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國士
“這……”陳應的臉上剛剛起了一絲猶豫,魏青便淫笑著掐了掐琳琅的手臂,“去,快給陳先生喂酒!”
琳琅委屈的看向魏青,魏青不容反抗的把琳琅推給陳應。
陳應躲閃不及,或許也是琳琅根本沒有料到魏青會直接把她推過去。
總之,兩個人不負眾望的撞在了一起。
陳應作為一個府教森嚴的小生,何曾見過如此絕妙的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的情形?當下急的連話都說不利落了,“這……這可不行……不行!”
魏青端起一杯酒,笑吟吟的遞給琳琅,“琳琅姑娘,可用我教你如何去做?”
琳琅一咬牙,嬌聲道,“來,陳公子,奴家喂你喝酒~”
這話說出來,琳琅自己都覺得惡心。
陳應紅著臉把眼睛閉上,琳琅猛地大灌了一口酒,朝著陳應柔軟的唇低下頭去。
同時在心中默念:我是同性戀我是同性戀我是同性戀……
陳應紅著臉別扭的透過酒的味道感受著琳琅雙唇的芬芳,忽然明白當時皇上為何一吻上這唇便再也放不開了。
兩個人在心裏打著各自的小九九,卻努力裝作默然的樣子。
在她眼裏,他不過是一個豪門紈絝子弟,為了混跡官場不得不選擇像魏青一樣喝酒嫖 娼。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平凡的為了養家而不得不賣唱的女子,沒有權勢亦沒有背景。
兩個人的偽裝都騙不過彼此,是偽裝的太假還是太過熟悉?
魏青在一旁看著兩人無所適從的動作哈哈大笑。
忽然,大踏步走過去,分開兩個人,由於用力過猛使得一些酒嗆了嗓子,陳應猛地咳嗽了起來。
魏青看著陳應的樣子,自以為很好玩似的再次哈哈大笑,邊笑邊看著身旁略顯狼狽的琳琅,趁其不備,抱住琳琅便吻了上去,同時還深情款款的舔著琳琅唇上殘留的酒,忘情呢喃,“這美人喂的酒……就是香啊。”
陳應皺眉看向窗外。
這個魏青,真是無恥至極,怪不得魏淑媛是那副德行呢。
不過……
陳應又看向琳琅,魏青可是琳琅的常客?若是魏青知道琳琅曾是皇上眼前的紅人,可還敢如此放肆?
“陳應你個混賬小子!”
門外平地驚雷般的響起一聲怒吼。
“古人曾雲酒不可貪色不可戀,你個死小子怎麽就不長點記性呢?”
“嗬嗬嗬……”陳應似乎喝醉了,醉眼朦朧的扭頭去看身後,總覺的搖搖晃晃的看不清楚,舌頭也像是打結了一般,“右,右相大人?我可沒……沒有喝酒……”
沈覺身後還跟著五個五大三粗的家丁,氣勢洶洶的盯著陳應。
陳應故意噴出一口酒氣,笑道,“右相大人,我……我可是滴酒不沾!”
“什麽滴酒不沾!走,跟我回去!”沈覺覺得陳應丟了他的麵子,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就要拉走陳應。
魏青適時站出來,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右相大人,下官唐突了!”
“有事麽?”沈覺明顯的壓抑著自己的怒氣,斜眼看著魏青。
他心裏恨啊,他恨陳應如此的不爭氣,一出來就勾搭上了魏青,朝中之人誰不知道魏青何許人也,簡而言之,就是一個大守財奴,隻要他花出去的銀子,總會有回應的。
陳應年紀輕輕,又無心計,怎是魏青的對手?
“嗬嗬,看來右相大人誤會了……”魏青拱手道,“我與這位小兄弟一見如故,並不知他是大人的下人,害得大人來這裏找人,是下官的不對!還望大人多多包涵啊!”
沈覺“哼”的一聲別過頭,脖子上的青筋都被繃了出來,還隱隱的傳來“嘣”的一聲。為了顯示一下他的文人風骨,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害,這世道,當官難啊,當一個清廉的文官更是難上加難啊。
“我是他的下人?”陳應醉意更加濃重,修長的手指指著沈覺,狂笑道,“我可是禦賜修纂史書的五品官員,你能麽?你不是從七品一步步熬上來的?”
沈覺氣的渾身發抖,早就告誡過他酒後亂性,誰知道他竟然將酒後亂性發揮的如此淋漓盡致!
“好哇!”沈覺看著陳應的手指,顫抖著說,“好哇!”
一邊有幾個人聽到他們的叫嚷感到有趣,嬉笑著看向他們,其中還有一個人低低說著,“修纂史書還用得著封為正五品麽?修纂史書根本就是沒有品級的官都會做的事,隻要別亂說就好了……”
沈覺看向那幾個人,那些人吃了一驚,裝作什麽也沒有聽見的樣子。該吃飯的繼續吃飯,該喝酒的繼續喝酒,隻有一個人像是忍不住了,低聲道,“我去如廁!”隨即小跑著路過沈覺幾人,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那人竟撞在了陳應的身上。
那人一個趔趄,一疊聲叫著“對不住了——”
側身閃過。
陳應感覺手裏被塞了一個東西,但他依舊鎮定而無辜的看著沈覺,“唉,我好暈……”
“朽木不可雕也!”沈覺看著陳應暈乎乎的樣子,惡狠狠的摔下一句話,帶著那幾個家丁離去。
小二嚇得躲進櫃台,戰戰兢兢的伸出頭來看。
魏青瀟灑的一揮手道,“沒事了沒事了,諸位該吃吃該喝喝,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啊。”
琳琅像是早已見慣了這般場麵,臉色不變,語氣依舊。
陳應笑著挑起琳琅的下頜,噴著酒氣問道,“你不怕?”
琳琅淡定的咽下嘴裏的食物,笑道,“有什麽好怕的呢?人命本就懸一線,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何況像我們這種人,早就過慣了吃得了上頓沒下頓,過的了今天過不了明天的生活,何必委屈自己?開心一天算一天吧。”
陳應笑了笑,認真的看著魏青道,“下官有一事相求。”
魏青這等老奸巨猾之輩早已明白陳應想著什麽了,但還是喝了一口酒問道,“何事?”
“下官想求取琳琅為妻。”
魏青笑了笑,“琳琅不是我家的,一個大男人不會連點娶妻的能力都沒有吧。”
陳應像是被剛剛右相的攪局風波弄得清醒了許多,虛心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建議?”
總算說到正題上來了,魏青激動的想要鼓掌慶祝一下,但此時此刻,還是要淡定的說,“陳先生 年紀輕輕便已是五品官員,你可知其中緣故?”
“願聞其詳!”
琳琅佯裝無動於衷,實則支起耳朵將魏青說的每一句話都聽了進去。
“近日邊塞不寧,犬戎屢犯,北有越國虎視,南有長寧蠢蠢欲動。有神人托夢於皇上說宛丘將有國士,可是先生命好,先生可知宛丘?宛丘便是陳氏一族早先居住的地方,故皇上今早聽說先生姓陳,才留下先生的。但畢竟先生年輕,恐朝中元老不服,故才授予五品官職,暫修史書。”
陳應聽得一臉茫然。
魏青看著陳應的傻樣,不由在心裏暗笑,這也可稱是國士?不過也好,以後便於自己控製。
故而笑了笑,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