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兩方論法佛魔鑒
為了安全起見,次日他隻帶了琴萱和段幹丘出門。其餘人員全部留在旅店之內,任何人不準隨便外出。
當三人抵達流風神社的時候,發現周圍的氣氛發生了很大變化,首先是神社門口站滿了兵丁,其次是觀眾少了很多,大約來了七八百人,全都身配長刀端坐不動,一個個要麽如泥塑木雕,要麽如凶神惡煞,顯然都是身手不凡的武士,大概是室町斯俞的得力屬下。
看著那些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葉雲飛心道:“難道說比試不贏就來場鴻門宴不成?”
三人裏功力最差的琴萱也已達到太清天神的境界,對於這種小花樣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所以他們大大方方地走到前台,找了個距離高台最近的座位坐下。
高台上一左一右擺放著兩個蒲團,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裁判已在台下坐定,身為裁判之一的太子殿下依舊沒有現身。
午時剛過,室町斯俞親自走上台宣布:“禪宗說法即將開始,有請國師法悟法師和大明代表……”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不知道代表大明的會是哪位高僧。他見與葉雲飛同來的隻有兩人,其中琴萱又是女子,所以以為將會由段幹丘上台講經。
話音未落,葉雲飛站起身快步走上台去,先是向著眾人鞠躬行禮,然後道:“本使行色匆匆,未能請得高僧同來。如今為時已晚,隻好親自出來獻醜。好在敝人是個在家修行的居士,對禪理也略通一二,相信還不會太過丟人現眼。如果講得不對,還請諸位多多包涵。”
台下的人一聲不吭,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那些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室町斯俞身上,對於葉雲飛的言辭根本沒放在心上。
室町斯俞瞪了葉雲飛一眼,沒想到登台講經的會是他,心中吃驚不小,當下冷笑道:“專使羽先生果然多才多藝,竟然連禪宗的經義都能明白!好,本將軍就洗耳恭聽專使的高論!”
葉雲飛“嘿嘿”幹笑了兩聲,悄悄走到右首的蒲團邊,盤膝跌坐下去。
等了好大一會兒,一個灰衣老僧手持禪杖走了出來。葉雲飛一眼看出來者正是這兩天一再出現於室町斯俞身邊的神秘僧人。
老僧須發銀白,紅光滿麵,作拈花微笑狀,身上的袈裟閃閃發光,隱然一副大德高僧的樣子。葉雲飛卻能看出老僧的眼神略顯混濁,要麽是修行不足,要麽是六根未淨,心中裝了不少東西。
老僧一麵高喧佛號,一麵緩緩在左首的蒲團上坐下。
這時室町斯俞站在台上高聲道:“鑒於在座諸位不一定了解東瀛禪宗的由來,我們先請金池寺的手圖長老介紹一下東瀛佛教的曆史。”
骨瘦如柴的手圖長老聞言站起身來,先將蓋住眼睛的白眉往邊上撩了一下,看了看台下的聽眾,然後用蒼老的聲音道:“阿彌陀佛!既然大將軍有命,老衲就試著說說看。”
