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臨危受命領重任
百官義憤填膺，紛紛道：“皇上，倭寇竟然如此猖獗，我堂堂華夏大國，竟然飽受欺淩，再不還手，我國的麵子也丟盡了。”
這時一個陌生的聲音說道：“皇上，臣聞之，倭寇日盛事出有因，原因是倭國內亂紛呈，南北大戰，年前南朝戰敗，武士、官僚和浪人失去了依托，於是流落海上，盤踞海島，成為倭寇。
如今統一倭國的室町斯俞將軍很想肅清南朝的殘餘勢力，打擊海上盜賊，同時也想發展和我朝的貿易。所以我們不如雙管齊下，一麵殲滅倭寇，一麵與室町斯俞談判，如此可將倭寇連根拔起！”
皇上聞言大喜，笑道：“禮部尚書潘聞意果然見識不凡！朕即修書一封，著人送去，隻是扶桑遠在數千裏外，大海無情，不易送到啊！”
接著還是潘聞意的聲音：“皇上，早先有倭國使者來京，等候數月未得詔見，已於三月前離去了。現有書信在此，請皇上禦覽。”
皇上有些生氣的道：“愛卿念出來聽聽！”
潘聞意念道：“大漢皇帝陛下：餘乃扶桑國洪武天皇帳下大將軍室町斯俞是也。年前平定南朝，統一扶桑，欲與貴國結為友好，互通貿易，特派專使前來，商討諸般事宜……”
還沒念完，就聽皇上怒道：“倭國使者是何人接待的？為何沒有稟報於朕？”
下麵一片沉默。
有人答道：“這是攝政王決定的，說是將倭國使者攆回去，泱泱大國用不著跟邊野小民談什麽交易。”
接下來就沒有聲音了。皇上也沒有再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但聞太傅齊為民說道：“皇上，您看我們是否可以派出一人前去倭國解釋一下，同時表達我們的誠意，希望跟他們和平相處，開展貿易，互通有無。或許此事還可挽回。畢竟瓦解倭寇最好的方法還是從內部著手。”
隨即有一人高聲反駁道：“沒用了！太晚了！日前扶桑國來了一名棋道高手，名叫山本洋意，橫掃中原未遇對手，連周子離、徐無妨都敗在他的手下，黃文、羽義又不知到了哪裏。臨去之際，山本洋意放聲狂笑：‘我奉室町斯俞將軍之命而來，原為考察貴國底細，看看是否值得我方交好。不料大失所望，沒想到泱泱大國病入膏肓，連個棋道高手都找不出來，怨不得上萬將士難敵我八百列兵！保不住妻子兒女也怪不得別人！如此弱邦，不交也罷！嘿嘿，這也是好事，我扶桑國有希望了！’”
聽了這些話，周圍的大臣亂成了一鍋粥：“這人膽子不小，說了這番話不怕回不了倭國？”
一個大概出自武將的聲音道：“媽的，要是老子在場，不扁他才怪！”
最後是太師劉忠義的聲音：“張督察，你這是聽誰說的？是真是假？”
先前說話的張督察的聲音道：“太師，我幾時說過虛話？這些是杭州知府親口告訴我的！他還說，山本洋意說這番話的時候周圍聚集了很多人，當時就有幾個年輕人不忿，上去與他理論，爭執之下推推搡搡起來。當杭州知府史申聞訊趕到時，已經有數十人被山本洋意打倒在地。史申見他極度囂張、出手狠辣，便吩咐手下兵丁將其拿下，準備帶回去教訓一番。不料山本洋意功力極高，二十個兵丁盡數被其擊傷，且有三人慘遭毒手。嚇得史申轉身欲走。
正在這時有兩位義士及時趕到。二人聯手之下才堪堪將山本洋意敵住。他們一個姓秦，是個新中的武舉，另一個姓周，長得跟前任太保周大人十分相像。兩人武功不可謂不強，可是山本洋意的功力還在兩人之上！竟然迫得他們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再後來連靈隱寺的方丈也領著數十位高手趕到了，山本洋意才見勢不妙奪路而逃。
令人震驚的是，山本洋意後勁極強，連過十餘關，憑著一雙赤足逃過了數十位馬上高手的追殺，最後輾轉千裏逃入倭寇盤踞的古田城！還站在城頭放聲狂笑，極盡羞辱謾罵之能事。”
聽到這裏，金鑾殿中鴉雀無聲。葉雲飛也心中一震，沒想到在這裏聽到秦觀石和周鳴一的消息。
靜了好大一會兒，忽聽皇上道：“宣聖棋士羽義進來！”聲音很快被傳了出來。
葉雲飛急忙進殿，雙膝跪地高呼萬歲。
