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天外之天終得跡
雙方又聊了一會兒，葉雲飛起身回了房中，他首先要做的是察看八卦鏡的運轉情況。
琴萱現出身來道：“公子，八卦鏡運轉正常。它發出的神光似乎越來越強了。”
葉雲飛點頭道：“好！看來還要好幾天。你真是辛苦了。”
琴萱搖搖頭道：“公子，小女子一點也不辛苦。每次跟妖人交手都是你一個人，我幫不上一點忙，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以後或許我可以從別的方麵做點工作，管理法器和財物的事就交給我吧。”
葉雲飛笑道：“嗯，夫人管家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就有一件事交給你做，有空幫我多弄幾個法身，以後可能會用得著。”
琴萱聞言很是高興，明眸一閃說道：“小女子遵命！”說著就去調了些浣神沙來，然後徑自走到葉雲飛身邊道：“請公子助我。”
葉雲飛跟上次一樣將手貼在琴萱的背心大穴，渡過一道細細的少陽真氣。琴萱得他相助，一雙春筍般的柔夷變為淡淡的紅色，“紅酥手”運指如飛，一會兒工夫捏出五、六個泥人，最後還做了個樣式古樸的宮殿。
葉雲飛逐個檢視那些泥人，發現比上次還要細膩勻稱，不禁連聲誇讚。
琴萱十分受用的微笑著，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件最後的作品。
葉雲飛捧起宮殿看了看道：“構思精巧，做工細致，隻是不夠堅固，等我們找到冰魄石、神檀柳和隕星神鐵之後，相信可以做出更加完美的東西來。”
琴萱莞爾一笑道：“公子，我在等著那樣的仙宮呢！”
接下來的幾天葉雲飛一直等著皇上詔見，可是幹等沒有一點消息。眼見已經是十一月底，距離臘八還有九天了。如果臘八之前都沒有消息，他就要冒險偷入皇宮大內了。隻是不知道那樣做成功率有多少。由於兩位國師守在附近，加上太監韋忠賢和神秘的大內高手日夜守衛，他不能保證自己能順利拿到傳國玉璽。若是打草驚蛇隻怕以後更難入宮了。
八卦鏡已經算了六天，仍然沒有一點結果。
琴萱禁不住有些擔心的問道：“公子，到目前用了七百顆天藍玉，是不是還要一直算下去？”
葉雲飛用力的點點頭，語氣堅定的道：“既然開始了就一直算下去，哪怕用掉兩千顆天藍玉也在所不惜！用完了我們再想辦法。”
又過了兩天，整整用了八天的時間，耗費九百六十顆天藍玉，終於有了結果。八卦鏡最後顯示道：“累死我了！神斧那老家夥竟然呆在盤古開出來的天之盡頭不願意回來，說是開天上了癮，還想繼續開。那裏離此不下一億光年，就是說光也要走一億年。所以才花了我這麽長時間，消耗了那麽多能量，差點兒出醜了。”
葉雲飛聽了心中冰涼，神斧在天邊可望不可及，那樣算出來有什麽用？找不到神斧又怎麽對付幽冥教呢？過了好大一會兒，他不死心的問道：“瞬移的速度是不是比光快些？”
八卦鏡答道：“瞬移快慢跟個人的功力有關係，一般‘日輪天’的人可以比光快一千倍，‘金星天’可以快一萬倍。‘水星天’可以快十萬倍。據說瞬移最快的佛祖可以比光快百萬倍，所以到今天為止沒有人可以逃出他的手掌心，也不知道他突破‘月輪天’沒有。”
葉雲飛粗粗算了一下道：“連佛祖也要花一百年才能跑到天邊，我要跑多久啊？縱然修到水星天還要跑一千年，天哪！這可如何是好？”
八卦鏡道：“要想跑得再快些，必須尋求法器的幫助。增加速度的法器有不少。其中比較著名的三種神器是星際飛舟、宇宙雲帆和鯤鵬之羽，這些神器都可以使瞬移的速度增加十倍甚至百倍。當然最快的還是開天神器東皇鍾。神鍾的速度跟我觀測的速度一樣快。也就是說不用十天就能跑到那裏，其實也不能算速度，畢竟它本身就是就可以穿越時間空間的存在。”
葉雲飛聞言又開心起來，自己怎麽忘了那件超級神器呢？他非常渴盼的問道：“鏡兄，能不能幫我算算東皇鍾在哪裏？”
八卦鏡有些為難的道：“算是可以的，而且找神鍾比找神斧要簡單一些，大概隻要三百顆天藍玉就夠了。不過那至少要安排在三個月之後。我剛才算神斧的時候動用了全部的神力，又吸收了大量的天藍玉，內部氣機有些紊亂，需要調整三個月時間。”
葉雲飛大驚道：“不要緊吧？會不會對你的神力有損害？要是讓你的排名跌出十二靈寶就是我的罪過了。”
八卦鏡道：“不會，由於能量供應很充分，我實際上是在吐故納新。隻要調整三個月，我的功力將會提高一成。那樣以後再算別的東西需要的能量會少一些。不過這三月之內，你最好別問我複雜的問題。簡單些的或許還可以。”
葉雲飛放下心來，鄭重的道：“好，你慢慢調理，我盡量在三月之內不打擾你。”
十二月三日，巳時。
