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藍田日暖玉生煙
回到客棧。
葉雲飛由於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他感到心裏非常舒暢，晚飯的時候他想了想，這事還多虧了昨日救助的那老人，想著他走到街上，買了一點水果就往老人家走去。
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彪形大漢，葉雲飛詫異了一下，抬眼望去，卻見廳堂之上，老者昨日那冷清的餐桌邊居然坐了一堆人，老老少少熱鬧非凡，看來是兒女知他受傷從別處趕回來了。
這邊老人一看是昨日的救命恩人，連忙起身，“恩人，你怎麽來了，可有尋到親戚？”
葉雲飛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笑了笑道：“沒有，估計是我家人交代錯了，無妨，我來看看老人家你傷好點沒有。”
邊上老人的幾個兒女聽到這年輕人就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也是起身連連感謝。
謝罷，一堆人又圍坐在餐桌邊交談起來。通過交談葉雲飛了解到這老人姓秦，秦老漢六十多歲，有三個兒子，大兒子三十多歲，小兒子剛剛二十，三個兒子分別叫秦開石，秦裂石和秦觀石。大概這裏石頭太多，老漢將自己的兒子全都起名石頭。三個兒子中隻有老大已經成家，有一個七歲的妞妞和三歲的小子。老大有自己的家室，已經搬出去住了，老二跟老三在城裏跟人學刻石碑，很少回來。這次也是得大哥通知，得知父親受傷才匆匆趕回來的。
秦老漢一家人都很好客，一看就是老實人。秦家有十來畝旱地，由於雨水不足，每年收到的糧食有限，家裏的主要收入是上山伐木和開采石頭。他們找到好的石材開采回來，粗刻成石桌，石凳，石磨，或者開成石碑的形狀，然後賣給工匠去刻碑。由於活兒較粗糙，離城裏又遠，所以賣不出幾個錢，一家人勉強糊口。
“我能看看你家的石器嗎？”葉雲飛問老漢。
“怎麽不行啊？就在後屋，去看吧。”老漢客氣的說。
“我要帶叔叔去看石馬！”妞妞也爭著道，聲音稚嫩，十分可愛。
葉雲飛起身跟老漢和妞妞來到後屋，屋子裏堆滿了石桌，石凳，石磨，還有一些石材，幾匹石馬。他在屋裏轉了一圈，眼光被一個小小的石盒吸引住了。石盒大約三寸大小，刻工粗糙，值不了多少錢。引起他注意的是石盒的質地，那是一種濃綠的顏色，夾雜了白色。葉雲飛自幼經常看到父親把玩金石玉器，所以一看就知道綠色的部分屬於藍田玉。
老漢看他拿著石盒看個不住，道：“這是小兒在後山找到的石頭雕出來的，隻有這麽一塊，也不知道什麽石頭。”
葉雲飛沒有馬上回答，問道：“藍田縣離這裏有多遠？”
“大約八十多裏路吧。”
葉雲飛心裏明白，這裏的山大概是跟藍田的山同時形成的，質地類似，玉礦可能從藍田延伸到這裏了。
他取出一兩銀子遞向老漢，要買下玉盒。
秦老漢急忙擺手：“不，不，恩人你想要，哪裏能要銀子啊，！”葉雲飛欲將銀子放在老漢手裏，並說道：“這是藍田玉，不是一般的石頭，如果找到多點就發財了。”
秦老漢卻是不管，死活不肯收錢，葉雲飛無法，隻能收了銀兩，讓秦老漢把兒子叫了進來，詢問起來。
老漢急忙把小兒子叫進來，問他哪裏找到的那塊石頭，年輕人想了半天隻能想起大體位置，說道：“就在後山上，明天我帶你去看。”
第二天一大早，秦觀石就來叫他。葉雲飛笑著道：“早上不行，要到午後才行。”看著秦觀石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接著道：“這是古書上說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古書記載“藍田日暖玉生煙”，說的是在烈日照耀下，藍田玉會生出特殊的玉煙。當然這種玉煙隻有在特別留意的時候才會發現。這些道理他沒有說出來。
午飯以後，秦觀石又來催他。葉雲飛跟著他向外走。走了幾步，他讓秦觀石回去拿一把鑿子和一個錘子。秦觀石跑著回去拿來，然後在前麵領路。小山不高，也不陡峭，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秦觀石停了下來，告訴葉雲飛就是這裏。
葉雲飛低頭查看，發現那是一片青綠夾雜的山石，有的地方露出些許玉絲。他吩咐秦觀石沿著玉絲的方向用鑿子鑿下去。露出來的隻是普通的石頭，連著好幾次都一樣。秦觀石非常失望。
