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軟救小獒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落墨一聲歡呼,在杜若等人滿眼的疑惑中大步跑向前去。
走在前麵的杜若等人皆是停下步伐回頭張望。見落墨直衝著旁邊一個桂花糕的小攤,一蹦一跳的停在攤位前,拿著一塊桂花糕衝都衝著蘭蕉和玉竹大喊:“玉竹姐姐,蘭蕉姐姐,是桂花糕呀!嘿嘿。”
玉竹和蘭蕉見落墨滿眼裏就剩下她手裏的桂花糕了。兩人相視一笑走向落墨。
那小販看到落墨如此喜歡桂花糕不由得大喜,忙道:“小姐,您嚐嚐咱們這桂花糕,摘取的是最飽滿的桂花,用的是最好的蜜糖,上好的糯米粉。油潤不膩,入口不澀,吞咽酥滑,甜中有鹹,香裏帶涼,當真是好吃的不得了。小姐您嚐一下,不好吃不要錢。”
落墨伸手接過來嚐一塊在嘴裏,好吃,卻沒有娘親做的好吃。
蘭蕉看落墨滿臉滿足的笑容,掩嘴一笑,說道:“這桂花糕當真有這麽好啊?”
落墨忙不迭的點頭,伸手拿了兩塊桂花糕分別遞於蘭蕉和玉竹。樂嗬嗬的對小販說:“把你這些做好的都給我吧。”在兩人驚訝的目光裏抱著兩袋子的桂花糕滿意而歸。
像是得了最心愛的禮物似的歡快的跑向杜若幾人,拿出桂花糕與他們分享,絲毫未注意到迎麵而來的一個抱著一隻棕色的小狗的女人一直注視著她,看著落墨與她擦肩而過,腳步一頓卻也是繼續走路下去。
杜若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濃妝豔抹抱著小狗的女子,轉而又對落墨道:“你看你這副開心的樣子,路人都覺得驚奇了。”
落墨嘿嘿一笑,隻顧著吃桂花糕絲毫不理會杜若對她的抱怨。
“唔……吃的好飽。”落墨愜意的伸了伸攔腰,杜若看著她說:“上車上去歇著吧,等會兒回穀裏還有許多山路要走呢。”
落墨堅決的搖頭:“陪杜叔叔多走走路啊,讓玉竹姐姐和蘭蕉姐姐他倆歇會兒吧。看著這路程咱們也快要走出鎮子了……哦!那是幹什麽的!”落墨又是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杜若一眼看去,一座拱橋的上麵,有兩三人圍著一個人,還間斷著傳出幾聲小狗叫的聲音,見落墨已經擠過去了,杜若忙疾步跟過去。
落墨擠進人層裏麵,就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酒氣衝天,麵前倒著幾支空的酒罐子,還有一支半倒在地上,裏麵的酒水嘩啦啦的流在了他淺青色的衣襟上。他醉眼迷蒙,本來就小的眼睛裏更是一片隻能看到一條縫。左手支地,半臥在青石板上,右手卻掐著一支白色的小狗的脖子。
那小狗嗚嗚咽咽的像是在哭泣,甚是難受的想要掙脫。卻被這男子緊緊的攥著脖子動彈不得。這男子笑的甚是猙獰的。忽然這書生一個酒嗝,周圍的人隻覺得酒臭撲鼻而來。
落墨皺著眉頭厭惡的捂著鼻子,本欲離開。那書生卻忽然從懷裏摸出一把匕首來,迷迷糊的道:“好想吃狗肉。”話音剛落,舉起手來匕首直衝著右手手裏的白色的小狗。
落墨一陣驚呼,正巧趕過來的杜若伸手捏著兩枚銅錢,手腕稍稍用力啪啪兩聲打掉了書生手裏的匕首。
書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雪白的小狗的四隻爪子虛空的蹬著。落墨看的一陣揪心。那書生目光迷離的看著麵色冷峻的杜若,怒氣衝衝的伸手一甩,小狗“哇”的一聲摔到地上。
落墨心疼的忙衝上前去一把將小狗抱在懷裏。氣憤的道:“你這人怎的這般殘忍!”
“真這人真是分瘋子!”
“太殘忍了!”
“不怕現世報啊!”
