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雪意---莎華國公主來了
我同情道:“自然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吧?可憐她才多大,就被送去梁國。皇上也會內疚吧。”
駱辰意默然,痛心道:“不關皇兄的事,是我不好。若是當時,我極力央求和淳熙成親,她也許就不會去梁國了。”
“成親。難道她同你曾經有婚約?”我有些吃驚,沒想到還有這內情。
他苦笑了一下,道:“這婚約是太後娘娘定下的。她說淳熙跟我意趣相投,便給我們指婚了。”
我皺眉道:“不對啊。皇上當時也和你們一起,怎麽沒指給皇上呢?那你和淳熙為何又耽誤了呢?”
他輕輕點了點我的頭,道:“你呀,真是刨根問底。”他神色忽而閃躲,有些黯然道:“我雖不知皇兄當時的想法,卻知皇兄貴為太子,太後娘娘對太子妃的人選必是慎重的。我那時年歲還小,貪玩愛鬧,哪會想到一念之差,會是這般的不可挽回。”
追憶往事,他自是情不自已,清淚滑落,落盡多少憾事。我拉起他的衣袖,道:“你悔嗎?”
他點了點頭,正待說下去,我卻歎氣道:“你可知,也許皇上比你還悔。”
他忙按住我的肩,慌張道:“你別瞎猜了。皇兄自小要強。對淳熙去梁國這件事,深以為恥,皇兄隻是咽不下這口氣。”
這樣的答案很讓人信服,我也努力使自己相信這樣的說辭。
“真是這樣嗎?不會是因為別的原因,比如——”駱辰意一下捂住我的嘴,堅定道:“誰還會比我更清楚呢。你難道連我的話也不信了,皇兄對淳熙是憾,對你是真的好。你也要相信他,若不是如此。那時,我為何要放手呢。”
我信,我還能不信嗎?我對駱辰意保證:“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我再不問,也不想了。”
“你走到今天,也非易事。一定要珍惜。”
我點頭,覺得該緩和一下悲傷的氣氛,便道:“你從莎華國回來,又沒有給我帶新鮮玩意?”
他攤了兩手,抱歉道:“這次來去匆匆,又有要事在身。倒把這事給忘了。”
以我對他的了解,看著他微微上揚的眉角,我就知道他故意逗我呢。我捶著他的胸口道:“你少騙人了。你給我買什麽了,還不快拿出來。”
“哈哈,”他大笑起來,回道:“還是瞞不過你。不過,今日進宮是見皇上,我沒有帶在身上,明日,我派人給你送來。”
有禮物收,我自然也樂得開心,心情也放鬆下來,隨便聊道:“聽說,皇上要和莎華國聯姻?”
“你消息倒靈通。不錯,這次去,便是送聯姻的文書。”他也不避諱,全都告訴了我。
我一個激動,瞅著他道:“你別告訴我,是讓你去聯姻,娶了莎華國的公主?”
他玩笑似地湊近我,道:“怎麽,你是不是難過了。我這麽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的王爺,就要成親了。”
我重重地歎氣,惋惜道:“唉,我難過的是,又少了一個人陪我聊聊天了。”
他忽然挺直腰板,對我道:“你看我這樣,還算一表人才吧?”
我豎起拇指道:“不止一表人才,還很多金。你這條件,在我們家鄉,很搶手呢。”
他又泄氣道:“幹脆我去你家鄉吧。”
我那敏銳的直覺又來了,問道:“難道你在莎華國受挫了?”
“你可別對別人說啊。”他神秘兮兮地小聲道:“莎華國的公主為什麽沒看上我堂堂一個王爺呢?”
“你被甩啦。”我一下尖叫。
“噓,叫你小聲點。隻有皇兄和你知道,別嚷嚷了。”
“那你這差事不是辦砸了?”我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了。
他難過道:“你就關心國事,也不想想我算是顏麵盡失了。你放心,公主隻是沒看上我,但答應了聯姻。這回,跟我一起來南齊,她要親自挑選合適的人。”
“呦,這個公主口氣倒是不小。我倒想見見她是什麽眼光,連咱們慶惠王爺也沒看上。”
“皇兄聽了,準了此事了。畢竟此次聯姻關係重大,一定得留住公主。”
有家裏撐腰的公主真好,隻要自己想要,沒啥得不到的。
我不屑哼道:“那也得她看上的人,喜歡她才行。不然,皇上難道還會逼那人娶了公主。”
駱辰意道:“就算逼也得娶,不然怎能讓愛女如命的莎華國王發兵二十萬呢。”
“發兵幹嘛?不是要打仗了吧。”
駱辰意自覺失言,道:“沒有的事。隻是做好準備而已。”
雖然不知道朝政之事,不過我對這位莎華國的公主興趣正濃,又問道:“她叫啥?我能見見她嗎?”
“她叫哈絲娜。剛才她隨我一同進宮,皇上已安排她在東苑的庭雪軒住下。”
這宮裏總算來新人了,前些日子,被雪貞的事糾纏地鬱結,駱辰軒也奇怪地不理我。想到有個異域的公主和我住在一處,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第二日一早,我拉著蟬衣道:“蟬衣,走,咱們瞧瞧公主的派頭去。”
蟬衣舉了綢傘,替我擋雪。漫步來到東苑,一進庭雪軒的院子,便見一個披著大紅色披風,高挑膚白的女子在院中奔跑。再看那女子的身後站著的,竟是開心大笑的駱辰軒。
招待重要賓客,果然是盡心盡力。我按捺住心頭的無名之火,向他們快步走去。
“臣妾參見皇上。”我咬牙向駱辰軒施禮。
駱辰軒熱切地扶起我,挽著我的手,對一旁有些疑惑的女子道:“哈絲娜,她是我的愛妃韓昭儀。”
他從來沒在外人前這麽介紹我,我一下冷顫後,仔細端詳起麵前這位哈絲娜公主的樣貌來。
她比我足足高了十公分,體形纖瘦。一身紅袍,映襯地麵龐更加柔嫩白皙。五官深邃,高鼻深目,墨綠的眸子如墨晶一般亮麗。長發結成十來個精致的小辮,圓潤的玉石點綴其間,再配上一頂精繡的翠羽小帽,俏皮又可愛,非常醒目突出。
她爽朗地伸出手,笑著問候我道:“韓昭儀,我來自莎華,叫哈絲娜。”
漢語講得很是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