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九阿哥想罵四爺
後院女眷才關心的小事？九阿哥聽出來四爺罵他，但也沒發作。誰讓他覺得這種特殊香味的皂莢粉是個商機呢。要想生意做得大，就不能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四哥毒舌就毒舌吧，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四哥計較就是了。
最關鍵的是，這幾天他已將派人特意去打探過了。
四貝勒府最近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購進新一批皂莢粉之事。本來他準備了重金想再深挖一下味道的來源，但四貝勒府的人實在嘴嚴。四嫂治家太有一套，把整個貝勒府管的如鐵桶一般。真正有意義的消息，一點也打探不出來。
十三那個臭小子忽悠他！害他兜了個大圈子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不說，還被皇阿瑪訓斥，又被官員彈劾。
他心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這才憋著勁慢吞吞往外吐皂莢粉。
反正都漲價了，他趁機撈點有什麽不對嗎？
老百姓洗衣服就算不用生產的皂莢粉也沒什麽，不是還有胰子麽，不是還有樹上摘的生皂莢嗎。
再者，他頂著壓力憋著勁，自然也是存了故意為難四哥的心思。他就盼著四哥這個戶部主事皇子親自登門來找他呢。不然他怎麽問出那氣味的來源。
好在那些盼著年底做出點政績的言官們著急，這才幾天功夫就把四哥逼到他府上來了。
別說，來的這麽快，還真讓他有一絲絲意外。
不過別管快慢，他既然瞧上了，要用這氣味賺錢，就要想法設法弄到手。哪怕東西在活閻王手裏，也得試試。
“弟弟知道四哥不關心也不在意這種小事，弟弟也知道四哥不愛用香料，但弟弟總不能跑到後院去問四嫂吧。還是得請四哥代問，然後來指點弟弟。”
九阿哥不提自己已經打聽清楚的事，隻不斷問四爺。
他也不想自己派人研究這種皂莢粉，速度太慢。
不如直接找到源頭，把賣這種皂莢粉的鋪子買下來，壟斷銷售，然後盯著市麵上別家的皂莢粉，一旦有氣味相同者，再買。買到別人不敢賣，買到隻有他的商鋪有。
然而，九阿哥不知道的是，這種皂莢粉市麵上現在根本沒有。
四爺垂眸喝茶，心底思忖著如何回他把這事揭過去。
九阿哥觀察著四爺，心底認定四爺應當是知道氣味來源的。他又不是鼻子不通氣，不可能聞不到氣味。一個向來不喜歡香料的人，對於衣裳上忽然多出來的香味絲毫不排斥，能一句都不問？
九阿哥想了想又開口：
“莫不是四哥不方便告訴弟弟？”
“四哥放心，弟弟絕不會對外亂說。”
“若四哥能告訴弟弟，你身上這股清冽之氣的來源，弟弟保證，這生意分你一成。”
“幹股。”
“若四哥願意成人之美，我保證絕不會用手段逼迫對方把方子讓給我。弟弟一向以財服人，絕對會給對方一個滿意的價格買下這方子。”
“莫非是四哥府上哪個別出心裁的洗衣丫鬟搗鼓出來的？”
九阿哥知道眼前的活閻王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因而故意拿話試他，且說話時一直緊緊盯著麵前之人，不錯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前麵他說的那些，四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變化。一直到這最後一句，他鳳眸微微眯了一瞬。雖然很快就恢複自然，但老九也不是吃素的。
“莫非四哥對這個洗衣丫鬟感興趣，想收做房裏人？”九阿哥故意調笑：“所以才遮遮掩掩著不說？”
“休要胡言亂語。”四爺心底莫名不耐。
九阿哥一瞬間在心底堅定了了個想法：這氣味一定是與四貝勒府裏的哪個女人有關！
不過是哪個女人呢？
洗衣服的粗使丫鬟？還是後院的哪個女人？
“不若這樣如何，我已派人在揚州尋摸許久，有幾個極其出挑的揚州瘦馬不日就要北上。全都是花了大心血培養的，六藝精通，個頂個妙哉，且都是幹幹淨淨的。到時候我讓四哥先挑兩個順眼的。弟弟再給哥哥置辦一套小院，哥哥什麽時候累了，隨時可以過去放鬆。”
“弟弟絕對會辦的妥妥帖帖，不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九阿哥故意試探：“弟弟用這些，換四哥院子裏一個普通的粗使丫鬟，能否？”
能你娘的鬼！
四爺恨不得一腳把九阿哥給踹出書房去。
揚州瘦馬？兩個？外宅小院？放鬆？換他院子裏的丫鬟？
真虧這狗老九能想出來。
不過，他心底門清老九是要故意套他的話看他的反應。
知道自己方才一時不慎已經讓老九知道這氣味定然和他身邊的某個女人有關，此刻四爺心底防備，麵上一絲一毫的破綻爺沒有了。
“九弟為了賺錢，當真舍得下本。隻不過爺實在無能為力，幫不了你。這皂莢粉的來源，爺不知。你不如去問問福晉。”四爺直接咬死了是皂莢粉的緣故。
如果他所料不錯，雲舒私底下讓福嬤嬤找人提煉矮鬆精油，應當是要試著做皂莢粉。
若一切順利，用不了多久，市麵上應該就會出現符合老九要求的皂莢粉。
到時候，這個由十三阿哥撒出來的慌，自然能圓上。
九阿哥一聽他還不鬆口，心底有些煩躁，但消息握在對方手裏，又不能表達出來。
正想著再怎麽加把火燒一燒，看看能不能從四爺嘴裏套出些有用的呢，就見四爺忽然站起身。
四爺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很值，已經徹徹底底弄清楚老九的心思和出發點，也大致明了接下來老九會做什麽。
眼下老九還想套他的話，他是不會給機會的。
隻見四爺站起身，理了理袖口，朝紫禁城的方向拱拱手，然後居高臨下一本正經的看著九阿哥：“傳皇阿瑪的話。”
恁娘的！
感覺老四這王八蛋一直在耍他，套他的話呢！
九阿哥差點被氣的七竅生煙，魂魄升天。
方才瞧他態度軟了，他還以為四哥真拿他沒辦法了呢！
誰知道這貨是他娘的帶著皇阿瑪的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