站在周圍的幾人也是甚為憎惡書生的行為,為杜若叫好的,咒罵的各種各樣。
那書生輕蔑的瞥了落墨,用手指著落墨的鼻尖,淫笑道:“呦,哪裏來的小妞,舍不得那畜生,那你來陪著大爺樂嗬樂嗬。”
落墨厭惡的往後剛要往後退,隻覺得眼前一花,卻已見書生已是躺在十步之外。
看著滿臉怒氣的杜若收手走過來,落墨害怕的喊了一聲:“杜叔叔……”
杜若一言不發,伸手拉過落墨,轉身就走。
那書生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杜若,一下子就清醒了。爬起來衝著杜若和落墨大喊:“敢對你爺爺動粗……”
杜若猛地一回頭,眼神冷若寒冰。那書生還未等得及一個寒顫打盡,就覺得腰帶一鬆,低頭一看,褲子掉了下來,滿臉通紅的提起褲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喊:“你等著哈,你別走,等著爺爺去喊人來……”
圍觀的幾人一哄而笑,散開了去。
杜若收起了手中的劍,理也不理,拉著落墨將她附上馬車,說:“好好坐車裏,到山道的時候在下來。”
落墨抱著懷裏的小狗,小心翼翼的看著杜若說:“對不起杜叔叔。”
杜若歎了口氣,伸手摸摸了她的頭說:“跟叔叔說什麽對不起啊。回到穀裏你就開始跟我學武功,以後要自己能保護自己。世間也不見得都是好人啊”看著眼前的落墨,想想自己的女兒,杜若心間抽痛。
“杜……”落墨剛出聲就見杜若轉身已走,默默地補上:“叔叔……”
蘭蕉和玉竹原本在馬車裏正玩得開心,忽然看杜若滿臉冰霜的樣子嚇了一跳,又聽他說於落墨的語氣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冷漠,不禁好奇,忙問落墨究竟發生了何事。
落墨苦笑著看著玉竹和蘭蕉,將剛才的事情說於兩人。
卻說那書生在遠處看著杜若等人的馬車走遠,忙一溜煙的跑橋邊正四處張望間。看到那濃妝豔抹的女子伸手撫摸著大獒的頭,那獒猶如小狗般任她擺弄。宮原心中一陣惡寒,口中喊著老大衝上前。
瑜老大看他滿身酒氣,頭發淩亂,滿麵的痛苦之色,雙手卻還在提著褲子。甚是滑稽,不由得噗嗤掩麵而笑,道:“宮原,你隻為把那小狗送出去也犯不著如此啊。”
宮原嘿嘿一笑,道:“老大,老大交代的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要辦到,何況……。對了。老大。那女孩把那隻白色的小獒抱走了。咱們也開始行動吧!”
瑜老大甚為滿意的點點頭,道:“不慌不慌,咱們有大獒在,隻要她抱著那隻小狗咱們就一定能找到她們的。走,先給你換身衣服去,打扮一下,看你那落魄的樣子,莫要丟了咱們宮族人的臉麵!”
宮原滿心歡喜的轉身跟著瑜老大走,卻見瑜老大忽然停住腳步,宮原怕她又有什麽刁難,忙問:“怎麽了?”
瑜老大看著那隻臥在她懷裏棕色的小狗,說:“你說這狗還有什麽用啊?”
宮原張口欲回答,隻聽耳邊一聲小狗的哀嚎,隨後眼前有什麽東西劃過,身後的湖裏“啪”的一聲大響,宮原驚魂未定的看著湖麵有什麽東西沉了下去,就聽瑜老大說道:“沒用拿著也礙事,扔了!”隨即又拉起宮原的衣袖道:“咱們走吧,給你買身衣服去。”
宮原一個心驚,這女子竟是如此狠毒,不由得斂起表情。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全神貫注的搭話。
再往山穀裏就是馬車不好走了,落墨三人隻得從車上下來。
看著這暮色四合的千葉穀,落日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藏入了晚霞中,竟度的晚霞也是紅的。
那投向穀中的光束隱隱約約的也是紅色的,翠油油的綠色的枝葉,度著一層紅色的輕紗。或白或紅的花朵也潤然的超乎尋常,紅的更紅,白的淺粉,一棵花樹上兩種花朵,當真是美不勝收。
杜若和其他幾人先是拿著一部分物品上山,落墨三人則是和車夫一起留在這裏等待著他們再次帶著人回來一同把這車裏剩下的物品拿進穀裏去。
落墨懷中抱著小狗,看著杜若幾人拿著重物上山,不由的覺得這槲寄生的迷陣有點礙事。雖說可以防備別人,但是也是自己也不方便 。不由的對著玉竹抱怨道:“玉竹姐姐,這槲寄生的迷陣防著外人是很好,但是咱們自己上山下山也是很不方便的吧?”
玉竹和蘭蕉皆是一愣。玉竹隨處找了一塊樹樁坐在上邊說道:“其實吧,老穀主和穀主夫人在世的時候咱們這千葉穀是沒有這些槲寄生的迷陣的。這些都是穀主一手設計的。”
“什麽!”落墨吃驚的看著這道路旁道路複雜的槲寄生林,不可置信的問:“你說是花似錦設計的?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蘭蕉絲毫未有驚訝的點頭附和道:“是啊,就是穀主。”
落墨依舊未從這震驚中恢複出來,這整個千葉穀,這巨大的槲寄生林,還有最裏層的薔薇花陣,不由得感歎道:“花穀主這也太厲害了!。”
玉竹噗嗤一笑,道:“你若是知道老穀主的厲害也就不奇怪了?”
落墨更是不解了:“老穀主?”
玉竹笑而不語。落墨隻得看向蘭蕉。
蘭蕉正欲說話,卻見落墨忽然一個轉身,滿臉凝重的看向來時的路。
蘭蕉好奇的看著落墨,而後又看看進穀的路,問:“怎麽了?”
落墨不說話,屏息仔細聆聽了會兒。回過頭來看著蘭蕉和玉竹小心翼翼的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