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命喪大獒口
幾人正說著千葉穀的迷陣都是花似錦一人設計出來的,落墨忽然小心翼翼的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響?”
三人皆是屏住呼吸,隻聽見這千葉穀蟲鳴鳥叫,清風所到之處桂花香四溢,哪裏有什麽奇怪的聲響?
落墨疑惑的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啊。一邊摸著低頭摸了摸懷裏小狗的耳朵,一邊不好意思的說:“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剛才你說老穀主,老穀主是怎麽了?”
玉竹正欲搭話,卻見落墨又是忽的回頭看著剛才的地方,不由的大為好奇:“怎麽了?”
蘭蕉也是頗為奇怪,大著膽子往回走了幾步,踮起腳尖往來時的路看,說:“沒有什麽啊?落墨,你聽到什麽了?”
落墨正沉思間,懷中的小狗忽的一躍而下直奔下山的路,落墨一驚忙喊著:“你去哪啊?”跟上前去。
那小狗跑的甚快,蘭蕉也緊跟著追過去,玉竹和車夫倒是一直停留在原地,頗為不放心的對著落墨和蘭竹喊:“別跑遠,快點回來。”
蘭蕉一邊跑一邊匆匆轉身回頭看了玉竹一眼,笑著對她說:“好……”
玉竹看著她,看著她一邊跑著一邊回頭,如同往常一樣的笑容明朗,笑著回答著她的話,她的笑容還未落下,她的話還未說完。不知從何處忽的躥出來一團黑影,直衝著蘭蕉。
下一刻看到就是蘭蕉驚恐的雙眼依舊脖頸間噴湧而出的鮮血,無力的倒在路上,向前翻滾了幾下一動不動,她白色的長裙上血跡斑斑。
……
一切太過迅速,落墨未來的及停下腳步,玉竹未來得及大聲呼喊。
蘭蕉倒在了她們的麵前,眼睜睜的倒在了她們的麵前。
落墨停下大氣也不敢出,這一定是夢吧,要不然蘭蕉姐姐怎麽會滿身血跡的躺在那裏;要不然真麽會剛才還在與她說話,而現在卻閉上了雙眼;要不然她怎麽會這般安靜!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落墨雙拳緊握,指甲狠狠的嵌入了手掌,用力的閉上雙眼,自己對自己說,這是夢,這是夢……
“喔!老大,這大獒太厲害了!”一聲陌生男子的歡呼明明確確的傳入了落墨的耳朵,瞬間清醒。
落墨轉身就看到下午在鎮上那個醉酒的男子,雖然是不同的衣服,可是那滴溜溜的眼睛,定是他無誤。
在這男子的身邊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鮮豔的紅唇,厚厚的胭脂,拖地的廣袖長裙。那女子旁邊蹲著一隻大狗,純黑色的大狗,蹲在那裏足足到了那女子的肩頭,一張大嘴旁血跡斑斑,是它!
就在落墨的腳邊,那隻白色的小狗不停地跑在大獒的身邊卻也不敢靠近,它不明白明明是一樣的氣味,為什麽竟如此陌生。
落墨臉上掛著淚痕,看到那男子後心中一陣抽痛:原來是我害了蘭蕉姐姐,原來是我中了這書生的計謀。一絲冷笑,眼神的冰冷的看著這兩人說:“下午那場醉酒,莫不是兩位演的好戲?”聲音裏是她未曾覺察到的寒冷。
那書生“啪”一聲打開手中的扇子,頗為瀟灑的虛扇了幾下,扭頭對著旁邊的女子燦然一笑:“老大,她竟然認出來了。”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笑的幾乎是睜不開眼睛了。
瑜老大一巴掌拍向了他的頭頂,嫌棄的看了一眼!賣弄什麽!
玉竹震驚於剛才的變故,卻也在看到這兩人一狗後瞬間清醒,摸出腰間的玉笛,用盡全力,一聲嘹亮的鶴唳響在了千葉穀的上空。
淩雲閣的花似錦一愣,放下端至手中的茶水,身形一閃疾步走向書房。
正在上山的杜若“啪”的一聲放下背上所負之物,運起內勁,躍上樹尖疾步而去。
藥房的辛如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鶴唳所在的方向,驀然心驚,這次是發生了什麽,伸手取出一包藥大步走出藥房。
正在修建樹枝,采摘花瓣的男男女女全部停下了手中的活,迅速的回到了她們所應該在的位置。
草木、皆兵。
宮原與瑜老大遠遠的盯著玉竹。瑜老大風情萬種的移步走過去,停在玉竹麵前:“鶴唳?這就是族長說過的鶴唳嗎?”卻又轉身對宮原道:“你說,與咱們的萬代閣的“羽飛”相比哪個速度更快。”
說著拿出荷囊裏的火折子,頃刻間,一朵絢爛的信號煙花在這暮色下若隱若現,濃煙竟形成一團白霧。山下原本準備待發的人,跟循著沿路所留下的幾號,一路衝上山去。
落墨雖不懂的這些人所為何故,但也明白現在自己和玉竹所麵臨的的是什麽樣的處境。
宮原麵帶笑容的看著麵前的十二三歲的女孩,一張稚嫩的臉龐上竟未有絲毫的波瀾,一雙大眼睛清若水,不由的好奇:“你不害怕嗎?”
