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我是他老婆的老公
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裏麵的醫生穿著手術服出來,瞥了一眼眾人:“誰是病人的家屬?”
顧茵茵想要上前一步,被夜淩溟拉住了,在她耳側小聲道:“我已經讓護士給他的家裏人打電話了。”
顧茵茵微楞。
醫生看沒有人上前,不由擰眉喊了個人名。
一個護士出來。
醫生咄咄逼人:“怎麽沒有病人家屬啊?”
“有啊,我打電話了。”護士環視一圈,確定就顧茵茵一個女人,上前拉著顧茵茵推到了醫生麵前:“就是她,是你接的我電話吧?”後半句問的顧茵茵。
顧茵茵愣愣的點頭,如果她猜測的沒錯,她就是夜淩溟讓護士打電話的家屬。
夜淩溟也跟著走上前,想要知道怎麽回事。
“你是他什麽家屬?”醫生問。
“我……”她看了一眼身後的夜淩溟,都不知道要怎麽說。
護士已經替她回答了:“是老婆,病人手機的備注是老婆。”
‘轟’的一聲,顧茵茵感覺有一顆原子彈就地爆炸了。
身後的溫度急速下降,自夜淩溟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讓全場的人都不寒而栗。
“病人馬上出來了,手術很成功,你簽個字。”醫生不由分說將筆塞到她的手裏。
她顫抖的手,筆尖還沒有碰觸到紙張,手中的筆就被另一隻寬厚的大掌接了過去。
夜淩溟在簽名處刷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筆遞給了醫生,一氣嗬成。
“你又是誰啊?”醫生隻要家屬千字,這可不能被人亂簽。
“我是他老婆的老公。”
夜淩溟黑沉著一張臉,解釋完,頭也不回的走掉,留下一眾懵逼的人員。
這個身份有點複雜,需要好好斟酌斟酌。
VP病房裏,因為手術完麻藥還沒有過去,司徒名還沒有醒,在病床上沉睡著。
聽護士說,她不但給自己打了電話,後來還給他家裏人打了電話,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來。
顧茵茵看著他縱使被麻醉後也仍舊緊擰的眉頭,心中的愧疚更甚。
夜淩溟因為公司的事情先走了,她執意要留下來等著司徒名醒。
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司徒名才有了意識,說話有氣無力,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顧茵茵,道:“茵茵,你怎麽來了?”
他還記得自己被兩個人拿著木棍輪流的打,所以醒來也就猜到自己在醫院。
沒死掉的感覺真好啊,一睜眼就可以看到茵茵。
顧茵茵見他醒來,鬆了一口氣:“你先別亂動,我去叫醫生過來。”
司徒名很聽話的沒有亂動,看著顧茵茵出去,才試著想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記得他跟蹤司徒逸進了一個小工廠,他在工廠門口打算等到第二天再去,轉頭就被人當頭一棍。
後來完全就是在眩暈中承受著身上一棍又一棍的猛烈敲打。
那時候的疼已經是記不清了,後來他就暈過去了,不省人事。
他還以為自己會死在司徒逸的手裏,沒想到竟然大難不死。
司徒逸,你這次沒有弄死我,我下次可絕不會心慈手軟!
想著,平日裏溫潤的眸中竟然迸射出少有的狠厲。
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顧茵茵和醫生兩個護士進來。
司徒名收了思緒。
“怎麽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醫生看了一圈檢測儀器,所有的檢測都是正常。
“痛。”司徒名擰眉,吐出一個單字。
如果說當時被打是記不清,眩暈中的痛,那現在的痛則是清清楚楚的傳入大腦的。
麻醉劑退卻後,所有的神經蘇醒,他現在是完全因為茵茵在場才沒有痛到撕破臉上平淡的偽裝。
“痛是很正常的,你渾身上下有幾十處軟組織挫傷,好在都沒有傷到要害,不過頭上這一處很嚴重,中度腦震蕩,外加傷口縫了六針。”
司徒名抬手,才摸到自己額頭靠近發際線的地方貼著紗布,他鎮定自若的問道:“會留疤嗎?”
“一般都會,不過一般疤痕不會很明顯的。後期也可以醫美治療。”
司徒名特意看了一眼顧茵茵,後者一臉內疚的站在一側,他轉頭對著醫生笑笑:“沒事,我也不是很在乎外表。”
“那你好好休息,保持好的心態。”
“麻煩醫生了。”司徒名也想醫生快點走,不要在這裏耽誤他和顧茵茵溝通感情。
醫生走後顧茵茵就一直愧疚的盯著他額頭上的紗布看。
司徒名發覺她的目光,用手擋住了紗布:“沒事的,也不是很嚴重。”
“以後一定會留疤。”
顧茵茵清楚,他剛剛說不在意外表隻是安慰自己。
他是司徒集團的總裁,臉上怎麽容許有破損?
更何況,沒有疤痕的他帥氣多金,想要找什麽樣的千金小姐都可以,但如果帥氣的臉上平白多了一道疤,就算解釋緣由都不好解釋,更何況是縫了六針的瑕疵。
“沒關係的,醫生都說了,以後可以醫美。”
他笑的仍舊一臉陽光,讓顧茵茵看不出一絲裂痕。
眼看顧茵茵眼中濕潤氤氳,他忙補道:“你看我這麽個大男人卻沒有什麽印記來證明自己,這道疤正是時候,以後留著還可以向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千金大小姐炫耀,說不準就釣住一個。”
他話裏充滿詼諧,可顧茵茵笑不出來,她滿心的都是自責。
醫生剛剛的話她都聽在耳朵裏。
全身幾十處軟組織挫傷。
夜淩溟身邊的人也說,是救出來的,如果夜淩溟的人沒去呢?會是什麽結果?
司徒逸一直痛恨司徒名搶走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定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都怪她,明明夜淩溟告訴過自己,不要和司徒名說,這一次非但差點害死司徒名,還攪和了夜淩溟的計劃。
“額。”
司徒名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因為劇烈疼痛而變了顏色。
顧茵茵趕忙上前:“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
“胸口的傷口好痛。”
司徒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按著自己的胸口。
“我看看。”
顧茵茵顧不得其他,伸手去解他病號服的扣子。
病房的門恰好此時被人從外麵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