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掌櫃的交待
賀伯駕著驢車，他們一家人都直奔如意樓。
顧傾傾想把地契給田媽，但是田媽一直都不接，今天更是不接。“少夫人，既然少爺給你了，你也有這個本事，這就是緣分，你就幫他好好打理吧！反正我們啥也不懂，一切都聽你安排。”
張根生看到一大早走進來的五個人，為首的女孩子，看著有些麵熟，盯著好久，張根生才反應過來，是昨天的小子顧青。
“張老掌櫃好！”顧傾傾笑盈盈的給張根生打招呼。
“恕老朽眼拙，姑娘是誰家的？”張根生看著顧傾傾一身姑娘妝扮，實在不認識。
田媽走上前：“老張頭，還認得我不？”張根生和田媽都是柳汀州外祖父李家的仆人，柳汀州外祖父是和柳汀州祖父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兩人又都做到將軍的位置。
李如峰隻有一個女兒，李如意，就許配了自己至交柳岩霖的兒子，兩人從好友成為兒女親家。
隻是女兒早逝，李家早已物是人非，不複存在，李如峰把自己手裏的財產都分配給忠仆打理，以後都是給自己外孫。
想起往事，張根生熱淚盈眶，再見到故人，他覺得自己仿佛活過來一樣。
顧傾傾看著兩人表情才知道這麽多的前塵往事，奈何，都沒有人給她講過。
田媽拉過來愣神的顧傾傾，對著張根生說：“這是少夫人，是汀州的媳婦！”
張根生又是一陣唏噓，上前要拜，顧傾傾急忙拉住：“老掌櫃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長輩！”
“看到少夫人來，老朽終於可以安心的交差了，老朽覺得這幾年身子不行了，恐怕辜負老爺的托付。”張根生終於覺得自己身上的重擔可以卸下。
“老掌櫃，您別多想，我隻是來幫忙的，這裏的事還得需要你做主。”顧傾傾害怕她今天的舉動破環人家主仆的情誼。
田媽在一旁說道：“這裏沒有外人不用說客套話，”轉頭對著老張，“這孩子是個好的，我看過的人，你放心！”又對顧傾傾說，“你不用顧慮太多，就跟一家人一樣，你怎麽對我和你賀伯，就怎麽對老張頭。”
顧傾傾感慨：田媽真是個善解人意的，這些能留下來守著家產的人肯定是李老將軍信的過的人，人品沒問題。
張根生從櫃台後麵拿出賬本，走到顧傾傾跟前：“少夫人，這是賬本，前幾年賬上麵還有些富餘，我都給小少爺送過去了，這幾年生意慘淡，也沒有什麽富餘，隻夠酒樓勉強支撐。”
說著遞給來賬本，顧傾傾看到以前的如意樓真是日進鬥金，可是最近幾年，生意慘淡，實在不應該，不自覺的搖頭。
張根生看到顧傾傾搖頭，立刻自責的解釋道：“老朽以前跟著將軍受過傷寒，年齡大了，這關節疼痛的厲害，幹不動了，所以影響了生意。”
顧傾傾聽到老掌櫃的話，知道他是誤會自己了，忙解釋：“老掌櫃，您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可惜！這如意樓在你手裏曾經那麽輝煌，想必現在，你心裏比誰都不好受！”
顧傾傾一番話，說的張根生熱淚盈眶，這年輕的女孩子，竟然看得懂賬本，竟然明白他的心。
“有少夫人這句話，老朽我就放心了。我隻希望，少夫人能重振旗鼓，我們多掙一文錢，就是為汀州多掙一刻鍾的命。”
顧傾傾愕然：“此話怎講？”
“少夫人沒有去過軍營，不知道那裏的艱苦，沒有豐足的糧食戰士怎麽有力氣？沒有精良的武器，戰鬥怎麽能勝利？沒有充足的醫藥，傷員怎麽能迅速康複？”張根生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顧傾傾明白了，從古至今，打仗打的就是後勤，就是物資補給，一點也不假。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什麽時候都一樣，隻要人需要吃飯，這點就改不了。
她從來沒想過，掙錢是給柳汀州掙命，看來是她自私狹隘了。
顧傾傾說要改變就要重新開張，推出新菜，十天一個新菜，做成菜品展示出來。
另外改變銷售模式，引用中式快餐店的模式，因為來這裏的人，不是像南華大街上那樣休閑，來這裏的人大多是有事情要做。
所以，上餐要快，環境要安靜，菜單定期輪換，避免附近店鋪的店主來這裏吃的煩。
天氣漸暖，顧傾傾加上許多飲料，有純天然果汁，有茶水，有自製飲品。
開業五天了，客人一直不間斷的來，大家都忙壞了，張根生笑容滿麵。
賀伯卻心不在焉的，一會兒出去看看外麵的大太陽，一會兒對著明朗的日頭直皺眉。
“賀伯，你有事？”顧傾傾忍不住問道。
“天暖和了，我看著這幾天也沒有下雨的趨勢，我琢磨著該回去澆水灌溉了，可是你這裏？”賀伯指著成堆的刷不完的盤子碗筷，還有每天進菜事宜，這些都需要田媽和賀伯來做。
“對不起，賀伯，是我考慮不周！”顧傾傾後知後覺，這幾天真是辛苦大家了。她和子明在廚房忙，子亮和郭西嶺在前廳忙活，老掌櫃收錢，沒有一個人閑著。
得抓緊找人了，以後其他店鋪還需要經營，雇人是早晚的事。
她想起來錢幾天遇見的白露姐妹，隻是，這開張好幾天了，也沒見白露姐妹來她這裏打工。
顧傾傾忽略了，古代的女孩子不像現在一樣來去自由。
這天關門後，她讓賀伯和田媽回去，自己和老掌櫃去了人牙子那裏。
人牙子的地方，並不在大街上，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小巷子裏。
“老掌櫃，這地方怎麽這麽偏？”
“這幾年國家安定，沒有大的災害，老百姓都過的去，賣兒賣女的少了，人牙子那裏也沒有多的人，除非他們非法的拐賣人口，所以咱們北夏國對人牙子行業管理很嚴，他們都悄悄的躲在角落裏了。”
“那咱們去的地方是正規的嗎？”
“少夫人放心吧！咱們去的是一個正規的，他手裏都是高門府邸裏的下人之類的，或者自願賣身的，沒有拐賣人口。”張根生說道。
“老掌櫃，你以後就叫我傾傾吧！”顧傾傾說，反正她這個少夫人也是個空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