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占據成都
張繡可是交代過,最好生擒張任。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徐庶當然不會殺了張任。不過考慮到嚴顏的前車之鑒。
徐庶讓親兵帶著張任下去,製作一輛囚車,將張任送去雒城見張繡。並小心交代親兵,寸步不離,不要讓張任自殺了。
送走了張任之後,事情便好辦了。
徐庶昂起頭來觀看了一陣之後,對公孫康、孟達說道:“二位將軍。張任已經被我生擒,劉焉再也沒有依仗。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公孫將軍,你率領你本部人馬在此看管張任殘兵。我與孟達將軍一起直接南下,攻討成都。”
“若能拿下成都,我們都是頭功。”
此刻張任殘兵,基本上被控製住了。
攻討成都已經不是徐庶等三人的任務範圍之內了。但是這三個人血氣方剛,敢打敢拚,而且張繡也沒有不允許他們南下成都。
徐庶說完之後,公孫康、孟達都是齊齊興奮起來,應諾了一聲。
“諾。”
爾後,徐庶與孟達便率領麾下一萬餘精兵,走華牛道直撲成都而去。
……
自從張繡進攻雒城,前方不利的消息不斷傳來。成都早已經大亂,能出去的都逃出去了。
劉焉府,大廳內。
劉焉與鄭度正在說話。
“成都肯定是守不住了。我得馬上出城,南下前往南中避禍。先生如何抉擇?”
劉焉早有定計,此刻卻是有些不慌不忙。拱手問道。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如今成都城中,也就鄭度一個忠臣了,他不想放棄對方。
與張任一樣,他也隻是打算前往南中避禍而已,他還想著等時機成熟,就殺回來。
“我當然隨主公一起南下。”鄭度一臉堅定道。
“先生真忠貞之士也。”劉焉很是感動,站起來抓住鄭度的一雙手,說道。
就在這時,有一名小吏從外匆匆走了進來,一臉難看的朝著劉焉稟報道:“啟稟主公。張將軍在退兵途中,走到青竹山附近,被徐庶等人生擒了。現在徐庶揮兵南下,直逼成都。”
劉焉與鄭度都慌了,目瞪口呆。
“你說什麽?”劉焉的聲音有些顫抖道。
小吏無奈,隻得再說了一遍。
劉焉隻覺得頭暈目眩,連退了好幾步,跌回到了主位上坐下。喃喃自語道:“沒有張任的幫助,我可控製不了軍隊。”
南下南中避亂,當然是一條路。但能不能打回來,卻需要軍隊。有人出謀劃策。
鄭度是謀主,張任是大將。隻要他帶著幾萬精兵南下南中,便可以伺機而動。但是沒有張任,他不說完全控製不了軍隊,但也隻能說有心無力。
張任是一麵旗幟,威望極高。有張任才可以控製軍隊。
“主公。不能再拖延了,馬上走。等徐庶來了,我們可能就要被此人生擒了。” 鄭度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鎮定下來,勸說道。
他們現在身邊沒個大將,城內隻有三萬守軍,其中一萬精兵,二萬新兵,十分不靠譜。隻要被徐庶追上,那就是甕中之鱉。
守城就更不用說了,晚上就有可能被人打開城門,把他們全賣了。
現在張繡不僅攻入巴中,而且已經攻占雒城。誰都知道劉焉完了,都希望把劉焉賣一個好價錢。
“走,馬上走。”劉焉驚醒過來,連忙說道。隨即,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在這段時間內,劉焉已經將大部分子孫都遷徙走了。但是府中還是有龐大的人員,有些人一起走,有的人不跟走。
從劉焉的府邸開始,整個成都徹底大亂。不久後,劉焉率領鄭度等人,以及城中三萬兵馬,從南城門走。
路上便有許多領兵大將不辭而別。 劉焉真正帶出去的,隻有五千人,可謂淒慘。
等徐庶、孟達殺進成都的時候,劉焉已經逃走一天半了。他們二人合計了一下,沒有追擊。
他們湊一下隻有八百騎兵。而且越往南地形越複雜,也不知道南中諸郡的人,會不會支援劉焉,如果南中諸郡的軍隊出現,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實在是不能追。
二人入城之後,安撫了一下降將、文官們,並派遣人馬,往北方給張繡傳遞消息。
……
雒城。
張任燒掉的糧倉、府庫被清理了,但仍然殘留著焦炭的痕跡。張繡大軍的吃用糧食,也是需要從巴中轉運過來。
城中到處都是披甲持矛的士卒,但是人民的生產秩序,卻是恢複了過來。
一方麵荀攸做的不錯,另一方麵也是張繡的軍隊對百姓秋毫無犯,讓百姓對朝廷有幾分信心。
臨時大司馬府,書房內。張繡與荀攸坐著說話。典韋從外走了進來,稟報道:“明公。徐庶生擒了張任,一邊送張任來了雒城,一邊自己南下去了。”
張繡聽了之後並沒有驚訝,兵貴神速。成功生擒張任,成都已經空虛。徐庶南下成都是明智之舉。
“將張將軍請進來。”張繡更在意張任,笑著說道。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不久後,他帶著張任走了進來。張任並沒有自殺,也沒有絕食。他穿著一襲黑色的錦袍,一雙眼睛明亮有神,氣勢並沒有因為戰敗而衰弱。
張繡見此心中一喜,莫非張任有投降的心思?
