麽變了?你那麽喜歡我……”
鬼原主此時已經哭得涕淚俱下,她周遭漫開一片愁雲慘霧,“你快告訴東子,我還喜歡他,我要嫁給他!”
南清漓無動於衷,她可不是在愛情路上練翅的懵懂小幼鳥,這個文東剛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同齡少年應有的那種幹淨澄澈,因此,她隻想敬而遠之。
“文東剛,成為孀婦前的南清漓的確很愛你,不過已經過去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再也別來找我了!”
文東剛眼裏飛快地閃過一抹陰鷙,“清漓,我聽說四順想去鎮上做短工,你不懂,短工不養家,還不如讓他年後跟我進鐵鋪,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妾室,四順進鐵鋪做徒工的事兒包在我身上。”
這番話說出來,鬼原主馬上呆若木雕泥塑,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東子,你想娶我做妾?”
南清漓這才後知後覺小雪當時吞吞吐吐,沒說完整一句話,不等她有所反應,吳四順就出了聲以證明自己是活的,“文東剛,我不想進鐵鋪。”
南清漓已經說的明白極了,讓他離開屯子是為他的親事著想,但他絕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把南清漓推進火坑裏。
因為吳四順常年在鎮上廝混,也算是個有見識的,普通人家的妾室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一個粗使丫頭,侍候著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
文東剛這些天窩在家裏也沒閑著,幾乎天天都在剖析與南清漓有關的流言蜚語,最後覺得南清漓最可能被吳四順迷住,因為吳四順與自己同歲,卻有一張比自己好看的臉。
所以他和母親樊氏合計了一番,演了一出上門提親的戲碼,而歸榆花的中途參與對他更是有利。
因為南清漓在大夥兒的眼裏越髒越賤,那就越適合做妾,那就越能顯出來他有情有義。
不過此時吳四順刷了一下存在感,激起了文東剛的妒火,嗬,吳小四兒在南清漓家裏不過住了短短幾天,這就護上她了,沒睡過能有這樣情真意切?
文東剛雙手手指交叉,活動了幾下,指關節隨之一陣嘎巴響,“吳小四兒,你不要以為一次得手就是你的了,清漓有多喜歡我,你知道嗎?她和吳大順拜堂時撞了香案,就證明她為了我可以不要命,而且我娘說她的針線活是屯子裏最好的,進了我家後能做針線活補貼家用,她的孀婦身份我不在乎,因為我娘說不需要她生兒育女。”
南清漓對這番話沒什麽感觸,鬼原主的神情明顯是更加難以置信,但是淚眼汪汪的她卻央求南清漓,“姐姐,好姐姐,求求你啦,你快告訴東子,我願意做他的妾,還想給他生孩子,我肯定隨我娘,肯定能生出來一對雙胞胎兒子,那時,他娘就會答應我做他的正妻。”
別說叫姐姐了,就算是鬼原主叫聲娘,南清漓也不會說出這種沒骨氣的自輕自賤話。
鬼原主真是豬油蒙了心,文東剛就是一個媽寶男,人家親娘說了她就是做針線活補貼家這麽點用處,她卻還想望著母憑子貴。
文東剛說完,滿目柔情盯著南清漓,“清漓,你讓開點兒,我讓你看看吳小四兒有多不經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