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蔡太師道歉
蔡氏沒想到丈夫梁中書竟然當著眾人的麵怒斥她,狠狠推了梁中書一把,跑到父親蔡太師麵前,抹了一把流下來的鼻血,對蔡太師說道:
“爹,這個狗東西他打我,把我鼻子都打破了,你快幫我出氣,把他殺了。”
蔡太師一直在拚命克製自己的怒火,不能失禮,他必須要鎮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女兒不開眼,前麵都說了武鬆的是貴客,她就應該識趣趕緊退開,別提這件事。
可偏偏跑上來纏著自己不放,還要把武鬆殺了,武鬆可是他當祖宗一樣供著的,那是他的師父,不僅是書法上的師父,也是他延年益壽,長命百歲的領路神仙,那是能得罪得的嗎?
蔡太師看見武鬆陰沉著臉瞧著他,身子一哆嗦,再也壓製不住心頭怒火,抬手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了女兒的臉上,把蔡氏直接打得摔在了地上。
這些日子武鬆給他針灸和用藥,使他體質有了極大的變化,體力有了很強的提高,所以下手自然就重了許多,這一巴掌居然把蔡氏一顆牙都打掉了。
蔡氏嚇壞了,他從小到大父親還從沒動過她一個指頭,連重話都沒說過一句,今天卻為了這黑大個當眾打了她耳光。
她整個人被打蒙了,直愣愣地望著父親。
蔡太師吼道:“你這狗東西,武先生是為父最為尊敬的人,你欺負他就是欺負為父。
跪在這!什麽時候武先生點頭原諒你,你什麽時候再起來,武先生不原諒,你就給我跪死在這!”
蔡氏還從沒聽過父親如此嚴厲嗬斥她,她真的嚇慘了,父親的威嚴不僅在外麵,在家裏也同樣如此,說一不二。
家裏所有人都很敬畏他,蔡氏也是如此,雖然已經出嫁多年,卻從小養成的敬畏之心卻絲毫沒改。
聽到蔡太師這話,她隻好委屈的哦了一聲,跪爬幾步到武鬆麵前磕頭道:“對不起武爺,我錯了,我不該誣陷你,不該得罪你,你就原諒我吧,你要不原諒,我就一直跪在這。”
梁少強是一陣後怕。
之前他還也想跳上來毆打武鬆的,仗著外公蔡太師在這,諒他武鬆也不敢還手。幸虧他落到最後,否則,現在這一巴掌絕對是扇在他的臉上。
他再也不敢跳,趕緊乖乖的跟著母親蔡氏跪在了武鬆麵前磕頭。
場裏所有人都震驚了,望著這一幕。
跟著梁少強來的郎懷賢、帥無恒、玉嫦娥他們幾個也都嚇得渾身發抖,難以置信的目光望著武鬆。
這人到底是誰?居然這樣的厲害,連蔡太師都為他把自己親女兒當眾打了一巴掌。
他們很後怕,之前曾經那樣欺負武鬆,如果武鬆真跟他們較真,滅掉他們那也是舉手之勞。
最驚駭的莫過於盧秋萍,她簡直呆在了當場。
原本在她心中武鬆不過是個小小都頭,就算有一個獅子樓又能如何?
武鬆出生清貧,靠哥哥武大郎賣炊餅才養活了他,所以盧秋萍想盡辦法要改變武鬆,讓他進入官宦高層。
今天的事情卻徹底顛覆了她的想象。
武鬆的那張空白請柬居然是真的,而宴會就隻有武鬆有,其實這一點之前韓博書去他家這件事她就應該猜到了,可偏偏先入為主,讓她完全忽視了先前得到的信息。
她寧願相信梁少強的話,認為武鬆是采用欺騙手段得到的請柬,還要武鬆道歉。
原來需要道歉的是她自己啊,她錯怪了武鬆。
可武鬆到底有什麽能耐,能夠讓蔡太師對他如此敬畏,難道僅僅是因為他能打嗎?
她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
蔡太師走到武鬆麵前,恭恭敬敬長揖一禮,對武鬆說道:“武先生,老朽管教不嚴,惹怒了先生,在此替他們給先生賠罪。”
武鬆點頭說道:“算了,讓他們起來吧,今天是詩會,不要因為一些小事饒了大家的興致。”
蔡太師大喜,也是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這才對跪在地上的女兒蔡氏,外孫梁少強說道:“聽到沒有?武先生寬宏大量原諒了你們,還不磕頭謝過?”
蔡氏趕緊擦了擦鼻子的血,磕了個頭,說了一聲謝,梁少強也跟著磕頭,兩人在丫鬟仆人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弓著身子退到一旁。
蔡太師又躬身道:“先生請到花廳品茶。”
武鬆搖頭說道:“我說過的,不要強迫我做什麽,我來就是看看的。”
蔡太師趕緊躬躬身答應。
就是因為武鬆事先說了一句別強迫他做任何事,於是蔡太師才不敢做特別的安排。也沒有派專人陪護,擔心眾心捧月惹得武鬆不高興,沒想到卻因為請柬這個小小的漏洞惹出這麽大事來。
這時,韓博書說人到齊了,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於是武鬆等人來到了會場。
書法詩會搭建了一座長方形展示高台,上麵插著一根根的竹竿,等一會用來挑書法展示的。
高台上有一排的桌椅,用來當場題寫詩詞的。
觀眾席前麵除了點評的蔡太師等人的專座之外,就是三排交椅,這是參賽的風雅名士的座位。
其他嘉賓則在兩側和後麵就座,而仆從則在外圍遠遠看著。
所有名士和嘉賓入座。
原本蔡太師想把李羽安排在他身邊的,可是擔心武鬆不高興,因為那就違反武鬆不想成為焦點的想法了。
於是他把武鬆的位置安排在名士三排座位的第一派中間。
第一排,那可是隻有進士以上身份的名士才能就座的。
所以坐在第一排的這些才子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每把交椅靠背都貼有名字和編號。
武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見是在第一排,皺了皺眉。
不過他也懶得找人換了,反正就看看熱鬧,他也不準備上台去寫詩詞的,也不會有人逼他這麽做。
武鬆穿著一身粗布長衫坐在第一排中間,他身材又特別高大魁梧,其他人也就到他肩膀,坐下來鶴立雞群高出一大節。
這些進士、舉人們一個個便用古怪的目光望向武鬆。
坐在武鬆左邊的年輕白袍書生,名叫秦華軒,是大名府的新科狀元,此人才華橫溢,且眼高於頂,放蕩不羈。
加之他們秦家在大名府雖比不得盧家這樣的豪門,卻也算是名門望族了,此人確實才華了得,更是不把尋常人看在眼中。
見武鬆穿著粗布長衫,一看就是個窮苦人,居然能坐到第一排,不由得心裏有些鄙夷。
他對坐在武鬆另一側的一個書生說道:“這黑大個誰呀?”
武鬆另一側的這書生,是大名府科舉鄉試探花,叫文益誠,也上下打量了一眼武鬆,撇了撇嘴,說道:“哪來的土老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