“張將軍真熊虎之將也。今日得見,幸甚,幸甚。”張繡不等張任說話,便一拱手主動笑著說道。
張任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張繡,然後很認真道:“比不上大司馬。大司馬威震天下,天下無敵,我如雷貫耳,能見到大司馬,才是幸甚。”
張繡一聽覺得更有門了,不由欣喜。
張繡先請了張任坐下,看了一眼來到自己身邊的典韋之後,又對張任說道:“孤如今已經攻下巴蜀,成都劉焉已經不足為慮。正要橫掃天下,討滅不臣。隻是兵微將寡,很是憂慮。將軍熊虎之將,萬人之英。若能歸順朝廷,我當即代表朝廷授予將軍為大將,總督萬人。”
張任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大司馬可聽說過【忠臣不侍二主】嗎?”
這可與張任之前的表現天差地別了。
張繡很是費解。你不歸順,卻好吃好喝還很有精神來見我,這是為什麽?
張繡稍稍鎮定下來,蹙眉說道:“忠臣當然不侍二主。隻是當今天下,天子隻有一位。我們都是天子的臣子。劉焉也是如此而已。將軍隻是劉焉部將,並非臣下。”
“我就是主公的臣下。”張任一臉我很倔強,斬釘截鐵說道。
張繡看了一眼仿佛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的張任,心裏頭有點嫌棄了。但這家夥實在是人才難得。
張繡張口想說話,但卻又沒有說出來。沉默了一下之後,張繡喚了馬岱進來,帶著張任下去了。
“想死的話,不一定要用刀劍抹脖子。這個人活著來見我,卻又不侍奉我。這是為什麽?”
張繡一臉疑惑,轉頭問荀攸道。
“明公應該要馬上南下成都了吧?”荀攸沒有回答張繡,反而麵無表情的拱手問道。
“是。既然徐庶已經南下成都,那我當然也要率軍南下。”張繡點了點頭,說道。雖然徐庶不會有危險,但是支援也要跟上才是。
“那就留我在雒城,我試探一下張任。”荀攸拱手一禮道。
張繡想了一下,現在劉焉已經不成氣候。再說了,他帷幄大謀臣還有很多,新人司馬懿最近很活躍,少個荀攸,也沒什麽。
而張任他還想大用。
“好。先生便在雒城。”張繡點頭應下。
把張任這件事情交給了荀攸之後,張繡便讓典韋傳令,全軍馬上收拾行囊,南下成都。
三天後。
張繡到達了成都北城門外。徐庶、公孫康、孟達三人率領成都大小官員,來到北城門外,迎接張繡。
“明公。”
張繡翻身下馬,環視了一眼眾人,沒有怠慢。笑著問道:“哪一位是張別駕。”
“回稟明公。下官就是張鬆。”張鬆有些驚訝,但也有些驚喜,連忙越眾而出,拜見張繡道。
不過張繡隻是想看一看張鬆的容貌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隨即,他對張鬆以及在場的巴蜀官員安撫了一番之後,率領典韋、馬岱等人進入了成都城中,霸占了劉焉的府邸。
……
隨著張繡順利接管了成都,成都迅速的恢複了秩序。那些在此之前逃出成都的世家大族們,又回到了原本的宅邸內。
整個成都,一片欣欣向榮。
而張繡似乎沒有對益州,進行大刀闊斧的整改的意圖。這讓益州士族很高興。
在此之前,劉焉一直依靠東州士以及支持他的武將控製益州,劉焉與益州大族的關係,不說是勢如水火,也是貌合神離。
別駕張鬆看似是心向劉焉,其實是站在益州本土士族一邊的。
現在張繡已經趕走了劉焉,對益州的事情,又是不怎麽管理。這對於益州士族是有利的。
晚上。
別駕張鬆的府邸,書房內。
蠟燭火力足,照的整個書房很是亮堂。身材短小稍顯醜陋的張鬆坐在主位上,其弟張肅跪坐在他對麵。
“肅弟。現在大司馬對待益州士族十分寬和,實在是可喜可賀。我打算更進一步。請大司馬將那些因為戰亂而遷徙進入巴蜀的東州士,全部遷徙回去原來的籍貫。你以為如何?”
