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冬日

  雪終於停止了，隻是天氣依舊嚴寒。


  病了這些日子，琳琅吃著宋景然開的藥，身體也在慢慢好轉。不過幾天功夫她就覺得身上輕便了不少。


  這日天已放晴，冬青進來和她說：“外麵太陽很好，小姐要不出去曬會兒太陽。”


  琳琅想著來了這兩天也沒出門，便答應了。


  冬青扶了琳琅出了門，果見陽光滿院。不過這雪後初晴卻沒覺得暖和，陽光照在身上，竟沒什麽熱溫。


  秦媽媽和她女兒蘭蕙出去了，宋景然去了太醫院，這院子裏很是冷清。跟前婢女冬青陪伴著，琳琅就望著院子裏一棵光樹枝發怔。


  冬青低聲與琳琅道：“宋太醫平時很忙，據說要過十日才能有一天的休沐，要是宮裏有什麽事的話，就算是休沐遇到了傳召也要立馬進去。”


  琳琅心道，他是大夫，自然如此！


  冬青又說：“宋家上下人口不多，連帶著前麵做事的，後麵伺候的，還有灶上的，加起來也不過才五六人。宋太醫也不用婢女，跟前就一個小廝，那小廝也不是貼身伺候的，不過幫著跑腿而已。”


  冬青絮絮叨叨的與琳琅說著宋家的這些瑣事，琳琅耐心聽著，她很少開口，眉宇間一直籠著一層淡淡的鬱色。


  冬青跟隨琳琅這些年，她最是知曉琳琅的人，況且又長琳琅一歲，知曉琳琅因為家庭變故添了許多愁悶，她則像朵解語花似的，喜歡拉著琳琅說話，雖然都是些絮叨之語，但隻要琳琅肯聽，哪怕不怎麽回應，她也從不厭煩。


  琳琅也習慣了冬青的絮叨，她耐心地聽著，良久才說了一句：“是麽。”


  主仆倆說著，秦媽媽和她女兒蘭蕙就從外麵回來了。


  秦媽媽見琳琅在外麵坐著，她眉頭微鎖，麵露憂慮：“賀姑娘還沒有好全，怎麽就出來呢？”


  冬青答道：“今兒太陽好，我讓小姐出來曬曬太陽。”


  “哎喲，別看這陽光滿院的，卻著實冷，賀姑娘還是進屋坐吧。老爺吩咐的，賀姑娘需要好生靜養幾天。”


  在秦媽媽的勸說下，琳琅便起身回屋去了。


  秦媽媽這才露出了笑容，她讓女兒將才買的兩匣點心給送到了琳琅房裏去。


  “賀姑娘，這是五芳齋出的栗粉糕和玉帶糕可好吃了，您嚐嚐。”蘭蕙將點心奉上。


  琳琅道：“留下吧，多謝了。”


  蘭蕙又笑著說：“我們老爺也說五芳齋出的點心幹淨，味道不似別家那般甜膩，吃著不錯。”


  蘭蕙從琳琅出來後，她便去了母親那邊。


  秦媽媽問道：“賀姑娘喜歡嗎？”


  蘭蕙搖頭說：“不大清楚，這個賀姑娘看上去很是冷淡，她很少說話，冷冷清清的。我覺得不好伺候。”


  蘭蕙覺得賀姑娘有些不好親近，在賀姑娘跟前她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得罪了她，家裏突然多了這麽個人，她也不知該如何麵對，所以覺得是個麻煩。蘭蕙在母親身邊什麽話都說，是沒任何保留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