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侍女
謊言終究是謊言,說了一百遍一千遍乃至一萬遍,它也終歸隻是個不會變成事實的謊言。
方家家主之所以敢看到方朔還沒離開,就是篤定了方朔要臉也要麵子,並不會主動驅逐他們,也不會主動提及方家的這些陳年往事,但他忽略了一個人,便是一直和方朔形影不離的聶風。
聶風自小便是在方朔身邊長大的,對於方家的事情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如今看到有人想上趕著惡心自己的好友,自然不會隨了那人的願。
“胡說八道?這位小道友,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們的家主可比我清楚多了,與其在這裏衝我喉,不如問問你的家主,我的話有幾分是假?"
那方家小弟子還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直愣愣的盯著家主看了半晌,可對方終歸沒能給他半點回應。
“阿朔,你們主家真的就這麽絕情嗎?多年的情誼就一點都不顧了?"
方朔挑眉“這位道友,你的話過於嚴重了。我們兩家什麽時候有過情誼嗎?大概是我出生的太晚了,有過情誼的那段時日沒能看到。”
方朔的這番話,引來了東家某長老的輕笑,不過在發現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後,他又很快的正色了起來。
隻是內心依然狂笑不停,以前他還以為這主家和旁支聯係有多緊密呢,原來,人家已經至少五十年沒有理會過對方了啊,這方家還真是能裝啊。
不過今天這事兒一爆出,方家這一家獨大的局麵也算是徹底被打破了。
雖說後麵可能還要麵臨一係列的糟心事兒,但這件事到底是個好事兒。
尷尬間,幾個侍女端著茶壺走了進來,紛紛為冷掉的茶壺又置換了一些熱茶。
倏然,一柄長劍劃破長空,下一瞬劍光便落到了其中一名侍女的脖頸上,那侍女被嚇壞了,直接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求饒。
“我的侍女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姑娘,需要姑娘下如此狠手?”東家家主麵露不悅,覺得這東辰島的弟子著實是有些猖狂,一言不發說拔劍就拔劍,完全不顧及他人的顏麵。
方家家主也趕緊借機轉移話題“嘖,小小年紀心狠手辣,我看她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小姑娘又何苦為難於她?”
君洛卻像是聽不到旁人的討伐聲一般,甚至還將手中長劍往前遞了幾寸。
“幻化之術用的不錯,不過你確定,這幾個蠢貨能夠護得住你?”
一句蠢貨,幾乎將沒看出問題的人都得罪了個遍,但君洛卻不在意這些,這一路她走下來,隻覺得這些所謂的世家中人,真的是無聊透了,隻知道為了眼前利益勾心鬥角,根本就沒有人想要用心查一查他們周圍發生的事情。
也難怪,這麽長的時間以來,少女失蹤的案件無半分進展,靠這些人查明原因還不如等母豬上樹來的可能性更大。
“小道友,你即便身後有東辰島,做人最好也低調些。要知道,這裏雖然是東辰島,但你也總有要離島的一天,東辰島可不會成為你永久的保護傘。”
方家家主說的高深莫測,但換做是誰都能聽楚這言語間的威脅。
然而君洛卻像是沒聽見一般,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這就讓場麵很尷尬了。
而君洛也確實沒有時間理會旁人的作妖,隻見她手掌一番,一張紫色的符篆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心,她一手執劍,一手將手中符篆向那人門麵拍去。
隻是還不等的手中符觸碰到那侍女,侍女就猛然化作了一股黑色的煙霧消散開來。
煙霧從別處慢慢重新聚攏,便又幻化成了另一個模樣的人物形態,而這一回對方連女人都稱不上了,光看身體形態便知道,眼前的這人是個妥妥的男人。
男人黑色的衣衫,臉上疤痕遍布,不過他即便麵容再猙獰也狠厲不過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眸。
對於君洛來說,這是很陌生的一張臉,但卻是很熟悉的一雙眼睛。
好巧不巧,就在昨晚,她見過這雙眼睛。
君洛看著眼前的男人,驀然笑了“原來是你啊......"
這樣的變故,可謂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周圍的東辰島弟子更是紛紛祭出了自己的法寶,擺出了隨時準備作戰的姿態。
東家家主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方家家主則漲紅了一張老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生氣。
當然,比他還尷尬的是那些方家弟子,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管他們心裏對於家主有多麽的不滿,但到底是一家人,家主丟臉了,他們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那黑衣人的視線在客廳內掃視了一圈,倏然笑出聲來“果然是一群酒囊飯袋,所有人加起來竟還不如眼前的一個小丫頭。"說到這裏那黑衣人頓了頓,將視線落在了君洛執有符篆的左手上“可笑東家自稱符篆世家,但是你們舉家的符篆可能都不如她手上的這一張。”
這黑衣人是在挑撥離間,卻也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他似乎非常享受將各大世家的臉麵丟在地上踐踏。
東家家主也順著那黑衣人的視線朝著君洛的手上看去,隻見那張紫色的符篆中間還隱隱流淌著電光。
到底也是浸淫於修符多年的人,幾乎一眼便看出君洛手中那張現形符的品階和厲害之處。
不說普通人,便是他這種修為的人恐怕都難以招架,那符中所隱藏的一道雷擊,但凡被這張符篆貼中之人,不止會顯現出原身,還會被雷擊打成重傷。
也難怪黑衣人寧願自己現形,也不願意被君洛用符篆暴露了。
東家家主有些無地自容,不過一想到對方出身於東辰島,便也覺得一切正常。
在他看來,君洛是東辰島的弟子,能和方朔站在一起,還可能是東辰島某個大能的親傳弟子,那麽有些好東西便不是很意外了。
就在東家家主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君洛和那黑衣人已然交起了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