張鬆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的胡須,沉聲對張肅道。
這是所有益州士人的痛。本來益州人管益州,他們這些世家大族生活的十分滋潤,以龐羲為代表的東州士人進入益州。
劉焉就讓龐羲打壓益州士族,順便拿他們的田產,賞賜東州士人。
張繡進入城中的時候,叫過張鬆的名字,之後又對益州士人十分寬容。張鬆便打算趁機,趕走那些東州士人。
“可以。”張肅點了點頭,隨即他又說道:“不過為了讓兄長說出來的話有分量,我覺得應該多聯絡一些人向大司馬進言。將東州士趕出益州。”
“嗯。聯絡的事情,就由你去辦。等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拜見大司馬。”張鬆一想也是,抬起頭來對張肅說道。
“諾。”張肅應諾了一聲。隨即兄弟二人便起身,離開了書房。
……
昔日劉焉的府邸,現在的臨時大司馬府,書房內。
張繡正與沮授一起說話。
“先生。現在我已經占據巴蜀。劉焉逃去南中可以暫時放下,需得經營巴蜀為主。”
張繡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之後,又說道:“之前我讓趙雲、甘寧、周瑜、吳懿、吳班等人,沿江布陣,防止孫堅。現在孫堅已經退走。而我在巴中、蜀中收降了大批劉焉降兵。我打算收編這些降兵,把這些人的兵力,都提高到萬人。”
“趙雲、吳懿、吳班率領三萬人鎮守江州,趙雲總督全局。而以甘寧為永安督,與周瑜率領二萬人就守在白帝附近。讓他們建造戰船,訓練水軍。”
“又讓徐庶、公孫康、孟達三人,率兵三萬鎮守成都。”
“既防止孫堅再一次窺視巴蜀,也可以在時機成熟的時候,順江東下,騷擾荊州。”
“先生以為如何?”
沮授想了一下。這得到巴蜀偌大土地,而孫堅又在荊州虎視眈眈,當然要重兵鎮守才是。
沒事的時候守備,有事的時候順江東下,襲擾荊州。
趙雲本來就是鎮南將軍、假節都督益州諸軍事。是一方大將,甘寧、周瑜很擅長訓練水軍。
八萬精兵,鎮守巴蜀確實已經足夠。
之前由徐庶總督漢中,現在是讓趙雲總督益州人馬。這八萬精兵,就算是益州一係人馬。
“明公思慮極為周全。”沮授仔細想過之後,沒有要補充的地方,拱手回答道。
“嗯。”張繡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就算這麽定下了。他讓主簿蔡瑁進來,起草文書,然後派人發去各處。
除了軍事布置之外,張繡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最重要的就是,這一次入蜀之戰,有功將士的封賞。
還有如何治理巴蜀。
前者,大權掌握在張繡手中,他不假於人。而後者,張繡要與閻圃商量一下。他已經快馬加鞭,讓閻圃把益州刺史部,從江州遷徙到成都。
就在這時。典韋從外走了進來,對張繡躬身行禮道:“明公。別駕張鬆帶著很多官員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