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鬥琴
“我沒帶琴，不知道高先生可否把琴借我一用？”葉嫣然自信地看著高漸行。
“好說，接住！”
高漸行揮動袖袍，借助一股強勁的內力，麵前的古琴“聽風”瞬間飛起，最後剛好穩穩地落在葉嫣然麵前的矮桌上。
不難看出，這高漸行不但會彈琴，而且武功高深莫測。
龐芊芊看著高漸行把最珍愛的古琴借給葉嫣然，氣得咬牙切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師父，你偏心！”
龐芊芊咬著嘴唇，委屈地看著高漸行。
此時，已經有小婢女為龐芊芊準備好了一把上好的檀木琴放在龐芊芊麵前。
龐芊芊揉了揉手指，又仔細檢查了琴弦。
“開始吧，葉小姐。我們各選一曲對戰，誰能力排眾議，堅持到最後，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就算贏！”
徐金鳳在一旁露出一臉擔憂，論彈琴，這二小姐葉玉燕彈得是最差勁的，彈得好還熟詔獄中的大小姐葉嫣然。
徐金鳳陰沉著臉湊到葉嫣然耳朵前低語。
“女兒啊，今天你已經出盡風頭了，還得罪了長寧公主。如果在鬥下去，輸了丟的可是我們禦史府的臉。這九皇叔眼看就要來盛京了，你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差錯。”
葉嫣然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充耳不聞。
徐金鳳臉色更陰沉了些。“你就是不聽勸，現在給龐二小姐認個錯，興許她還能放你一馬！你何必要逞強呢？你有幾斤幾兩，心裏沒點數嗎？”
葉嫣然幽幽轉過頭露出自信的笑容，“姨娘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彈琴，我還從沒怕過誰！”
葉嫣然這手剛碰到琴，腦海中就不斷閃現過去在醫仙穀苦練琴藝的經曆。
那時候，徐蘭一心想把葉嫣然培養成色藝雙馨的絕色佳人，對葉嫣然十分苛刻，不但要學習各種舞蹈，還要精通六門樂器。
徐蘭也是個絕色佳人，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也是風韻猶存，氣質高雅。
“什麽？你這臭丫頭，你居然叫我姨娘？”徐金鳳臉色發黑，一臉怒氣。
“難不成叫你母親？如果是我母親，她一定會支持我打敗對麵這個小賤人！”
葉嫣然露出人畜無害甜美的笑容。
“你反了你！氣死我了！”
徐金鳳氣得捂住胸口，她這心肌炎已經犯了好些年，稍微動怒就會喘不上氣，心慌氣短的。
“母親別生氣，二姐她是讓龐二小姐氣糊塗了。相信二姐，她也是不想讓我們禦史府丟臉。”
葉玉瑤連忙在旁邊勸慰臉色蒼白的徐金鳳。
龐芊芊以一曲《洛陽牡丹》開頭，曲調磅礴大氣，盡顯牡丹花中魁首的霸氣，沒有閨閣碧玉的溫婉，反倒是氣勢渾厚，巧奪天工。
龐芊芊用國色天香般雍容華貴的宮調，開場就引來陣陣掌聲。
“好！妙啊！看這葉小姐如何應對！開場就這麽有殺氣，要對上洛陽牡丹這曲子，盛京估計隻有高大師才有法子吧！”太尉家公子嚴鬆在一旁熱情地為龐芊芊鼓掌加油打氣。
“好歹這龐二小姐是高先生高徒，這葉家小姐太自不量力了！”侍郎家王小姐在一旁嘲笑道。
“你們都安靜！這葉小姐居然對上來了！你們聽，這好似千軍萬馬廝殺，擂鼓衝鋒的聲音！”
太尉公子做出禁聲的手勢。
隻見葉嫣然纖纖玉手如行雲流水般撥動琴弦，她彈奏的是《十麵埋伏》，這首曲子不知怎麽的，就在她腦海中。
