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唯有等待
呂烈的情緒馬上就被調動起來了,心中暗自思忖道:“難道這個長得怪模怪樣的家夥,對這裏真的知道什麽?”
隻聽鸚鵡猴子用一種異常得意洋洋的口氣說道:“黃泉之海,就是我們偉大的鸚鵡猴子殿下創造出來的樂園。這裏是我們的樂土,也是我們的王國。在這裏,我們就是最偉大的君王和無上的意誌,沒有人可以在這裏違逆我們的意誌。”
說到高興之處,這個稀奇古怪的猴子手舞足蹈起來:“我,偉大的鸚鵡猴子三世,現在命令你這個愚蠢的人類,立刻倒過身子露出肚臍眼,一邊用雙腳打著節拍一邊用雙手跳舞!”
它伸出手指指向了呂烈,兩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陷入了迷之沉默。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你……我……”鸚鵡猴子苦惱地撓了撓後腦勺,再次舉起手指信心知足地對準呂烈,用更大聲說了一遍,“給我跳肚皮舞,還要倒著身子,用雙手跳!”
忍無可忍的呂烈終於爆發了,直接抓著這個蠢貨的手,在“它們”的一片慘嚎聲中將它掄了起來,當作大風車一般繞著自己的身子轉了數十圈,緊接著當作一包垃圾一般狠狠砸向了牆壁。
“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啊……”
就在這時,黎遠正好走了進來,看來呂烈收拾鸚鵡猴子這暴烈的一幕。他笑了笑:“前麵看你在睡覺,忘了和你說了。不要和這個東西說話,它是我在這世界將各種生物拚湊在一起的奇異產物,大腦混亂不堪,邏輯思維異常古怪。和他說話的話,不離三句你就會被氣死的。”
躺在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鸚鵡猴子仍然用昏沉沉的語調抗議道:“不是我……是我們……”
呂烈搖了搖頭:“這鬼地方出產的都是什麽東西啊,開啟靈智之後都盡是些烏糟糟的東西。”
黎遠:“這裏原本就是因果扭曲世界之下崩潰的源頭啊。要知道這倆貨在眾多怪東西之中已經算是很正常的了。我最近在外麵逛遊的時候,還看到過更加荒謬的生物呢。”
說話之間,他將一堆手指狀融合在一起的軟體生物丟在了桌子上。
想必,這個東西就是這次黎遠在外麵的收獲,也是新的實驗對象。
呂烈湊上來看了一眼——這個一團融合在一起的玩意大約一個比一個正常人的頭顱大上一些,沒有眼睛,沒有嘴唇,沒有五官甚至沒有臉。有的,隻是滿身長滿了一堆尖尖長長的東西,像是人類的手指一般。呂烈仔細看了一眼,這些尖細物上麵還有類似指甲的透明薄片。
在呂烈湊過來的一瞬間,黎遠不動聲色,將自己的右手往身後藏了藏。
血從他放在背後的右手指上不斷往下流淌。
他受傷了。
好在,呂烈並沒有對這個惡心的大家夥流露出更多興趣,在看了一眼之後很快縮回了腦袋,繼續回到牆角落睡覺去了。
在黃泉國小茅屋的第二天,就在黎遠對這些奇異生物的實驗中和呂烈的鼾聲中度過了。
第三天,一天並沒有發生任何特殊的事情。隻是這一次黎遠離開小茅屋的時間更長了,捉回了更多、更加奇形怪狀的生物。而最為不安分的還是那隻鸚鵡猴子,明明已經被用繩子套的老老實實,還縮在角落不斷用語言攻擊撩撥著呂烈。不出意料,他自然是被呂烈這個沒事都要掀三分浪的家夥摁在地上又足足毒打了三次,才稍微老實些許。
第四天,仍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黎遠原本預想中的那個她看起來並沒有回到這裏來的意思。
離約定的日子隻有一天就要離開這裏了,呂烈感到微微有些興奮的同時,也用眼睛餘光不懷好意的眼神偷偷打量著黎遠。畢竟對方和自己先前爭論究竟是該留該走,現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事實證明是自己正確。
留在這裏,無異於浪費時間。
可是黎遠似乎仍然沒有意識到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他依舊保持著前三天呆在這裏的節奏,不斷外出著,要麽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要麽就是挖一些稀奇古怪的石頭和礦石一般,往桌子上一放,一研究就是一天,也不知道最終研究出來了什麽東西沒有。
伴隨著呂烈躺倒在角落閉上眼睛,終於,第四天過去了,第五天也即將到來。
這是他們發現黎遠的戀人留在這裏茅屋的第五天,也是他們呆在這裏的第五天。直到現在,他們兩個等候到了現在,也沒有有任何收獲。
黎遠的實驗研究看來並無法幫助他對這個世界有更加進一步的了解。
他的戀人,也絲毫沒有回到這裏來的蹤跡。
留給黎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事實上,黎遠本人似乎也有些著急了。今天的他並沒有像是前四天一般天天往外麵跑,今天的他出乎意料選擇坐在了小茅屋的門口,隻是沉默凝視著遠方的地平線,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
他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今晚,明天他們就將繼續踏上行程,向著黎遠的戀人一路上留下來的痕跡繼續前進。
呂烈坐到了黎遠的身邊。他也沒有說什麽。兩個在時空之中經曆了無數次生死的男人,就這麽靜靜坐著,一起看著黃泉海的風景。
這藍天的天、藍色的山、藍色的一切,縱使看在眼裏覺得又醜又是壓抑,也不是一般人這輩子可以看到的景色啊。抱著這樣的自我安慰,呂烈發現,欣賞黃泉國的風景到還是一件挺愜意的事情。
“會回來麽?”他終於承受不住這無盡的沉默,開口問身邊的黎遠道,“我們已經等到了現在,你還覺得今晚的她會回來麽?”
黎遠輕輕捏著地上一把沙。他的手掌合攏,似乎想要阻止藍色的砂礫從自己手掌中逃脫,可是當發現無論怎麽都都改變不了指縫間的沙粒越來越少這個事實之後,他選擇放開了手,讓最後的些許砂礫全部落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