耳邊卻傳來皇上非常嚴厲的聲音：“羽義，你身為聖棋士，官居三品，不能為國效力，要你何用？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葉雲飛心中恨道：“死老頭，竟然如此整我？一點麵子也不給，太不像話了！”口中卻不敢怠慢，連忙叫道：“皇上，實在冤枉啊！我奉太子之命前往敦煌收集棋譜，準備回來編纂《萬世棋典》，一路上黃沙漫漫、曆盡艱辛，昨日才剛剛趕回，實在沒有想到會有此等怪事！”
在場的大臣全都一言不發，等著看這位寸功未立、僅*討得皇上歡心就能一步登天、官居三品的聖棋士的笑話。
隻有太傅齊為民為他求情：“羽義確實情有可原，請皇上恕罪。”
皇上看了葉雲飛一眼，冷冷的道：“羽義，朕可以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派你出使扶桑，商討貿易事宜，你若是辦得成，朕為你加官進爵，若是喪權辱國、丟人現眼的話，就不用回來了！回來也定斬不饒！”
有些大臣已經麵現不忍之色，人人都知道葉雲飛凶多吉少了。在他們的印象中，倭人本就凶悍無禮，此番葉雲飛到倭國去商討貿易事宜，恐怕很難討得了好，飽受羞辱是逃不了的事。
太師劉忠義嗬嗬笑道：“聖棋士乃當世奇才，定然能一帆風順，早日歸來。”
葉雲飛眼珠一轉道：“皇上，請問如何才算出使成功？”
皇上麵無表情地道：“你必須完成兩個任務，一是談成公平交易的條約，不能使本朝蒙受損失。當然，如果能使本朝占得貿易中的有利地位，則是巨大的成功，朕必有封賜。二是不可丟人現眼，無論是棋道還是別的任何比試，隻要倭人出招，都要給朕接下來，若有一項敗北，朕便要治你喪權辱國之罪。”
這次所有的大臣都憐憫地看著葉雲飛，仿佛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
葉雲飛故意裝出十分惶恐的樣子，叫道：“微臣死不足惜，隻怕會給皇上丟臉。所以臣有一事相求，請皇上恩準。”
皇上瞪著他道：“講！”
葉雲飛道：“請皇上多派人手與臣同行，其中需要十名大內高手，十名商道精英，十名辯士說客，十名教坊樂師，十名秦淮歌姬……三名書畫大家，另外微臣的夫人足智多謀，希望能與臣結伴同行，求皇上恩準！”
在場的大臣一片嘩然。
有人笑道：“十名大內高手也難敵倭人千軍萬馬！還不如不帶，那樣對方尚找不到貿然出手的借口！而且竟然要帶教坊樂師，秦淮歌姬，簡直有辱國體！純粹奇聞怪談！”
有人道：“按照慣例，使臣不得帶家眷同行，這個可不行！”
皇上等眾人喧鬧完了，才輕輕說了兩個字：“準奏！”然後是：“退朝！”轉身走了，留下一眾大臣目瞪口呆留在殿中。
三月十九日傍晚，葉雲飛和琴萱抽空去了潯陽一趟。
故地重臨，陸府依舊，隻不過走時為寒冬臘月，回來時恰是陽春時節，府中鮮花滿園，萬紫千紅，充滿了勃勃生機。
酉時光景，陸通剛剛從衙門回來，見到兩人自然是喜出望外，連忙吩咐下人準備家宴。
晚飯的時候，陸夫人和朱陵以及芸涵姑娘都在。
葉雲飛先嗬嗬笑著報告好消息：“陸兄，你的心頭大恨可以消矣！你恨之入骨的那個人已經被我除掉了！”
陸通訝異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沒明白他說的是誰。幸福的人很容易忘記過去的痛苦，幾個月的順風順水幾乎使他難以想起被困京師的苦難日子了。
葉雲飛微笑著看了他一眼，點明說道：“就是將你扣下的那位老者，你知道他是誰嗎？”
提起那人，陸通便又恨又怕，麵色變得鐵青，憤憤不平地問道：“難道真是皇親國戚不成？兄弟把他怎麽樣了？”
葉雲飛沉聲道：“此人不但是皇親國戚，還是一度權勢炙手可熱的攝政王！”隨後他將王府大宴的經曆大致講述了一下，最後道：“此人已經被我拿下，關在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除非他能改惡向善，否則將永世不得翻身。陸兄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陸通聽完激動不已，離席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分感激地說道：“兄弟大恩大德，陸通永世難忘，請受我一拜！從今而後，我真是生而無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