隨後他眯著眼睛想了片刻,隨後緩緩道:“佛教從天竺到凡間,從凡間到高麗,又從高麗到東瀛,已有近千年的曆史了。自從飛鳥時代聖德太子下詔興佛,佛教才逐漸在東瀛傳播開來。到了凡間的唐朝時期,東瀛的佛教已極為興盛。當時奈良有五大寺,後來又加了東大寺。再後來唐代鑒真受請赴日傳戒,於奈良之西建立西大寺,於是便有了奈良七大寺。這期間,從華夏先後傳入了六個佛教宗派或學派:即三論宗、法相宗、俱舍學派、成實學派、華嚴宗和律宗,稱奈良六宗。後來又通過遣唐使傳入天台、真言二宗。”
說到這裏,他暫時停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接著道:“晚唐以後,禪宗開始興盛。禪宗先由道昭、道睿、義空等傳入東瀛。及榮西入宋學禪,回國開創東瀛臨濟宗,及道元入宋歸國,是有曹洞宗之始。自此之後東瀛禪宗發展迅速,如今信眾極多,人數不下總人口的一半。至於其餘各宗則均漸衰落。禪宗……如今的人們隻知道禪宗了……”
手圖長老講完之後,連著念了幾句“阿彌陀佛”,隨後緩緩坐回座位中。
室町斯俞點點頭,對著台下的眾人大聲道:“手圖長老說得不錯。東瀛禪宗取自華夏,卻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從華夏傳入的教派那麽多,隻有禪宗能夠在東瀛興盛;在座諸位大半是禪宗信徒,有誰知道禪宗為何深受國人青睞?其中究竟藏有什麽玄之又玄的道理?”說到這裏他回頭看了法悟和尚一眼,提高了聲音道:“法悟國師是我們大東瀛國千年難見的禪師,對於禪宗的理解有著常人難及的高明之處,下麵有請法悟禪師!讓我們先洗耳恭聽國師的高論,然後再聽聽明使羽先生的見解,看看中日兩國在禪宗研究上孰高孰低!”
葉雲飛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也想聽聽身邊這位不凡的神僧究竟會有什麽高論。
台下的琴萱麵含微笑,對這場比試的勝負似乎已了然於胸。
段幹丘卻有些擔心地看著葉雲飛,不知道他對禪宗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法悟國師聞言站起身來,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每走一步,手中的禪杖都在地上輕擊一下,發出一種如金似玉的響聲。
隻聽了第一聲,段幹丘便皺起了眉頭。
琴萱覺得身上懶洋洋的,連四肢百骸都感到無比舒暢。
葉雲飛卻是心中劇震,緊接著渾身一緊,仿佛秋日夜行忽然中了鬼氣一般,整個人好像被密不透風的綢布裹住了。
法悟禪師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望了望台下目光灼灼的眾人,開口說道:“禪宗傳自華夏,卻在大東瀛國結出碩果,原因是我們天生善於學習,對佛教進行了聰明的選擇和吸收。我們大和民族尊崇自然天性,從不壓抑和約束個人的情感和欲望,所以我們的佛教也從尊崇自然人性出發,對華夏佛教的種種戒律進行了全麵的‘廢棄’。”
說到這裏,他手持禪杖在台上走了三步,連續發出三聲脆響,這三響仿佛敲在葉雲飛心裏,令他感到非常難受。而台下的聽眾則異口同聲地叫著:“廢棄得好!”
正在葉雲飛雙眼一眨不眨緊盯著老僧的時候,八卦鏡破鑼般的聲音響了起來:“八阪瓊曲玉!竟然藏於禪杖之內!怪不得老是測不到,原來是它變了屬性!由神器變成了魔器,當然測不到了!主人小心,它已經進入魔器排行榜百名之內,居於第九十三位,非同小可!”
