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情書
陳應看到信的開頭寫著:達令。
忽然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
抬頭看向小塌,玄羽依舊睡著,沒有絲毫的聲響,算了,肯定不是啥好詞。陳應悶悶的想著,接著往下看去。如果說開頭帶給陳應的隻是不解與困惑的話,那後麵寫的,就是困惑與搞笑還有羞澀的混雜體了。
“如果你帶給我的隻是簡單的觸動,我想我比現在更平靜一些。可是你知道麽,你在修改著我的一生,而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過去,我所有神經與細胞都按照你所喜歡的方式排列著。我有數不清的夢,每個夢裏都有你,我又無數個腦細胞,沒想你一次就死去很多,一看到就又有很多活過來。於是,每天生活在想你和看你之間,我的腦細胞就帶著我不停的死去活來……”
這是……
什麽情況?
陳應想了想,真的想不起自己聽過腦細胞這樣一個詞,不過大體還看得懂這封信寫著什麽,無非就是想啊,想的死啊……
真是,玄羽這樣一個一本正經的人,怎麽會寫出這樣的東西來呢?
陳應忽而笑了笑,對了,一定是巧珍姐姐她搞的鬼。
門外又傳來嗶嗶啵啵如同老鼠一般的聲音,陳應打定主意,快步走出去,那些人躲閃不及,被陳應撞了一個正著,朱雀不好意思是的吐吐舌頭。
“你給我過來。”陳應指了指朱雀,又指了指白虎和張宿,“還有你們兩個,一起過來。”
“幹什麽啊。”白虎口中嚼著素鵝,懶懶道。
其實陳應一直奇怪為什麽有一陣子部件後白虎變得比朱雀還懶了,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而是讓白虎和朱雀等人供認自己的罪行,然後把王巧珍找回來。
巧兒姐姐……嘿嘿,陳應微微一笑,掉頭走向隔壁的屋子。
白虎伏在朱雀的肩上低語,“你說……你是不是感覺有點冷呢?”
於是白虎再一次被陳應揪住耳朵痛斥一頓。
倒是朱雀,一直都很安靜的站著,隻有看到白虎被揪了耳朵才微微的挪了挪地方,張宿眼尖,一把攔下陳應的手,“咱們有事好商量,嘿嘿,好商量。”
日近黃昏,有飛過的燕久久的徘徊在小院上空。
宛若一個個守護神,凝視著這難見的溫馨的場麵。
“好的,就這麽說定了。”陳應低低一笑,折起手中的粉色信箋,就要遞給張宿,“不許說是我寫的啊。”
張宿無奈的點點頭,心想,這一看都知道是你寫的啊,我怎麽瞞得住啊。你這不是坑我害我嘛……其實張宿是很不想去送這封信的,因為他知道送信會倒黴,所以他一直滿懷希望的看著不說話的王巧珍。
快要走出門的時候,王巧珍忽然開口道,“等等。”
張宿又滿懷希望的走回來,將那信箋遞給王巧珍,“你要去送麽?”
王巧珍狡黠一笑,道“我來折一個心的形狀,效果會更好的哦。”
陳應,“……”
最終也還是張宿捧著那個四不像的所謂的心遞給了玄羽。
玄羽臉色微微發紅,幸而麵具擋著,看不清楚。
“她說什麽?”
玄羽接過張宿手上的心,微微一笑,並不急著打開看。
“她說……”張宿心虛的看著玄羽手中的紙張,“她要說的話,都在這紙上了。”
“這個?”陳應掂了掂被折的小巧的紙張,嘿嘿一笑,“難道這個能打開麽?”
張宿,“能。應該……”
“那你就打開看看吧,把她寫的什麽都給我念出來,念得聲音越大越好。”玄羽並不著急,反而悠悠一笑,放鬆的躺下。
“這個……”張宿有點急。
“怎麽,你打不開?”玄羽挑眉,“那你為什麽說能打開啊。”
“這個……”張宿急的語無倫次。
“既然打不開還給我幹什麽,給我扔了!”
玄羽故意提高音調,朝著隔壁喊過去。
張宿默默。
明知道這倆人就是拿自己逗著玩的,可是不帶這麽折磨人的啊,自己是哪裏得罪這二位大神了?非要讓這二人這樣明裏搶暗裏炮的使喚著……
“我來!”陳應一陣風似地跑進來,三下兩下的弄開那張紙,又頭也不抬的拽著張宿跑了出去。
那紙被陳應卷起的風帶的飄了飄,剛好落在陳應的榻前,陳應搖了搖頭,笑著,俯身去拾那紙張。上麵已然有些墨跡映入眼簾。
好巧不巧,又是一陣風吹過。
那張紙被生生的從玄羽指尖吹走。
玄羽頓住。
這屋子再不濟,也不至於擋不住這點風吧,誰知道這是哪裏來的邪風,居然剛好在他不敢亂動的情況下吹過來了。
玄羽嘟噥了幾聲,下地撿起那張紙。
是他所熟悉的娟秀的字體,隻是那內容……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我每次想起都會積極的調動我的五官,比如說眼皮會跳,耳朵會轉,手指會抽……”
這是想我的表現麽?玄羽無聲的抗議,把紙張翻得“嘩嘩”的響。
又是一段,“我這麽漂亮,你還經常騙我說我難看,你怎麽難看,我還騙你說你帥……”
玄羽看的頭皮發麻。
這這這……這是什麽啊。
玄羽的手指抖了抖,忽然又是一陣風吹過,順帶夾雜著無數的沙子,很細的那種。玄羽不得不眯起眼睛,騰出一隻手擋住迎麵而來的風沙,奇怪啊,這是……
“好小子,總算找到你了。”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玄羽抬起頭,風沙已經停住,眼前站著不知何處鑽出來的蕭琪,滿身的灰塵。
“王爺有事麽?”
玄羽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如同午夜盛開的曼陀羅,妖嬈而冰涼,帶著所有死亡的氣息,看向這個想要害了自己的人。自己的敵人,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三皇子,安陽王,蕭琪。
“嗬嗬,沒事……本王便不能來了麽?”他星眸眯起,忽而瞥見玄羽手上那粉紅的信箋,“朗聲道,其實本王還是有事的……本王來,隻是為了看看,我們的左相宮主大人,怎麽還沒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