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傅時衿居高臨下的看了洛忽晚一眼,目光疏離冷漠,隱約還能看見掩藏在眸底的一抹嫌棄。


  早這樣不就行了?


  看懂傅時衿眼底隱含意思的洛忽晚:“……”


  傅時衿沒理會她內心複雜的思緒,而是繼續問道:“獄京戒指在哪?等我看到戒指後,我會給你解藥和你親生父親的行蹤。”


  洛忽晚凝了凝神,隻覺得心中憋悶一直被堵在心裏,她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傅時衿身上,咬了咬唇瓣,冷哼一聲道:


  “在S洲統領者的脖子上,我特意把它藏到了那人的項鏈裏。”


  洛忽晚似乎是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感到驕傲,她滿臉冷色,繼續道:“怎麽樣,這個地方夠隱蔽吧?”


  用不到讓所有人都想不到他脖子上的項鏈有個戒指在裏麵。


  盛澤簡直要驚呆了。


  關鍵這是什麽腦回路?把自己戒指藏到別人項鏈裏這件事很光榮嗎?

  隱晦的看了一眼洛忽晚的表情,發覺她依舊唇角帶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默默抿著唇瓣,側目看了一眼散發著冷氣的傅時衿,識趣的沒說話。


  洛忽晚估計是妥協之前也要給她挖個坑,傅時衿無聲離開牢房,走動間,盛澤欲言又止的安慰她,“老大,也不用太沮喪,說不定真的有希望能拿回來呢。”


  話是這樣說,但他心裏卻和話中的想法截然相反。


  畢竟那可是S洲州長啊,S洲本就是國際上各個領域行業精英人士的聚集地,有多繁華暫且不說,裏麵隨便一個人都能吊打京都的家族。


  就連在京都耀武揚威的顧家,到了S洲也得好好的縮著,不然就是被吞噬的份。


  更何況他們老大的目的還是S洲最位高權重的人,州長這個職位可不是誰都能做的,那還是牽連到各個國家的事。


  聽說就連獄京的那位碰見他的鋒芒,也得避上幾分。


  傅時衿也緊鎖著精致的眉,垂下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麽,讓人看不懂她眸底的真實情緒。


  盛澤一通碎碎念,而傅時衿沉默在一旁卻是一個字也沒說。


  盛澤說到一半激情高昂,甚至還抱怨洛忽晚為什麽要把戒指藏到那麽危險的地方?


  嘴上說了一堆,可卻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傅時衿微不可察的擰了擰眉,瓷白修長的指尖捏著眉心,麵無表情讓他閉嘴。


  盛澤一向不敢忤逆傅時衿的意思。


  連忙最初一副拉鏈拉上嘴的動作,沒敢在發出半點聲音。


  出了暗牢之後,門外站著一群人閑聊,盛澤走近一看,都是他的手下還有亓星的人。


  亓星領隊率先出聲,“傅小姐,戒指的消息怎麽樣了?”


  傅時衿抬眸看了眼亓星領隊,沒什麽其他的表情,隻沉默片刻道:“難拿。”


  亓星領隊愣了愣,旋即道:“還有您會說難的事情?”


  看來是真的很難了。


  盛澤忐忑的解釋,“據洛忽晚提供的消息,戒指在S洲州長的項鏈裏。”


  眾人靜默一瞬。


  別的不說,就是S洲州長這個詞語就足夠一群人心有餘悸的吞吞口水了。


  這事是真的難辦,所以一時之間,幾人都沒有說話,心裏有什麽想法不重要,能提出有用的東西才是對的。


  可問題是,誰敢和S洲州長硬鋼?

  傅時衿輕啟殷紅的唇瓣,語調清冷,“都散了吧,我出去一趟。”


  亓星領隊熱衷於聽從傅時衿的吩咐,因此,傅時衿一發話,他們便沒有絲毫抗拒的走出去。


  一旁的盛澤看的嘖嘖稱奇,甚至還忍不住冒出一個天方夜譚的想法。


  該不會亓星的人這麽聽從傅時衿命令的原因就是……


  傅時衿承諾拿到獄京戒指之後就給他們獄京吧?