葉雲飛的心中劇烈地跳動了兩下,急忙神念一閃將消息傳給琴萱,叮囑她抱元守一、小心應付,隨後又請段幹丘用心看護琴萱。
琴萱悚然而驚,連忙收攝心神,不敢有絲毫大意。
段幹丘聞言將身上的護體罡氣擴大了五尺,剛好可以將琴萱包繞在內。
但聞法悟國師接著說道:“禪宗佛學在東瀛極受歡迎,究其原因在於禪宗的世俗性、現實性、心靈的自由性和實現人生終極目標的直截了當性。禪宗尤其贏得了我國武士的崇敬與歡迎,甚至被稱為‘武家佛教’,這其中有三層原因。”
說到這裏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葉雲飛一眼,先敲了兩下禪杖,然後接著道:“第一,禪宗直截了當,簡便易行,不立文字,沒有繁難的漢文經典,隻求以平常心在行走坐臥、談笑風生中領悟佛理。諸位專心練武,文化學識可能不足,特別適合於修煉禪宗。
第二,禪宗宣揚生死輪回和靈魂不死,主張在頓悟中參悟生死,達到無生無死的境界。我們可以從禪宗教義中學習到視死如歸、無所畏懼的精神,也就是我們大和民族千秋傳頌的‘武士道’。
第三,禪宗的直觀頓悟有利於培養武士的敏銳性。直覺頓悟不依賴理性與思索,而是*訓練的基本功在隨緣任運的自然放達的狀態中獲得,隻有在精力高度集中、無我忘我的思想狀態中才能得到激發。這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不動智’。‘不動智’是武士立身之本,為拳術的關鍵。”
法悟國師一邊說一邊圍著葉雲飛走來走去,禪杖敲擊的聲音越來越急,每次都伴隨著台下聽眾的齊聲應“是”。敲擊聲和著武士們短促的喊叫聲,越發顯得氣勢逼人,令人惶惶不安。
有幾次法悟國師甚至走到距離葉雲飛不到三尺的地方,用力敲擊禪杖,發出刺耳的金石聲,顯然他正在不斷加強魔力,對葉雲飛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葉雲飛緊守不動,隻是催動監天神尺護住了自身,並沒有發動反擊。他要將反擊留在最後,在此之前先要向倭人闡明真正的佛理。
法悟國師一再催動禪杖,卻見葉雲飛始終神色如常,不禁心中有些著急。無奈之下,他撩起僧袍從腰間取下一隻佛鈴來,隨後一邊搖鈴一邊敲擊禪杖,同時口中講經不停:“大家都知道,著名武士麻生小次郎學劍於名劍手武藏的時候,武藏先讓他安下心來作忠誠的仆人,樹立十年學成的耐心。三年之內,每天隻要他做飯、洗碗、鋪床、打掃庭院、管理花園,隻字不提劍的事,不許碰一下劍,目的是讓他放下馳求心。之後,在幹活的當兒,武藏出其不意地時以木劍向他一擊,使他早晚都得時刻品嚐遭劍擊的滋味,念念都在警覺之中,如此用心,終於悟出了個中三味,遂成為全東瀛最精湛的劍手。他學到的就是敏銳的直覺感悟能力。這種感悟力不依靠思維理性獲得,而是來自於職業的本能以及禪定的訓練。”
第二百五十六章 索命魔霧亦無功
法悟國師一邊說一邊留神葉雲飛的一舉一動,想看看對方到底能支持多久。然而令他難以置信的是,葉雲飛始終端坐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還不肯死心,後來幹脆將禪杖往地上一擱,又取出一個金燦燦圓筒狀的小壺來,口如五葉僧帽狀高起,腹間束以二道刻花箍環,底部鑲嵌了鬆石、珊瑚、青金石等裝飾品。
小壺剛一露麵,八卦鏡便傳來消息:“此乃吐蕃活佛的普在神壺,沒想到也化作了魔器,而且居於魔器排行榜五十三位,威力還在八阪瓊曲玉之上!”
法悟手握住壺腹,一麵運功催動魔功一麵接著講經:“對於我們大和武士來說,坐禪、劍術、柔術,都是非常關鍵的訓練之道,而禪定可以變為軍隊的最高統率,劍術的最高秘奧,戰鬥的最高策略。無論你自己說是怎樣高明的禪師,都要在‘戰鬥’和‘死’的考試上不落第,才可以算為初等及第。”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普在神壺源源不斷地冒出一股淡淡的黃煙,將葉雲飛所在的地方籠罩了起來。
葉雲飛一麵繼續催動監天神尺,一麵將乾坤袋的袋口微微打開,不聲不響地將黃煙一點點收進去。此時,他清楚地聽見開天神器說話的聲音。
但聞煉妖壺道:“快閃開,這是罕見的魔霧,能將神器化為魔器、神仙化為魔鬼。讓我來,這東西對我有好處……”
話音未落。昊天塔大聲叫道:“我也要!我能將魔煙煉化!自然是多多益善。主人……主人聽見我說話嗎?別把妖人弄死了,最好慢慢收拾他,將他的魔性全部吸過來。”
隨後竟然連監天神尺也發話了:“都別叫!你們光說不幹活,還不如不說!沒看見我正在努力吸取嗎?”
