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性格有原因
轉眼落墨在千葉穀三個月有餘,中秋將至。落墨受傷那道傷足足一個月有餘才好利索,也使得落墨不知該如何給辛姨說自己要離開千葉穀的事情。
雲淡風清花馥時,千葉穀不知何處的桂花樹,香飄十裏沁人心脾,路兩旁的或白或粉或淺黃或深紅的月季花吐花展瓣花團錦簇,縷縷清香隨細風而來,遠處的樹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當真是美不勝收。
湛藍的天空上悠悠的飄著幾朵白雲,陽光燦爛的在投向千葉穀,落墨的心情也如這天空一般,開闊的很。
“玉竹姐姐,蘭蕉姐姐,你們當真是要帶我下山嗎?”落墨歡呼雀躍的蹦在玉竹和綠蕉的前麵,忍不住再次回頭問道。
“落墨,這已經是你自從出的紫藤閣問的第五遍了,仔細在問下去,惹了你玉竹姐姐惱了,可就不帶你下山去了。”隻見說話的女子細腰削肩,長挑身材,雙瞳翦水,顧盼神飛,滿眼含笑的看著落墨打趣道。
落墨偷偷的伸了伸舌頭說:“蘭蕉姐姐,到時候你就多多幫我說說好話啦。”
玉竹是辛姨的徒弟,而蘭蕉則是一家都是千葉穀的人。
蘭蕉瞧了一眼旁邊一身的女子,一身略顯簡單的淡綠色衣衫,沒有一絲多餘的墜飾。簡單的將長發挽起,柳葉細眉,櫻桃小嘴,容顏姣好,卻猶如那淡然而立的清荷般傲然而立,多了幾份漠然。
蘭蕉拍了下玉竹的袖子嬉笑道:“假正經,難得今日去山下的鎮子去玩玩,怎的你這般拘謹起來?”
玉竹淡淡的道:“杜先生已經在山下的鎮子上等我們有些時候了,隻因有些藥材須我親自去取,咱們才有機會下山。你倆萬不可調皮搗蛋,給杜先生添麻煩,惹得師父生氣,以後再下山可就是千難萬難了。”
“是,全聽玉竹姐姐的。”落墨和蘭蕉同聲答道。
“落墨你回來點,讓玉竹在前麵帶路,這千葉穀下山的路也是百般變化的,稍微不小心踏錯路口,走進陣裏,這偌大的槲寄生林子咱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來的。”蘭蕉看落墨滿心歡喜的在路邊橫衝直撞,憂心的一把將她拉至自己的身邊。
“啊?還有這玄機啊!”落墨疑惑的看著蘭蕉。
玉竹瞥了一眼落墨,頗為驕傲的道:“咱們千葉穀的人向來是喜愛清淨,不想讓那喧囂吵鬧擾了咱們穀裏人的平靜。
但是千葉穀這般遼闊,也無法看守,所以最初來這千葉穀的先人,曆經幾代的時間,用各種花草樹木將這千葉穀放在一個陣裏。外人不知進穀之路,咱們自然可以安靜的生活。
但是幾代人下來,下山的路也就僅僅記得幾條而已,若說對這千葉穀所有的迷宮,走道,最為熟悉的莫過於穀主了。”
“花似錦?”落墨有點訝異。
“是啊,當然了,要不然還有誰是穀主?落墨,你莫要說你不識的穀主。”蘭蕉伸手揪下來槲寄生的幾片葉子笑著砸向落墨。
落墨沒有躲避的意思,她忽然想起前天傍晚的情景:因為辛姨熬製新藥分不開身,落墨便自行走到淩雲閣去喊花似錦吃飯。
剛到院內就見花似錦坐在藤椅上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手中的書,一邊拿著一支筆在宣紙上不知畫著什麽。
落墨湊向前去隻見縱橫交錯的線條,甚是淩亂,根本看不明白是畫的什麽。好奇的問:“這是什麽啊?”說著湊向前去探看。
“嗯……是……”花似錦隻顧著一邊看書,一邊照著書上的畫下來的,支支吾吾的倒也未說清是何物。
落墨更是好奇,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看向他手中的書。還未待看清書中的一個字,隻覺得眼前一花,手中一空。衣袖已被花似錦強行拽了出去,往後一步站在距離落墨一尺的地方。
抬頭就見花似錦眉頭深皺,眼睛瞪著落墨,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落墨驚訝的看著他,在這世上十二年,何曾有人這般厭惡她,何曾有人,用這種目光看過她!不由得暗自氣惱卻又羞得滿臉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淩雲閣。
她沒有回頭.錯過了那少年的滿臉懊惱之情;錯過了那少年頗為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望著它的背影。
晚飯等花似錦走後落墨才去吃飯。昨天一天都在躲著花似錦,今天一早更是直接纏著偶然撞見要下山的玉竹和蘭蕉跟著她們下山。
蘭蕉見落墨臉色頗不自然,槲寄生的葉子落在她的肩上也無反應,若是以前定然是與自己鬧了起來。玉竹也是看著落墨,頗為不解問道:“怎麽了?不是被千葉穀迷宮一樣的路嚇到了吧?落墨要不我們送你回去?”