葉雲飛站起身來，向四周察看。他走動的範圍越來越大。當走到一塊碩大岩石的時候，胸前的靈寶天玉忽然熱了起來。他停下腳步仔細查看。那是一塊方圓二十餘丈的大石，石呈白色，寸草不生，看不出一絲玉的痕跡。他沿著大石走了一圈，靈寶天玉一直熱熱的，而離開大石寶玉就涼了下來。他走到離開大石三丈的地方，迎著陽光仔細觀察，在陽光下大石上似乎有一種蒸騰的霧氣，霧氣紋理很細，若有若無。他心裏明白那就是玉氣了。
回頭一看，秦觀石正在他身後發呆。他讓秦觀石遞過來鑿子和鐵錘，在大石的中央鑿了下去，隻鑿了兩三下，就看到碧綠的玉來。玉埋藏得很淺，距離大石表麵不足半尺。他一直向下鑿著，大約鑿了三尺以後才又轉換成普通的岩石。他起身換了個地方繼續開鑿，連換了三個地方都是如此。看來這塊玉石極大，隻怕要價值連城了。
他把鑿出的玉石屑重新推回去，然後用石塊掩蓋，招呼秦觀石回去。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發。這麽多的財富如果不能妥善安排隻怕會給秦觀石一家帶來災難。他要仔細考慮周詳。
秦觀石走在後麵，看著葉雲飛低頭走路嚴肅的樣子，嘴張了幾下又閉上了。
回到屋裏，葉雲飛讓秦老漢一家坐好，他道：“我們找到了寶藏，這些寶藏可以讓我們大富大貴，也可以帶來災禍，弄不好就是家破人亡。”
秦老漢嚇壞了，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葉雲飛趕緊安慰他：“沒事，我有辦法！”
然後他說出了具體方法，那就是招集人手趕緊把玉石采回來。為了保密，不能大量招集外來的人手，隻能秦老漢一家人自己動手。
第二天，秦老漢一家跟葉雲飛，五個人一起上山，別人手裏都拿了鑿子，隻有葉雲飛拿了把殺豬的長刀。見了玉石之後，那四人都有點發呆，這麽大的玉石怎麽開采呢？
葉雲飛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功力，讓他們在一旁歇著，自己在大石上用長刀首先橫著刻了很多線，每根線之間相距三尺。然後又豎著刻了很多線，把大石劃成一個又一個的方框。接著運起全身內力向下切割，功力到處，刀尖泛出黃光，筆直地切進大石裏，深達尺許，他來回走了三遍才把大石切到底。
旁邊的四個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的工作就是把這些三尺見方的石頭搬回去。
最終弄來了一輛板車，四個人才把玉石搬到山下，由秦老漢用板車將玉石運回家。足足搬了三天才搬完，家裏的玉石已經多得放不開了。
葉雲飛讓他們在屋子後麵的空地上挖了個大坑，將玉石放進去，屋裏隻留下七、八塊玉石。忙完這些，大家都快累趴下了。
連續忙活了幾天，玉石搬得差不多了。
這天午後，他來到開采玉石的地方，大石已經不見了，留下一個三尺深的凹陷。他踩在凹陷的中央，胸前的靈寶天玉竟然又熱了起來。而且似乎比以前還熱。他在四周踱了幾步，寶玉忽冷忽熱，熱的範圍很局限，不超過三尺方圓。他在周圍找到一個壞了的鑿子，就用這個鑿子向下繼續挖掘。大約又挖了兩尺，他找到了一塊三尺見方的玉石，這塊玉石跟已經開采出的又有不同，通體翠綠透明，色彩極濃，沒有一絲雜色，那分翠綠仿佛要滴出玉汁來，陽光下發出奪目的光彩！
那竟然是極其罕見的玉髓！價值難以衡量。根據《六道真經》記載，玉髓可以寧心安神，驅除心魔，令人心態平和。有玉髓的幫助，修道者可以事半功倍，使修煉時間節省一半。所以對於修道者來說玉髓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小心地把玉髓收進乾坤袋。怕把仙芝壓壞，他把仙芝葉片取出來放在幾天前得到的小盒裏，重新放進乾坤袋。
回去的時候，秦家幾個人還在忙著分割玉石，那麽多的玉石讓他們非常興奮，又有點擔心，不知道怎麽才能賣掉。葉雲飛告訴他們寧可少賣也要確保平安無事。讓他們將玉石切割成一尺見方，然後到城裏去賣給名聲好的玉器店，最好是到三百裏以外的地方交易，一塊玉石價值不下二十萬兩銀子。每次不要賣太多，最好隻攜帶一兩塊玉石，多了恐怕惹來麻煩。大批的玉石可以等他回來處理。要想獲得最大的收益，歸根結底需要建立自己的玉器雕刻和銷售網絡。他希望他們能用賣玉石的銀子去聘請明師學習玉器雕刻技術。過不了幾年他會回來的，回來的時候他將建立天下最完善的玉器銷售網。他們齊齊點頭稱是。
又過了兩天，葉雲飛給他們留下五千兩銀票，讓他們作為啟動資金。他要離開了。
蜀山在召喚他，他要做道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