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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血染辰王府

  弄音知道周燕如的打算,想讓她棄主子不顧,以求自保,這樣的事她如何能做!當下不屑地揚頭回道:“太子妃不用恐嚇奴婢,奴婢的使命就是保護好主子,若主子下了大牢,奴婢自當陪伴在側!”


  話落,聞聲趕來的浴雪四護衛也飛身加入了護主行列,將牧謠團團圍起來。


  周燕如沒想到弄音如此忠心護主,又見對方人手多了起來,一時沒了主意。


  這時,雅園外響起眾多腳步聲,周燕如立即麵露喜色,神氣說道:“哼!禁衛軍到了,本宮看你們還如何反抗!”


  牧謠微微抬頭,果然看見奚若楓帶著一大隊人馬衝了進來。


  這麽快就到了?並且王府的侍衛就這麽輕易地將他們放了進來?


  正疑惑間,隻見奚若楓手執皇令,陰冷地看著自己:“皇上有令,辰王側妃林氏因妒生恨,涉嫌謀害辰王妃及腹中皇嗣,立即將其抓捕歸案,違者殺無赦!”他將皇令放入懷中,手臂一揮,“上!”數名禁衛軍縱身上前。


  牧謠見他們人多勢眾,硬拚?自己的人一定會吃虧!逃出去?憑她的輕功也不是難事,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這罪名豈不坐實了?況且,還會連累林忠……


  她心下思忖著對策,雙方卻已然交上了手。


  弄音抽出袖中長笛,橫臥於唇,吹出攝人心魂的曲調,在場之人,立即感到頭暈無力,天旋地轉,浴雪護衛和隱衛因為事先有所防備,用內力封住了聽會穴,趁機躍起,將他們斬於劍下。


  剛剛還熱鬧雅致的園子,此刻已布滿了血腥。周燕如哪見過這種場麵,嚇得渾身直打哆嗦,而那些千金貴婦們,早就四處跑去,膽小的早已嚇暈了過去。


  奚若楓也是大驚,沒想到司徒鬱的手下竟如此強悍,他雙手抱著頭,表情極為痛苦,眼看著一個個侍衛倒在血泊之中,忍痛大叫道:“辰王果然藏有禍心!竟縱容你們殺害朝廷將士!”


  牧謠聞言,心道不好,但人已經殺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冷眉一揚:“別拿辰王說事兒,他們都是我的手下,隻聽命於我一人!何況,今日分明是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拿人,誰藏有禍心誰自己心裏清楚!”


  “好大的口氣!今日拿的便是你!”一道渾厚的嗓音破空而來,緊跟著頭頂上多出十幾道黑影。


  突然“噗”地一聲,弄音後背中了一枚暗器,笛音也瞬間中斷。


  “有毒!?”牧謠見血色不對,趕緊點住她的穴道,喂她服下解毒丹。


  當那道渾厚的嗓音傳來,奚若楓已是麵露喜色,笛音一斷,他立刻向來人迎去,單膝跪地:“父親!”


  “哼!”奚伯昌給了他一記冷眼,“沒用的東西,抓個女人都要本公親自動手!”


  是奚伯昌?他竟親自尋上門了,牧謠大感不妙,她扶起弄音,對她耳語道:“你快帶他們離開這裏,他們就算抓了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要了我的命,你們逃出去,我才有活的希望,設法通知林老候爺和逸王妃,他們自會設法相救!”


  “主子,奴婢看這奚國公來意不善,若他對你下殺手怎麽辦?還是讓我們掩護你逃出去吧!”弄音緊咬嘴唇,急切說道。


  “不!我不能走,我走了會牽連很多人!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離開,還有你們,聽到沒有!否則我立刻自刎於此!”她腳尖一勾,挑起地上的劍,橫在自己脖子上。


  “小姐!”


  “主子!”


  “哼!好個主仆情深,你們今日誰都休想離開!”奚伯昌大手一揮,手下護衛齊刷刷向他們飛過來,隻看這身姿這速度,就知這些人身手不凡。


  “慢著!”牧謠大喝一聲,站了出來,她傲然而立,對上奚伯昌的如鷹般銳利的目光,“你們不就是給我安了個,謀害王妃和世子的罪名麽?我若不認,你們預備如何?直接殺了我麽?”


  “眾人所見,豈容你說不認?”奚若楓厲聲喝道。


  “和她廢話什麽,都給本公抓起來,違者立斬!”奚伯昌再次不滿地掃了一眼奚若楓。


  雙方再次交上了手,牧謠旋身而起,撒出一把毒粉,衝弄音喊道:“快走,快!”


  毒粉一撒,奚伯昌神色立變,說了一句:“果然是你!”便飛身將護著牧謠的兩名護衛拍飛,再一把將她拎起。


  敵我實力相差懸殊,弄音等人見狀,趕緊尋機逃離。


  奚伯昌抓了牧謠回頭再看時,發現他們已快要衝破阻攔,遂撿起身旁的劍,向其中一名護衛的後背飛射過去,令其當場斃命,而另一隱衛為了掩護弄音,也被數柄長劍刺穿身體。


  眼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喪命於眼前,牧謠心如刀絞,她大聲喝斥著奚伯昌:“你要抓的人是我,放了他們!”


  “殺了禁衛軍,還有活路麽!”奚伯昌冷哼

  就在這時,雅園外又響起眾多腳步聲。


  管家李誠帶著所有家丁和護衛衝進了園子,他掃了一眼園子裏的情況,眸色沉冷。


  本以為憑那些人的身手,對付禁軍綽綽有餘,隻要他們將林側妃救出去,他完全可以說她是被人劫走的,將事情推得一幹二淨,再假裝帶著人去追捕,來個賊喊捉賊,誰知,那林側妃竟不願逃,還招來了奚伯昌!

