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出巡
母親說得沒錯，她該養個孩子。薑嫚很喜歡小孩，可是現在她連陪睡的機會都不曾有，哪裏有機會去懷他的孩子。
這些話薑嫚沒有對母親提起，她不想母親再替讓她操心。
母親臨走前又安慰了她許多話，薑嫚隻有點頭答應的份兒。
“現在該怎麽辦呢？”
“王妃就不該縱著他們，該拿出個有效的辦法才行。”身邊的心腹丫鬟建議道。
薑嫚卻歎息道：“難道這裏還有我說話的地方？他是皇子，是藩王，我隻是他的臣民，難道還能做他的主？”
丫鬟道：“可您是王妃，是這裏的女主人啊，您也應該拿出點女主人的款來才對。您是薑家五小姐，是慎王妃，難道還需要忌憚一個小小的醫女？”
薑嫚默然。她倒沒將小小的賀琳琅放在眼裏，但是她不能沒有忌憚，因為那是蕭訥的心頭好。
時間過得倒也挺快，大家處得還算相安無事。琳琅刻意回避了蕭訥的親近接觸，她認得清自己的位置，隻是勤勤懇懇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別的一概不參與。
轉眼間已經來到了要跟隨皇帝出京狩獵的日子。惜紅替琳琅收拾了一個包袱，根本就不勞琳琅費心。
這天臨近宮前，宋景然也沒有現身。琳琅猜想他難道不去呢？所以在上車前她猶猶豫豫的，蕭訥催促她：“還愣著幹嘛，你不去嗎？”
“不等等師父嗎？”
“你師父先進宮去了，再耽擱下去隻怕就會誤了出發的時刻。”
師父提前進宮呢，為什麽她不知道。琳琅將信將疑，隻得暫時跟了蕭訥一道入宮去。
此次跟隨隊伍去行宮的除了蕭訥還有太子蕭詵，後妃有貴妃和德妃，以及新受寵的吳美人。皇後被禁足在昭陽殿，依舊是廢妃的身份。
德妃是第一次被允許出行，可是還沒出京她就開始惦記起她那年幼的九公主。
皇帝出行，排場儀仗自是不用說。為了避免車馬過後掀起陣陣黃塵，前麵的路早有官員命人澆了水，又清了場。所以一路陣勢雖然浩大，但並不見市井百姓。琳琅第一次跟著出巡，對於這樣的陣勢以前也隻是從說書的先生那裏聽過，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身臨其境。
“沒想到我們倆還能見麵，殿下看上去不錯，看樣子宋太醫還真有辦法。”說話的是銀巧，是琳琅最好的朋友。
“隻要殿下他好好配合，我相信我師父的醫術。”言語間，琳琅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是啊，都說宋太醫醫術了得，隻要他出手就沒治不好的病。”銀巧也十分佩服，接著她又說：“宋太醫這次徹底治愈了三殿下的話，將來他很有可能成為乾元殿的禦醫吧？那時候說不定你也能到乾元殿去服侍了。”
去照顧皇帝，這是琳琅從來沒有想過的事，再有她知道成為皇帝的禦醫十分困難，雖然她覺得師父的醫術足夠了，可是有些事不是隻要能力強就行，再有琳琅也不希望師父走那麽遠。雖然在皇帝跟前十分榮耀，可是伴君如伴虎，危險也一同存在，每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那樣有什麽好的，到那時候隻怕睡覺都不安穩，一不留意很可能就會丟了性命累及家人。
師父他不需要做皇帝的禦醫去證明自己的醫術，因為在琳琅的眼中她師父已經是最亮的那顆星星。師父不用成為太陽，不用成為月亮，他隻用做群星中的一顆就夠了。
第一天並沒有行太遠的路，他們到驛站落了腳。兩世為人，這還是琳琅第一次出遠門。夜裏睡覺的時候，她和銀巧、采芸她們擠在一處。就像當初還在含芳殿的時候，她和銀巧擠一個被窩。
“告訴你一件事，重陽過後我就能出宮了。”銀巧顯得異常興奮。
“提前呢？不用等到年底了嗎？”
“是，太後說要提前放出去一批，我正好再名單裏。那時候你也應該回含芳殿了吧？”
琳琅道：“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那時候我應該回宮了，不過你又要出宮，我們倆很少能像現在聚一起了。”
兩人又有些依依不舍。
采芸聽見了她們的談話也插了句嘴：“我說都坐了一天的車，你們不累嗎？”
銀巧和琳琅這才不敢再說話。
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琳琅才見到了她師父。隻是兩人見麵也隻匆匆點個頭而已，連話都沒顧上說一句。
但琳琅確認師父與他們同行，知道她師父很好，這就夠了。
一路走走停停，到達行宮時已經是半個月的事了。
這一路主子們還沒怎樣，可把他們這些跟前伺候的人累得人仰馬翻。琳琅還要在車輛顛簸中給蕭訥施針，對她來說絕對是個考驗，幸而她經受住了一切的考驗。
德妃被安排在了靠花園處的院落裏，院落也有七八間屋子，他們這些人也足夠住了。銀巧主動拉了琳琅兩人住一處。
夜裏琳琅悄悄和銀巧道：“今天你和曹侍衛說上話了吧，他現在在乾元殿當值嗎？”
“是，年初就到乾元殿了，你不知道？”
銀巧從未提及，琳琅她如何曉得。
“看樣子是高升了，還沒向姐姐賀喜。”
“確實長了一級，要不然還無法跟出來。”銀巧眉眼間全是喜悅。
銀巧沒有說出口，衛、曹兩家已經在議婚了，家裏人正在挑日子，希望在明年正月就讓他們完婚，眼瞅著婚期也快近了。母親還給她捎了信來，讓她別擔心家裏，家中正在給她準備嫁妝。
“琳琅，你難道都沒什麽秘密和我分享嗎？”
“我有什麽秘密？”
“你哄我？我可是不信的，你都十七了，肯定也有意中人。對了新王妃待你如何？殿下他會維護你嗎？”
琳琅看了一眼銀巧，然後似笑非笑道：“我和殿下又沒什麽關係，現在我隻是他的貼身照顧的醫女而已，將來也不可能有什麽變動，是你想多了。”
“不是……”銀巧感到疑惑，難道琳琅對三殿下竟然不動心？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