齊為民突然找到葉雲飛道：“先生，剛才宮中來人，說是皇上詔見，讓你午後入宮一趟。這是入宮的令牌。”說著遞過去一塊玉牌。
葉雲飛接過玉牌，然後向齊為民請教宮中各殿和後花園的位置，以及宮裏的各種規矩。
齊為民入宮很多次了，對那些東西很是熟悉，幹脆畫了張圖給他仔細講解起來。
江南的冬天沒有刺骨的寒風，初冬的午後還有小陽春的感覺，陽光明媚，乍寒還暖，很多人試圖抓住這最後的一分溫柔，著一件單衣在大街上散步。
葉雲飛又一次過了端門來到午門前。他看著高大的五鳳樓和兩側凸出的闕，有些奇怪這次的壓抑感為何比以前明顯減輕了很多。或許是因為下定決心要取傳國玉璽，所以對皇宮大內的崇拜大大減輕的緣故吧。
守門的黃門侍郎上前道：“請出示令牌，查驗是否攜帶禁品。”
葉雲飛取出玉牌遞了過去，然後平伸雙臂接受檢查。
不一會，黃門侍郎查驗完畢，高聲道：“檢查完畢，請棋待召入宮。”
葉雲飛邁步而入，有太監領著一路往裏走，穿過無數門戶，最後停在一個不大的宮殿前，宮殿的門楣上寫著“禦書房”三個字。他站在門外等著，時候不大裏麵傳來尖細的聲音道：“聖上有旨，宣棋待召羽義晉見。”
葉雲飛急忙快步入內，入目是一個老態龍鍾的六旬老者坐在書房正中的太師椅內，麵容依稀跟齊太傅有些相像。雖然未著龍袍，葉雲飛還是一眼認出這人正是自己殿試時所見的皇上，隻是兩年不見明顯蒼老了很多。
他急忙上前跪倒磕頭，口中呼道：“微臣羽義參見皇上。”
皇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平和的道：“愛卿平身！這裏不是金鑾殿，規矩可以少些。”
葉雲飛聞言緩緩站起身來，這時才發現屋子裏還有一人，定睛看時竟然是太監韋忠賢赫然在座。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韋忠賢見禮的時候，皇上道：“聽說愛卿棋力不凡，自成一家，連黃文都要甘拜下風，朕不禁很想看看是哪路神仙。如今一見果然是儀表不凡啊！”
葉雲飛謙遜的道：“微臣贏棋實屬僥幸，不過是幾位國手相讓而已。”
皇上從頭問起道：“愛卿是哪裏人士？為何以國手之身做了太傅府的師爺？”
葉雲飛不慌不忙的答道：“微臣青海人，自幼喜歡下棋，為此甚至荒廢了學業，所以一直是白丁之身。近年來才認真攻書，入京不過兩三年，本想參加科舉考試，可是連秀才都不是，所以無法報名。後來臣蒙太傅賞識做了他府上的師爺，其實隻是想有機會撈取功名而已。”
皇上點點頭道：“不知你學識如何？五經是否如圍棋長詩一樣背得滾瓜爛熟？”
葉雲飛答道：“經書自然記得。”
皇上沉吟道：“待朕考你個問題，若是答得好朕日後定當重用。”
葉雲飛躬身道：“微臣盡力而為。”
皇上想了想道：“何謂儒家的‘大同’？”
葉雲飛不緊不慢的道：“《禮記》中的《禮運》篇描述大同世界的景象時說：‘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皇上接著問道：“這段話人人熟悉，每個人的理解卻又不同，你且說說自己是怎麽理解的？”
葉雲飛想了想道：“世界大同是儒家的最高社會理想。大同世界不單是理想，還是可以具體實行的。大同的理想包括以下幾個方麵：全民公有的社會製度；選賢與能的管理體製；講信修睦的人際關係；人得其所的社會保障；人人為公的社會道德；各盡其力的勞動態度。”
皇上還是首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禁充滿興趣地問道：“什麽是全民公有的社會製度？”
葉雲飛沒有直接回答，卻道：“這是我從夢中聽來的。有天夜裏，我夢見有人傳我‘新儒學’，其中有些觀點很是奇特，我也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那些觀點說出來驚世駭俗，可能會被認為大逆不道，所以請皇上先恕我無罪，我才敢說。”
皇上點頭道：“朕老了，沒幾年好活。朕從二十歲登基，到現在整整五十年，什麽奇談怪論沒有聽過？但說不妨，朕恕你無罪。”
葉雲飛這才開口道：“全民公有的社會製度，包括權力公有和財物公有，而首先是權力的公有。權力公有的口號是‘天下為公’，具體措施是選賢與能。權力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攫取一切。隻有取消權力的個人獨斷，才能保證社會的其他方麵不受壟斷；隻有堅持權力的公有，才能保證社會其他方麵的公有，其中包括了財物的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