  “老奴見過奚國公!國公既然是奉了旨拿人,為何在王府裏如此大開殺戒,雖然咱們王爺不在,但辰王府也不能任人欺辱!”


  李誠的闖入讓在場之人分了分神,也正是這略微分神,竟讓弄音和另兩名護衛尋了個空逃了出去。


  奚伯昌斜睇了他一眼:“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在本公麵前說‘不能’?!辰王府的護衛膽敢與禁軍動手,殺了他們已是放了辰王一馬,否則,按律你們都該是死罪!”


  李誠臉色變了變,見還有兩名護衛在與禁軍作殊死搏鬥,又看了看被反手捆住的林側妃,神情凝重道:“國公請息怒!老奴不過是王府小小管家,怎敢在您麵前放肆!不過那些人並不是辰王府的護衛,再則,這裏是王妃的居所,既然你們要拿的人已經拿下了,是不是讓老奴將這裏清掃清掃,也好讓王妃靜養!”


  李誠雖老成冷靜,卻是事事以辰王府為重,見情況不對,立馬轉了態度。


  奚伯昌冷眼見最後兩名王府護衛斃於禁軍劍下,再看了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林宛煙,的確沒有再呆下去的必要。


  “若雅傷了身子,是需要好好靜養,看在她的麵上,今日就此作罷!”他看向奚若楓,將牧謠往前一推“帶上她回去向皇上複命!”


  奚伯昌父子帶著牧謠離開,李誠趕緊派人將府內情況告知青冥,又親自將各府的夫人小姐一一送回,並附上禮物致以歉意。


  青冥正在核對糧草物資,接到消息將手中賬簿一摔,陰冷著臉道:“大哥才剛離開幾日,他們就按捺不住了?奚若雅身為辰王妃,竟趁大哥不在,勾結自己的父兄如此血洗辰王府,若大哥知曉此事,一定後悔沒早些了結了她!”


  “林側妃落入奚伯昌手裏,隻怕不妙,我們還是趕快將消息傳給王爺,讓他拿個主意吧!”小五心急道。這林側妃在王爺心裏是個什麽地位,大家心裏都相當的清楚,這才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隻怕王爺追究起來,他們也難逃重罰。


  “不忙!”青冥沉眸微思,“如今大哥自己也是身陷困境,前後受敵,萬不能因此事分了心,否則多年心血將毀之一旦。這林宛煙畢竟是林忠的孫女,就算落入他們手裏,可隻要林忠出麵,多少他們都得走走場麵,不能隨意取了她的性命。再則,她若想逃,他們未必能將她擒住,她這樣做本就是有所顧慮,我們不妨看看情況再說!”


  “那,要不要再多派些人手將王府保護起來,以防有人再去鬧事?”


  “現在的辰王府已是奚若雅一人的天下,你認為還有誰會去鬧事?就算有,也無須我們出手了!且讓她好好享受,再得意幾天吧!”青冥眼中充滿恨意。


  經過一番收拾,雅園又恢複了往常的寧靜雅致,讓人根本無法想像,這裏曾發生過一場血戰。


  奚若雅側躺在雕花大床上,春梅一邊為她上藥,一邊心疼道:“小姐,你當真把奴婢嚇壞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若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有什麽辦法呢?你以為我想麽,可若不這樣,又豈能搏人同情,令人信服!”奚若雅忍著痛歎道。


  “那倒也是,你沒看到,那些夫人小姐都嚇成什麽樣兒了,太子妃還算鎮靜,可後來見了血腥也是嚇得腿都軟了!”


  奚若雅皺了眉:“昨日之事的確是難為她們了,明日備些薄禮挨家去問候問候,不要叫人說了咱們的短處!”


  “小姐倒無須操那個心,李管家已經這麽做了!”


  “哦?這個李誠做事倒還妥貼!不過,別的也就罷了,太子妃那裏,你再替我去送份厚禮,此事若沒她從中斡旋,也不會這麽順利!”


  “是!”春梅給她整好衣衫,拉了被子,心情愉悅道,“小姐昨日倒是錯過了後麵那場好戲,弄音那丫頭還想護了林宛煙逃命,卻沒料到少爺來得那麽快,不過,她到底是跟過王爺的,倒也有些本事,禁衛軍根本不是對手,好在昨日老爺也來了,輕鬆就斬殺了他們,還親手綁了林宛煙,隻可惜讓弄音給逃了!”


  “什麽?你說我爹,也來了?!”奚若雅突然覺得這事兒似乎鬧得有些大了,自己不過是暗中與哥哥、太子妃通了通氣,怎麽連爹爹都摻和進來了?她心中有些不安:“保護林宛煙的人都死掉了?”


  “連同弄音就逃走了三個,其他的都當場斃命了!”春梅幸災樂禍地,“老爺說了,若不是看在王爺麵上,就憑他們膽敢跟禁軍動手,這王府的人可都得死……”


  “夠了!”奚若雅怒瞪她一眼,“你這個蠢貨!我們現在可都是辰王府的人,你以為出了事,你還能回到國公府嗎?”


  春梅一聽,憣然醒悟,立時跪倒在地:“奴婢錯了!是奴婢擺錯了位置!”


  “出去!”奚若雅看著她不勝心煩,心中想著該如何與司徒鬱解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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