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錯過也了得
這般禮貌的人,家奴怎麽瞧著他也不像是來坑蒙的混子。
他為難地俯身,回話:“我家少夫人說了不見,公子還是請回吧。”
青衣男子當場微怔,像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也沒賴著家奴再去通報,隻道了聲明了,就往駕來的馬車走。
“公子?”駕馬的老奴,大概是看出了自家公子的失落,安慰了一句,“公子與阿離小姐近十年未見,阿離小姐不記得公子也很正常,公子莫要灰心,改日寫下拜帖再來登門,自然就能見著了。”
青衣公子坐上馬車,泛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像是從風伯的話裏找到了絲安慰,自言自語地說道:“風伯所言極是,是我操之過急了,隻一心想快些見著她,倒疏忽了她如今的身份。”
說到最後一句,那柔和的臉上又不禁泛起一陣白,幾分感慨,幾分悵然。
捂著手帕輕輕咳喘了幾分後,放下簾子道:“先回吧。”
“是,公子!”風伯不再言語,駕著馬車飛快離去。
馬車剛踏入主街道的時候,與另一輛掛著“歌”字玄帷的馬車擦肩而過。
元歌斜斜地坐在馬車裏,一隻手挑開簾子一角,目光慵懶地往外飄,心底裏想起昨晚一幕,不由得心煩洗澡起來。
煞時,清風微拂,掀起對麵馬車的車簾,他目光不經意地掠過馬車裏端坐著正在擺弄棋盤的青衣人,並未多加留意,又淡淡收了回來。
倒是對麵那車上的青衣人震了震,指腹間的棋子僵在半空中,久久也沒落下。
那人……便是大齊國當朝丞相了吧?
還沒等元歌的馬車到丞相府,南七就鬼影一般從外麵跳了進來。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告。”
元歌撫了撫眉梢:“出什麽事了?”
“少夫人找到書房,發現屬下,對屬下說老夫人不見了,屬下唯恐出現異常,已經派人出去打聽了,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老夫人。”南七把府裏的情況說了一番。
元歌聽後,不慌不忙地擺手:“不用了,寺嫗陪著老夫人往山裏道觀去了,要黃昏時才回來。”
“原來是這樣,那屬下立即去把人召回來。”南七轉身欲走,卻被元歌叫住,“這事不急,今日少夫人去書房,出了問起老夫人去向外,還說過別的什麽嗎?”
南七認真的想了想,搖頭:“沒有。”
那雙好看的琉璃眸瞬間不悅地眯了起來,他皺眉確問道:“當真?”
南七又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還重複強調:“少夫人隻對屬下說起老夫人不見的消息,看起來頗為擔心,就吩咐屬下派人去外麵暗中打探。”
元歌聽後,眯起的眸子更像是吃味,暗沉了幾分。
他不耐煩地拂袖:“我知道了,你退下。”
“是!”南七看不懂自家主子突來的變臉是怎麽回事,照理說老夫人既是安全的,那就應該沒什麽好顧念的才對。
怎麽主子這語氣,聽起來倒像是更生氣了呢?
南七一邊想一邊跳下馬車,卻怎麽也沒想個透徹。
回到府們,守門的家奴迎上去,原是想要把今天那青衣公子的事稟告給自家主子。
可剛一上去,還沒靠近身,就被自家主子語氣不善地嗬止了:“退下!”
守門家奴一看這個架勢,哪兒還敢繼續往前湊。
隻好依言退到了一旁,垂手俯身看著自己主子進門的背影,一個字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也罷,反正少夫人也讓他把人打發走了,說不定真是個坑蒙的混子呢?
他又何必為了這點兒消失,巴上去觸黴頭?
大人雖然看起來親和近人,可一旦要動起怒來,連老夫人都不敢吭聲呢,更別說是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下人!
守門家奴越想,越就把青衣人那件事給歸類到不值一提的小事裏麵去了,終是沒有上去說半個字。
再說元歌回了主屋,屋子外隻有兩三個整理花草的丫鬟,見了他那是又緊張又惶恐,生怕又做錯什麽事兒,惹惱了大人,各個膽戰心驚的俯身行禮。
元歌似乎早就把早上問罪的事情拋到腦後了,依舊笑容清逸,擺手道:“都去忙活吧。”
“是!”丫鬟們應了聲,抱著花枝卻沒敢動。
非得等元歌走進了屋子,才小心翼翼地幹活兒,不敢有半點兒馬虎!
元歌推門進屋的一刹那,一隻筆杆迎麵飛射過來!
他側身,偏頭,伸手,穩穩接住。
筆杆在他手中震了震,因餘力而揮出幾滴墨水,浸了他一臉。
還沒緩過神來,迎麵又接連飛射過來好幾隻狼毫筆杆,他手中那隻筆在指尖轉了轉,用作趁手的利器,打落空中射來的其餘幾隻。
隻是那些筆杆上都沾了濃墨,每次他擊落一隻筆,就有墨水彈出,雖被他敏捷地避開了,可任然少不了沾上衣袍。
須臾功夫,他好好的一件仙鶴玄色朝服,就被弄得墨跡斑斑,模樣難辨。
他無奈地地挑了挑眉梢,控訴起她的罪行:“小丫頭你耍詐。”
鳳離跪坐在矮案邊,見筆杆雖然落空,他卻一身痕跡,心底多多少少有些安慰。
冷豔掃過麵前的人,勾起冰絲,踏案而起,與元歌纏鬥到一起。
論內力,她自然比不過元歌的內力深厚。
論速度,她更隻能處在下風。
所以這一次,改用了計謀和巧勁兒。
幾次聲東擊西,以假亂真後,成功的捆住了元歌的手,她將冰絲的一頭繞過橫梁,往下一拉。
就把元歌的手臂,連同整個人都吊了起來。
她踩著冰絲的一頭,又往右手手臂上纏了兩圈兒,這才滿意地打量著懸掛在半空中的人。
“我問你,昨晚的事你參沒參與?”她握著桃花飛刀,冷酷地審訊。
元歌雙手被吊起來,身體淩空望下來看著她:“天地可鑒啊,小丫頭我對你從來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哪裏會打小丫頭你的主意?”
鳳離早就知道他的性格,根本不吃那套。
她雙眼一凜,通身的冷氣:“少來惡心我,隻管回答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