葉雲飛將神識傳了過去:“這樣能行嗎?功德會不會降低?如此行事跟幽冥神主煉化別人的功力收為己用有何區別?”
煉妖壺和昊天塔同時叫屈道:“不一樣!我們吸取的是魔性,不是魔功。《神器十律》中說,每煉化一分魔性,神器的功德便增加一分。這黃煙是妖人運功催化出來的,又叫‘黃雲魔煙’,其中蘊含的魔性極高,僅次於幽冥神主的‘滅神魔霧’,比普通魔頭的‘化血魔氣’厲害得多。無論是牲畜還是人類,隻要在魔霧中停留百息時間,都會墮入魔道,化身為魔。”
葉雲飛聞言嚇了一跳,不禁轉頭向台下看去,發現台下並沒有多少黃煙,黃煙主要集中在自己身邊,這才略微舒了口氣,連忙暗暗催動乾坤袋,加快了吸收黃霧的速度。
此時法悟國師還在念念有詞、嘮叨不休:“天性乃人與生俱來的本性,不待教導,無須學習,不用勉強,無思無慮。我們東瀛佛教與眾不同,可以充分滿足人的欲望與感情。隻有我們,才懂得真正的生活,‘春天就在眼前,梅花的芬芳輕輕飄來,與竹林深處傳來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我覺得好像已經身臨活生生的佛陀的國度’……”
他講得沒完沒了,直到耗去了大半魔功,累得滿頭大汗神疲氣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費盡心機發出的魔霧仿佛石沉大海一般,台上的葉雲飛不但絲毫無損,反而麵露微笑神態自若,這時候,他才像被人拋在岸上快要幹死的鯰魚一般,費盡力氣走回原處,一屁股坐在蒲團上,再也無法講出一個字。
台下的室町斯俞驚愕地看著法悟國師,不知道他怎麽半途而廢忽然停住。當他將目光轉向葉雲飛時,發現葉雲飛已經麵帶微笑站起身來。
葉雲飛神態自若地走到台前,目光從眾人臉上掠過,朗聲說道:“在我開始講經之前,想先問大家一個問題:誰能告訴我貴國的佛眾究竟有多少?”
台下的聽眾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全都注視著他沒有說話。
龜田先生先看了室町斯俞一眼,見他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於是站起身來答道:“先前手圖長老已經說過了,禪宗在這裏極為盛行,佛眾不下總人口的一半。”
葉雲飛搖了搖頭:“我看沒那麽多。凡間的佛家弟子不足人口的三成……”
話音未落,但聞室町斯俞駁斥道:“我國進步神速,自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葉雲飛還是搖頭不信:“我看貴國真正的佛眾不足一成!甚至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此言一出,引得台下眾人一片嘩然。
有人高聲叫道:“你才來幾天?就敢妄自菲薄、胡言亂語!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有人罵:“你以為自己是老幾?活佛?高僧?還是菩薩,憑什麽說這些話?快滾回凡間去吧!不要在此丟人現眼!”
葉雲飛在眾人的一片喧鬧聲中提高了聲音道:“何謂佛?佛的本質是什麽?修佛有什麽好處?大家修佛參禪的目的何在?”說到這裏,他在台上來回踱了兩步,大聲問道:“誰能回答清楚這些問題?我賞他千兩銀子外加上好的青鋼劍一把!”
聽了這話,台下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喊:“老子到海邊衝殺一趟就有上萬兩的銀子,誰稀罕你那幾個臭錢?”
