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３章、女人的八卦
雖然五個夜市賣二十雙，還是個不太靠譜的數字，但看著固執地要孤注一擲的林歡顏，吳豔麗還是說：“我先和羊城那邊通電話，如果這個方案對方能同意，吳姨借你兩千五。”
林歡顏看得出，吳豔麗這話已經帶著幾分勉強了。
之前她做局送小保進局子時，吳豔麗很痛快地就拿了兩千。那是因為林歡顏是第一次開口向她借錢，而且知道整個計劃後，吳豔麗確定這錢隻會放在分局一陣子，最終能拿回來。
第二次歡顏說要做小生意，吳豔麗投了兩千，是幫歡顏，也是想著幾個學生在夜市賣點貨，小打小鬧的，就算不賺，也總不會虧太多。
而這一回，吳豔麗對二十萬的銷量本就存疑，又已經是她第三次掏錢給歡顏了。
凡事在一在二不在三。
明明覺得這事不靠譜，還能強撐著再幫歡顏一把，這足以說明，吳豔麗對和歡顏之間的感情，還是很珍惜的。
一念至此，歡顏更覺得，不能再利用吳豔麗和自己的交情，讓對方掏錢做她並不心甘情願的事兒了。
交情這種東西，總是越用越薄的。
“吳姨，差的兩千五先不用你幫忙，我有辦法。”見吳豔麗要說什麽，歡顏又笑眯眯的加了句，“我要是實在沒轍，再來請你幫我啊。”
吳豔麗點了點頭：“好，兩千五也不是小錢，你要是沒辦法一定和我說。”
“放心，我要是沒辦法了，不找吳姨還能找誰呢？除了我媽，吳姨你就是我最堅強的後盾，我最信得著的人了。”邊在臉上做出天真小女孩狀，林歡顏邊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心理年齡比吳豔麗還大呢。
吳豔麗卻聽得很是受用，她已經年過三十了，也沒有一兒半女的，以前和吳家老三時她不想要，現在跟著老董，她是不能要。
林歡顏，在她心裏，即像妹妹，也像女兒。
心裏一感動，就又感性大過理性了：“要不你別去找別人了，從哪借這麽一大筆錢都不容易，吳姨手裏還有些私房錢，存了死期，我去銀行提前給你取出來。”
“別，真不用。”歡顏急忙擺手，九一年的銀行利息，尤其是定期存款，要提前預支那損失可不小。
“我真能弄到錢，不為難。現在最關鍵的是，廠家那邊能不能同意我按我的方案打款子。”歡顏急忙把話題往別的方向帶。
吳豔麗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開了：“對，看我這記性，我得趕快給羊城打電話。”
電話是盧興宇家的，盧爸盧媽今天沒去廠裏，正在給兒子和“林歡顏”準備晚飯，聽了吳豔麗的方案，那邊立刻答應再和襪子廠約談一次。
幾分鍾後，盧媽把電話打回來，說明天上午再和那邊負責人麵談，讓這邊等她信兒。
說完了沒撂電話，又和吳豔麗閑聊了一會兒，好像問了歡顏喜歡吃什麽，有沒有什麽忌口，高中畢業後想考哪所大學之類的。
好在吳豔麗在酒店這些時日應對各色客人，也鍛煉出來了，有問必答，未了還和盧媽兩人就羊城和宏陽的天氣呀、環境呀、景色呀之類的，好一通聊。
放下電話，林歡顏趕緊給吳豔麗開了瓶飲料，很馬屁地遞過去：“吳姨辛苦，吳姨受累了，快喝口水潤一潤。”
吳豔麗接過可樂喝了一大口：“沒啥辛苦的，和你們那個盧同學他媽說話還挺有意思，羊城我還沒去過呢，從她那多聽點兒，也算長見識。”
又喝了口飲料，吳豔麗微微皺了皺眉，麵帶不解之色：“不過，我怎麽覺得這位盧……”
“盧興宇。”歡顏接上去。
“噢，就是盧興宇他媽，熱情的有點兒過度呢。對林歡顏，不是你，是那邊冒充的那個，關心的也有點兒過，就是恨不得把她家情況，她個人的興趣愛好性格之類的，都從我這兒打聽出來呢？還有，她總跟我誇她兒子幹啥？”
林歡顏忽然覺得有點兒熱，伸手摸了摸額頭，沒汗：“那個，吳姨你也聽出來啦，果然吳大老板不是白叫的，這觀察力，要不怎麽能支這麽大一攤，管著這麽大的酒店呢。”
“別在那兒扯，到底怎麽回事兒，從實招來。”吳豔麗假裝板起麵孔。
“這個事兒吧，說起來話就比較長。還得從盧興宇打架鬥歐不好好學習，然後在我的帶動和感召下，改邪歸正浪子回頭說起……”
隨著林歡顏的講述，吳豔麗聽得漸漸入神，跟聽人講評書似的。偶爾喝一口可樂，偶爾還提提問題：“那個盧興宇那麽聽你的，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不是？你咋能確定不是？”“你和他最好的兄弟？你倆真是處上了？快給吳姨說說，我不告訴別人，也不告訴你媽……”“那展歡和盧興宇能成麽？真要是成了，以後她要考燕京的大學，倆人能長麽？”……
果然，女人對八卦的興趣，是不分年齡的。
不知不覺的就聊到了晚飯時間，林歡顏在店裏吃了飯，看見劉正陽自己在吧台裏，走過去和他說話：“師父，我替你一天班啊，你歇歇，我今天沒啥事兒。”
劉正陽幽怨地看她：“替一天有啥用，明天還不是要自己站四個小時。虧我那麽努力教你帶你，教會徒弟倒沒餓死師父，才倆月，徒弟跑了。”
林歡顏往劉正陽身邊湊了湊：“要不，我替你三天？”
劉正陽看著她，目光帶著詫異。
以前在這上班時，雖然這個徒弟幹活從不偷奸耍滑，也不遲到早退，可也就是正點兒來正點走。
他好幾回說讓徒弟在這兒多呆一會兒，她都說不行，要回家複習功課。
連陪自己一起站吧台都不肯，現在卻主動說要替自己三天班，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歡顏又往他身邊湊了湊：“你不是愛爬山露營啥的嗎，學校放假了你晚上還得上這兒來，都不能和同學們出去玩，天天來也沒個人替你。我最近剛好沒啥事兒，替你三天，怎麽樣，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