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到底想怎麽樣
“還是老話說得好,姐妹手足,同氣連枝,我當初遭了什麽罪,妹妹總會再替我受回來,這樣才公平。”
鳳央目光匯聚在她手中的花朵裏,隨著她的動作轉了轉,聲音恍若隔世:“長姐做這麽做,都是為了報複我當初搶走殿下?”
“容景?”她蹙眉撕下一瓣花,“他對我而言,就如同這花瓣,遠不及我握在手中的這朵花,我又怎麽會是為了他?”
“那你到底為了什麽!你到底想要什麽?!”
鳳離厭惡的丟棄掉花瓣,回頭靜靜的看著鳳央,沒有言語。
隻是那望過來的一雙眸子,冷冽如冰,又犀利如劍,叫鳳央不寒而栗。
無聲勝有聲!
鳳央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上煎熬,沒一分一毫都疼痛難耐。
她終是爆發了!
猛地扯住鳳離的袖口,逼問:“你如果不是為了殿下,那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多?
你特意讓殿下隱在床下,聽到我與你的對話,讓他與我反目,
卻又在君上要治罪我的時候,讓安盈來說情,你為什麽要做這兩相矛盾的事?
這一切到底是無意,還是你處心積慮算計?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說到最後,她開始泣不成聲。
“在這時候還要做出這副模樣,難道你以為容景還會來護著你嗎?”鳳離緊緊地捏起她的手腕。
她下手的力道很大,捏得鳳央腕心泛紅,可鳳央隻緊緊地盯著她,像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痛,隻想求一個答案。
隻可惜,她想錯了……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鳳離揮手把人甩會欄椅上,她就是要看到她此時畏懼害怕的模樣!她就是要讓她在麵對未知時的膽怯忌憚!
有膽子謀她命,就該做好償命的準備!
“二妹妹莫急,大皇子府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說什麽?”鳳央臉色一白,忽然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什麽好戲?”
鳳離抿唇一笑:“自然是二妹妹和殿下之間的戲啊。”
“你想對我和殿下做什麽?”
“既說是戲,自然得演著看下去,事先說了,就沒什麽意思了。”她整理了下袖袍,叫上春風,轉身離去。
徒留下癱坐在欄椅上的鳳央,久久咀嚼著她的話,沒能回神。
“小姐當著二小姐的麵把話挑明,就不怕二小姐去殿下跟前亂嚼一通,讓殿下降小姐罪嗎?”走出長廊後,春風才把心底的擔憂吐露出來。
鳳離卻從容自信:“不怕。”
換春風愣了:“為什麽?”
“剛才在前廳你沒看到容景對她的態度麽?鳳央在大皇子府裏,怕是連跟容景說話機會都沒有。”
“可是二小姐心思深沉,若是下定決心要害小姐,一定會想辦法接近大皇子。”
“那又怎麽樣?你覺得容景,還會相信她說的話嗎?”她淡淡一笑,朱紅花朵在手中熠熠綻放。
春風恍然大悟地點頭:“奴婢知道了。”是啊,先前二小姐害小姐多番被殿下誤會責罵,上次在大皇子府裏,小姐可是當著殿下的麵,揭開二小姐的虛假麵具的,殿下自然不會再聽信二小姐說小姐不好的話。
不信不打緊,說不定還會認為二小姐為了擺脫處境,又來汙蔑大小姐呢?
春風正思索著,春露突然出現。
“小,小姐……”她跑得很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好在往前走兩步就是院子。
鳳離抬了抬手,“先進院再說。”
春露平息了下呼吸,與春風並肩一起走進院。
鳳離倒了一杯水,遞給春露,春露也不沒推拒,捧著杯子,咕嚕嚕兩口就喝進肚子。
暢快地抹了把嘴,“小姐,奴婢去大皇子府通知完二小姐後,又在大皇子府的後門守著,恰巧碰上廚房的婆子出門采買,那群婆子也都是些個爽快人,一頓吃酒錢就把她們嘴巴撬開了。”
“看來你打探得還不少。”鳳離看春露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交代她的這趟差沒白跑。
“嘿嘿,小姐說的沒錯,奴婢聽婆子們說,昨日二小姐從宮中回去後,就被大皇子下了禁足令,不許二小姐踏出房門半步。
而且,皇後還因為殿下休妻這件事,對二小姐懷有很大偏頗,今天一大早就讓西宮裏的宮人送來了不少京城名門的千金的畫像,看樣子,是準備要給殿下立側皇妃了。”
“有打探到皇後中意的小姐嗎?”
“倒是從婆子的口中聽到些說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們怎麽說?”
“那幾個婆子們說,皇後娘娘選中了黃家小姐和陳家小姐。”
“竟然是這兩個。”鳳離擰起眉頭。
做茶的春風和捧著喝茶的春露皆是一愣:“小姐認識?”
“豈止是認識,還記得老丞相忌日那天,我回來時與你們提起過的攔路虎嗎?”
“奴婢記得,小姐說在街上被一群京中小姐們包圍攬住路,其中還有幾個出言挑釁的,可是,這和黃家小姐與陳家小姐有……”春露說道一半,頓悟了過來,“啊,難道當日小姐遇見的就是這兩個?”
“嗯。”鳳離也沒想到竟然還能聽到這兩個人,心底冷冷笑了笑。
“這樣看來,那黃家小姐與陳家小姐,都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了!”隻要欺負過她家小姐的,都會被春露歸到壞人一類去。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春風和春露輕步走出,接著院外就響起兩個丫鬟行禮的聲音,“丞相大人。”
“少夫人呢?”
“回丞相大人的話,少夫人在屋裏。”
“是睡下了嗎?”
“沒有。”兩個丫鬟又齊齊搖頭。
“我知道了,你們去忙活吧。”元歌揮了揮手,往屋裏走。
進門的一刹那,就看見俯在矮案邊寫字的鳳離。
他眉梢一俏,貓步靠近,卻還是被她察覺:“什麽事?”
計謀被識破,元歌有些無趣地撫了撫眉:“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走了。”
“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鳳離頭也沒抬,隻專注習字。
元歌坐在矮案對麵,百無聊賴地研磨:“小丫頭,你難道就不好奇容景為什麽來丞相府嗎?”
“不好奇。”
他眼角一斜,一本正經地試探:“那小丫頭對安郡侯一案也不好奇?”
鳳離瞬間抬頭:“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