“害怕有用嗎?”落墨倒是鎮靜了下來。
“嘿,聰明。有些人就是明知道躲避也是沒用卻還偏偏躲避,有些人明知道恐懼無用卻還是依舊恐懼。”宮原搖著手中的扇子笑吟吟的看著落墨。
落墨看著他那一雙滴溜溜的小眼睛在不停的打轉,暗自尋思,卻也不知現在該如何辦。若是杜叔叔和花似錦聽到鶴唳後肯定會嚴加防備,那麽現在隻好拖延時間了。“不是聰明,隻是說實話而已。”
“說實話,我喜歡。這年頭敢說實話的少之又少!”宮原正說話間,卻見瑜老大厲聲對他說:“宮原磨蹭什麽!速度解決掉。”
落墨循聲望去,卻見玉竹已經倒在了瑜老大的腳邊,是生是死無從而知。正欲說話,卻見眼前一陣寒光,宮原收起來的扇子每一個扇骨上都是一把寒刀,刀光森然的映在落墨的額頭上。
“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若想活命,帶著我們進的穀去。!”宮原看著倒在瑜老大腳邊的玉竹眼角一陣狂跳,心中暗道:“老大,你把人都弄倒了誰帶我們走進去啊!!!”
宮原的扇子直直的伸落墨的眼前,距離眼睛的距離不到半寸,“你知道若是你敢耍心眼,你的這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定是毀在了我的扇子之下了。”
落墨用餘光看著宮原以及走過的瑜老大暗自思量:他們要我們帶領他們進穀,那麽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千葉穀雖不知有何具體陣法,反正我也不知道如何進穀,帶著她們轉轉也無妨,這槲寄生迷陣拐角眾多,到時候趁他們不防找機會逃走。
心中略略鬆了口氣,道“行啊,你先讓我吧這隻可憐的小狗抱起來……哎呦!!摔死我了。”落墨本事彎腰去抱小狗,卻腳下一滑坐到了地上,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原本挽的甚是簡單的發髻也一下子全散了開來。
宮原雙眼一緊,盯著她說:“最好別給大爺我玩什麽花招!”
落墨忙低下頭隻覺得這般失禮甚是難堪,卻是不動聲色的趁機拔下來頭上的玉簪藏在袖子間。伸手自己挽起來自己長發,伸手扯下來旁邊幾根發黃的草,將頭發簡單的一束。彎腰抱起來一直在自己腳邊打轉的小狗。
瑜老大一直是“麵目含笑”的看著落墨,此時看她隨便揪了幾根草葉隨意將如瀑的長發一束,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不由得心中暗暗嫉妒:“倒真是一個水靈的女孩子,若是以後長大了還不知要迷了世間多少男子的心去。”
宮原也是呆呆的看著落墨,心中尋思的卻是另一件事兒:若是將這女孩收養起來,幾年後絕對是自己手裏一枚有力的棋子啊!聽的瑜老大這般話,忙搭話大道:“一黃毛丫頭,怎會能有老大您萬分之一的風采。”
瑜老大甚是受用,滿臉微笑的走在前麵道:“丫頭,帶路吧!”
落墨看著瑜老大那如同畫板的濃妝,卻見宮原這麵色不改的奉承,更甚者眼中那微露的傾慕,卻在瑜老大轉身後蕩然無存,不由的胃中翻騰,真是惡心。
宮原手中的折扇改為橫在落墨的頸間,落墨自然不知道如何進穀,帶著兩人不過是一直在打轉。
轉過幾個彎,三人和一隻大獒俱是不知身在何處,望不見的盡頭的槲寄生樹林,已無法分辨的來時的路。瑜老大越發的煩躁起來,不耐煩的拍了宮原的腦袋讓宮原停下腳步。
瑜老大衝上前去,手中一揚,落墨隻覺得手上一下輕微的刺痛,舉起手來卻見手背上一根毒針。
“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有的你好受的!你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毒吧。”瑜老大獰笑著貼近落墨的麵前,甚是溫柔的說:“噬骨。這藥就是本門秘製的噬骨。若是你在不好好帶路,等下隻要我一不小心在給你紮上兩針,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落墨一陣膽寒的看著這狠毒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害怕。
剛思及此處,就聽不遠處一陣冰刃相交的聲響,三人俱是麵上一喜,各自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