“哈哈,玉竹姐姐,你……”蘭蕉捂著肚子大笑轉而看著落墨說道:“落墨莫不是玉竹姐姐知道你屬相是子鼠不成?”
落墨白了一眼蘭蕉,麵色冷漠的說道:“你是想說玉竹姐姐說我膽小如鼠嗎?”
玉竹正疑惑自己何時說落墨屬相是子鼠了,聽得蘭蕉如此解釋,伸手便要去打。蘭蕉最沒個正經,嘴裏絕不饒人。
玉竹和蘭蕉一個是十八(和諧)九歲,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孩子,平常在師父辛如顏麵前不敢放肆,此刻在這都是放開了手腳鬧了起來。
落墨緘默的看著抓著落葉互相拋灑的兩人,卻因為想到自己與花似錦的事兒,悶悶不樂。
蘭蕉忽的跑回來躲在落墨身後衝著玉竹喊:“就知道你是假正經。”玉竹跑來佯裝要擰蘭蕉的臉蛋,蘭蕉繞著落墨躲避,落墨也隻得躲避著,三人鬧作一團。
“哈哈,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玉竹姐姐,你就饒了我吧,哈哈。”蘭蕉是在是擋不住玉竹的撓癢,眼角笑出了淚來,大喊著向玉竹求饒。
見著倆人不在打鬧,落墨拿著剛才折下來的深紅色的月季花,一邊用手撥弄著花瓣,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問:“玉竹姐姐應該是在千葉穀很久了吧。?”
“是啊,是啊,我和玉竹可是從小就在千葉穀生活啊。”還未玉竹回答,蘭蕉搶先回答道。
玉竹無可奈何的歎了一口氣,轉而看著落墨說:“這裏就是我們的家。”
落墨無聲的長歎化作一口氣吹向手中的花瓣,淡淡一絲苦笑說:“在這裏幾個月的時間還真是麻煩兩位姐姐的照顧了。”
玉竹不明所以的看了落墨一眼,說:“怎的這般客氣了?”
蘭蕉也好奇的湊過來看著落墨說:“是啊,客氣什麽,你不知道自從你在千葉穀我有多開心呢,終於有一個和我性格相像的人陪著我玩了。”
落墨黯然失色的道:“不見得,說不定有人厭惡著我呢!”縱著鼻子,用力的揪下來一片花瓣。
“這是誰讓咱們落墨心裏不舒服了?別拿著花瓣出氣啊,來給蘭蕉姐姐說說,姐姐給你出氣。”蘭蕉一把摟過落墨的肩膀,拍著她的肩膀說。
落墨撇了撇嘴,又揪下來一片花瓣。
“就是,誰惹你生氣了,等下玉竹姐姐也去看看,是不是丁香那直脾氣的丫頭?”玉竹駐腳停下來腳步問
“還能有誰,你們的花大穀主唄。”落墨沒好氣的說了哼了一聲,又揪下來一片花瓣,氣憤的扔在地上。
“穀主?”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吃驚的看向落墨。
落墨垂頭喪氣的把前天傍晚她怎樣去找花似錦,花似錦是何種眼神看著她,她是如何躲著花似錦以至於昨天一整天懨懨的坐在紫藤閣,原盤向兩人托出,隻是省略了她明天就離開千葉穀的打算。
“哈哈,哈哈,落墨,你……”蘭蕉被落墨氣鼓鼓的樣子逗得笑彎了腰,忍著笑意聽著落墨說完,此刻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趴在玉竹懷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落墨白了一眼蘭蕉,麵露慍色道:“不理你們了,你們取笑我!”
蘭蕉又是一陣笑,看著落墨杏眼圓睜,柳眉倒豎,鼻尖微微冒汗的樣子她忍不住想笑,當真如同那畫中的娃娃一般,想讓人捏捏她的臉龐。
玉竹看了一眼在忍笑的蘭蕉和憤恨的揪著手中月季花花瓣的落墨,輕咳一聲正色道:“落墨,你也犯不著拿你手中的花出氣啊。其實,穀主之前不是這樣子的,他現在這樣也不單單隻是對你,對我們有時候也這樣。”
落墨聽得甚是迷糊,抬眼看著玉竹說道:“不隻是單單對我這樣?”
蘭蕉也是收起嬉笑說道:“我可以證明玉竹姐姐的話,穀主以前絕對不是這樣子。”
“以前?那是什麽樣子?”落墨滿腹疑問的看著玉竹和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