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孟紹霆心中湧起這樣的念頭,誰說這世上是男人玩.弄女人?要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輕易的就把男人攥在手心裏,要他們死活而不能。。
就如此刻,若她輕輕抱一抱他,或者是回應他,他是甘願毫不猶豫的為她獻出一切。
“靜知……”他有些不能自已,腦子裏微微的眩暈,一時間,仿佛時光流轉,回到七年前那一個彌漫著花香的夜晚,在那一次宴會上,他第一次親她,她口中有紅酒的香醇,他從來不知,就此記住了她的味道。
手臂微微收緊,她的身子被他向懷中一帶,就緊貼在了他身上,寬敞的走廊裏,鋪著地毯,壁燈的光線不甚明亮,偶爾有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過來,卻對這旖旎風景視而不見,隻是目不斜視的輕快走過……
孟紹霆敏銳感覺到懷裏那具身.體的緊繃,他終是有些不舍的放開她,在橘色的光線下,看到她嘴角上有氤氳的水漬,而那嫣紅微微的腫著,似在邀約他。
他聽到他心髒深處的一聲濃重歎息,微微低了頭,下頜抵在她的額發上,聲音低低的溫柔:“靜知,別不喜歡我……”
他說完,似乎微微的怔了片刻,卻又輕輕環抱住她,下頜將她的劉海蹭開,尋到她額上平滑的傷痕,聲音輕的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子:“靜知,別不喜歡我……”
他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幾遍這句話,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說,他也不知道她在自己的懷裏到底待了有多久,但他在許久許久之後,想起那一個夜晚,心中還是認定,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個夜晚,最幸福的一個時刻。
靜知想開口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她想動一動,從他的懷裏掙出來,卻發現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手,甚至,她想要奪路而逃,卻隻能任他摟著,靠在他的懷中。
她也很想哭,而那眼淚卻怎麽也無法掉下來,她既委屈,又覺得屈辱,既恨他,又不免心底慌亂,她的心在掙紮個不停,許久無法確定自己該怎樣,而這樣的後果就是,她被他抱在懷裏輕薄了個遍!
可她動也不動,隻是身子漸漸冷的像冰。
他在解.開她衣服搭扣那一刻,忽然就停了手,他緩慢的放開她,像是在電影裏經常看到的慢鏡頭那樣緩慢的動作。
又有一個侍應生行色匆匆的端著酒走過,她仿佛微微的顫了一下,手臂似乎想要抬一抬,卻還是停住。
他後退一步,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他從高向下看著她,她睜著眼,眼底卻隻有迷茫,她沒有眼淚,卻也沒有笑。
她隻是呆滯的站著,任她自己的襯衫被他解.開了幾粒扣子,她甚至沒有抬手擋一擋。
孟紹霆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氣,他覺得眼睛有點疼,他飛快的別過頭去,手指開始胡亂的找煙,而指尖卻是哆嗦的。
他心裏很亂,卻有一個念頭很清晰的浮了上來,他潛意識的拚命壓製那個念頭,但卻越來越清晰,她在排斥他,不但是她的心在排斥他,她的身.體,也在不受控製的排斥他。
他用了三次,才點了煙,他靠在牆上悶著頭一口氣抽了兩支,他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
從來隻有他不要的,今天,終於受到懲罰了吧,孟紹霆,你一輩子無情而又濫情,你終是遭到報應了。
她還是站在那裏不動,給他一個涼薄的側影。
他掐滅煙,隨手將煙蒂擲向一邊的垃圾桶,卻扔在了牆壁上,反彈一下,又落在了地毯上,煙灰灑出來,落在潔白的地毯上。
他走到她麵前,看到她空洞的一雙眼睛,他自嘲的笑了一笑,在心裏狠狠罵了一句“他.媽.的”!
他伸出手,探向她的身前,她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想要躲開,卻沒有動,她隻是緩緩低了頭,然後像是木偶一樣,麻木的發出小小的聲音:“別在這裏。”
孟紹霆忽然笑了起來,他笑的聲音很低沉,很壓抑,聽起來比哭還讓人覺得難受,就是那一種會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走過去的侍應生有些惶恐的看他們,加快了步伐。
靜知也愣怔的看他,看他笑出來眼淚,看他笑的幾乎不會停止了一般。
她把他當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掠奪者,她知道他對他的掠奪無能為力,所以她就用這樣柔弱麻木的接受來羞辱他。
而她從來不曾想過,如果傅靜知真的不願意讓孟紹霆碰,孟紹霆會不會為了她停手。
是,她的心裏,他一向是個爛人,沒有一丁點的可取之處。
他一向驕傲,無法接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她這樣否定。
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掐的高高揚起來,他就擺出猙獰而又邪.惡的笑意,眼底的墨色那麽深,濃濃的都是冷。
他笑的越發燦爛,眸子裏的寒光就越發的逼人。
靜知開始不住的哆嗦,她站不住了。
“我既然一次一次擔了這樣的虛名,傅靜知,你說我是不是幹脆別委屈自己就他.媽.的要了你?”
他痞痞的輕輕拍一拍她的臉,而她的膚色就變的越發雪白了幾分,那一雙眸子黑白分明,直直望進了他的心裏。
孟紹霆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是栽了,他認了。
他想耍狠,都耍不出來。
隻要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隻要她流露出一絲絲的柔弱,他就恨不得把他的心掏出來給她看一看。
他笑一笑,很無所謂的樣子甩甩頭,然後他就放開了她,但靜知一被他放開就開始向地上倒去,他眼神一凜,又摟住她,幹脆將她抵在牆上。
她呼吸急促,越發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孟紹霆看到她一雙手死死的握起來,關節都發青了。
他覺得牙齦有點酸,而太陽穴那裏開始隱隱的生疼。
看似是他在欺負她,但其實是她在虐他。
他於是低了頭,眉目安然的樣子,而修長的手指終究還是落在她身前,卻是將她散亂的扣子一顆一顆仔細的係好,甚至脖子那裏的一顆也被他輕輕的係上,然後他半彎了腰,將她長長襯衫上每一處褶皺都拉平,到最後,他單膝跪下來,深深的低著頭,給她將卷起的衣角拉開,一下一下,他就那樣自然的重複著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