葉嫣然後背上的藍色蝴蝶突然閃現，葉嫣然隻覺得後背微微發熱，渾身突然爆發出使不完的勁。
葉嫣然低沉又雄渾的琴音越演越烈，不一會兒就完全掩蓋了龐芊芊的琴音。
這曲子雄渾壯闊，時而如同千軍萬馬奔騰，時而又如戰鼓嘶鳴，百萬雄師，劍拔弩張。
刹那間，猶如黃河決堤，萬箭齊發，驚濤駭浪，一瀉千裏。
葉嫣然和龐芊芊麵對麵鬥琴，這琴聲的音波仿佛自帶一種肅殺的能量。
葉嫣然並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為什麽，隻感覺後肩膀微微發熱，身體中仿佛有一股暖流。
這音波一次次擊打在龐芊芊身上，不到一炷香時間，龐芊芊隻撐不住，刹那間一口鮮血噴吐在檀木琴上。
雖無外傷，確猶如受到一次次撞擊。
“小姐！”
“快來人啊，小姐暈倒了！”
龐芊芊的貼身婢女冬梅尖叫，嚇得大驚失色。
高漸行連忙招呼暗衛把龐二小姐送去離聽風樓最近太醫署救治。
出了這樣的事，也在高漸行的意料之外。
在外人看來，龐芊芊是技不如人氣急攻心，突發泣血。
但是高漸行卻看得出，這是葉嫣然琴意化形，釋放出的音波攻擊。
不一會兒，就有太醫署的人為龐芊芊看診，緊急送回丞相府。
趙婉寧怒甩袖子，拂袖而去。“葉小姐，你最好期待龐二小姐沒事，不然你可就完了！”
趙婉寧向葉嫣然投來怨毒的眼神。
葉嫣然冷笑一聲，“技不如人，這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與我無關。”
葉嫣然彈奏的曲子渾厚磅礴，殺機四伏，幸好葉嫣然武道修為淺薄，如果換成是一個六品武道大宗師，龐芊芊就不是泣血暈厥這麽簡單了。
傳聞琴意化形，可以殺對手去無形，這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武林絕學。
高漸行心中受大極大震動，原本還覺得葉嫣然隻是僥幸習得一首古曲，沒想到葉嫣然隨意彈奏的一首曲子，如果換做是他高漸行，估計也會損耗不少內力抵禦。
高漸行不禁對葉嫣然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這個女娃子背後的勢力不簡單。”
周圍的人還在震驚中未曾緩過神，又有龐芊芊鬥琴輸得一塌糊塗。
葉嫣然可謂是一戰成名！
隻是在這些人心目中，還以為這鬥琴之人，是禦史家小寡婦。
葉嫣然抱著古琴聽風走到高漸行麵前，“多謝高先生！小女子獻醜了！”
高漸行回過神，很欣賞地點點頭，“葉小姐果真才智過人啊，有勇有謀，才藝了得。不知道葉小姐師從何人啊？”
“小女子從小翻閱古籍，多是從古書中習得，這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我隻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葉嫣然並不想告訴高漸行，她腦海中有一個音樂庫的曲子，隨便拿幾首流行曲子出來，估計都會引發潮流。
“你不會武功吧？”高漸行探索似的眼神如同掃描儀一樣打量葉嫣然，這讓葉嫣然有點不自然。
“並不會武功！”葉嫣然倒也實話實說。
高漸行點點頭，“不知者無罪。”
“哦？高先生何出此言？”葉嫣然不解。
“剛才鬥琴，高某看出葉小姐的琴藝已經到了化形境界！”高漸行這話剛剛說完，全場震驚。
這話從高漸行口中說出來，大家立刻覺得葉嫣然的氣質果然不一樣。
“什麽，這禦史小姐不得了啊，琴藝化形，是不是說，她比高先生更厲害？”眾貴女在一個接一個的驚雷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