有人道:“瞎扯淡!你說什麽是佛?人言人殊,這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
葉雲飛見現場的形勢幾乎失控,探手將地藏三寶之一的佛磬取了出來,輕輕一叩,頓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聲音雖然不大,卻能直透眾人心底,台下的人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葉雲飛聲音宏亮地自問自答:“什麽是佛?佛就是‘已經覺悟的人’。明白一切煩惱都是因緣和合,徹證寂然不動、光明遍照的覺性,能夠遠離煩惱,朗然大覺,就稱為佛。”說完這幾句話,他再次叩擊兩下佛磬。
磬聲入耳,台下近乎一半人陷入了沉思,不過還有一半人在大呼小叫:“這道理誰不懂?可是誰又能真的成佛?我看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根本無法煉成。”
葉雲飛不理眾人的發難,接著道:“佛的本質是一顆功德,修佛的目的和結果都是為了那顆恒久至上的功德。佛法最主要的內容,在於教導人們息下生滅妄心,體悟本來不生不滅、無實無虛、無憂無慮的真心――常住真心。換句話說,是要人們找回失落已久的本心,也就是明心見性!”
他一邊說一邊在台上走來走去,時不時地敲擊佛磬一下,沒多久台下的聽眾逐漸安靜下來,還在吵嚷的人越來越少。那些人大概魔性較深,極難一下子靜下心來。
葉雲飛努力回憶在九華淨土所得到的關於佛家的記憶,同時回味自己讀過的所有佛教經典,毫不停留地接著說道:“功德究竟是什麽東西?功德是佛家修行的果子,它包括戒、定、慧三層境界。這是修習佛法的總則,一切佛法都不離戒、定、慧。清淨無染就是戒;寂然不動就是定;觀照無礙就是慧。
如果將佛比作一棵樹,戒便是樹根,定是樹幹,慧就是樹上開的花兒。
如果將修佛比作祛除心魔,戒就如防賊,定如縛賊,慧則如殺賊。
所以說要想修佛,第一步必須打好‘戒’的根基。我今天要講的主要就是戒!”
這時台下有人在指指點點大聲譏諷:“看看!支那人不知變通,佛經上說什麽就是什麽?連一點自己的體悟也沒有!”
葉雲飛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微笑著將監天神尺取了出來,運起功力迎風抖了兩下。
那些台下站著吵嚷不停的人頓時矮了一截,仿佛小孩子說謊被父母忽然揭破一般,心裏頓時有些慌亂。
台上另一邊坐著的老僧卻覺得心中一陣悸動,整個人都變得惶惶不安起來。
葉雲飛拍著監天玉尺沉聲問道:“大家知道我手裏是什麽東西?這是一把戒尺,是來此途中經由普陀山時一位高僧給我的戒律之尺。它提醒我時刻警戒內心的妄念。
什麽是戒?戒是‘正順的解脫之本’,也是‘無上菩提本’。
戒如大地,如房之基,房子建得牢不牢,就看地基挖得夠不夠深。
戒定慧三學以戒為首,由戒生定,由定生慧。
昔年世尊入滅前弟子問:‘您老走後我們依*誰?’
吾佛慈悲教示:‘以戒為師’!”
直到這時,台下眾人才逐漸安定下來,葉雲飛的講經也變得相對容易了很多,隻聽他從容闡述道:“持戒能使我們散亂的心獲得安定。不論行善斷惡,不論離苦得樂,戒都有決定性的作用。
佛家看來,人在世間,其地位之高下,不在於他的種族是否尊貴,色相是否莊嚴,更不在於擁有多少財富,而是在於他有無崇高的德行,有無修持的功德。一個沒有戒、定、慧的人,縱使他富可敵國,外表端嚴,在佛看來,與禽獸相差無幾!相反的,一個能夠嚴守淨戒,具有高尚道德的人,就算他地位卑微,沒什麽見聞,依舊可尊為人間勝士,值得每個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