  但他看傅時衿的意思,明明是想獨自霸占啊。


  盛澤腦中一片空白,倏地冒出一個荒誕的想法,該不會老大她是想利用亓星的人拿到獄京戒指之後就一腳踹了吧?


  他捂著嘴,覺得自己都不能直視與他在短短幾天內就發展了革命友誼的亓星領隊了。


  連交個朋友都要利用別人,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他在內心狠狠的唾棄自己,同時忍不住浮現無比愧疚的情緒。


  想起亓星領隊一臉憨厚,還一無所知的模樣,盛澤立馬感到同情。


  可他的老大是傅時衿,卻不能幫他們什麽,也不能將掩藏的真相說出口。


  就在這時,亓星領隊來到他跟前,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根本控製不住。


  剛開口便是一副粗獷的音色,他道:“盛小兄弟,待會一起去吃飯嗎?我們特地找了一家很好吃的火鍋店,我請客,怎麽樣?”


  那知盛澤這次的態度卻和平常截然不同,他冷著張臉果斷拒絕亓星的領隊。


  亓星領隊措不及防被拒絕,還懵了一瞬間,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緊緊皺了皺眉,臉上也難免染上幾分凶狠,“為什麽不去?”


  就連語氣也是凶巴巴的。


  但對於早已摸清男人本來麵目的盛澤來說,他隻是輕笑兩聲,旋即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內變回正經,然後非常嚴肅的回複他:


  “我得回去好好理一理,事情太嚴重了,等改天我請客,讓你好好吃一頓。”


  偏偏這人臉上還裝的一副為他好的樣子,一臉的悲痛欲絕,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要發生什麽生死存亡的大事。


  實際上按照盛澤的思路,也就是接下來要不要和亓星領隊好好相處這一個重點。


  畢竟以後搶奪獄京戒指的話,他們是向著傅時衿的,而亓星又是獄京那一邊的,以後肯定是要為敵的。


  如果現在建立革命友誼的話,那以後可不就是不忍心下手了嗎?

  他可是一心為傅時衿辦事的人,但又有點舍不得亓星領隊這個仗義的好兄弟。


  所以他得回家認真的捋一捋。


  果然,亓星的領隊愣了愣,沒在攔著人不讓走。


  而是迅速的為盛澤讓了一條道,盛澤目不斜視的走出眾人視線,期間臉色深沉的快要滴出墨來,真的讓其餘人以為他是遇見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盛澤也認為這是件大事,他緊緊鎖著眉毛,期間遇見自己的手下也沒有搭理過。


  他的手下還一臉莫名的問了亓星領隊,“我們老大他這是怎麽了?”


  亓星領隊被盛澤整得也有點傷心,但也隻是有點,很快他就攬上一個小弟的肩膀,笑著回複他,“不知道,別管他,我們去吃火鍋。”


  小弟點點頭,若有所思道:“可能大姨夫來了吧,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亓星領隊有些認同的點點頭,對此頗有經驗,還和小弟互相交流探討了一番,“這個我知道,那群女人也是這個性子,一來大姨媽的時候脾氣可大了,上次我找的,直接把我砸出去了。”


  他覺得自己是好男人,一臉驕傲,“我都沒忍心還手,不然那麽嬌嫩的小妮子,肯定被我一隻手都能掐死。”


  但好男人也不是用不打女人來判定的,小弟也沒打斷他的好興致,而是低聲附和著,兩人一來二往的商業互吹。


  不知不覺間誕生了兩個堪比模範的世界一級好男人。


  ?

  傅時衿出了暗牢之後,和寧斯妖見了一麵。


  兩人麵對麵落座,屋裏開著暖氣,寧斯妖隻穿著一件純色毛衣,她是典型的濃顏係美人,一張驚豔的臉同名字一般,妖冶到了極點。


  傅時衿垂著目光,視線未曾聚焦,睫毛隨著眼皮的動作顫了顫,她沉著聲音,“幫我去S洲一躺,聯係S洲州長,告訴他,任意提出一個我能滿足的條件,用來交換她脖子上那條項鏈。”


  寧斯妖微動的指尖頓住,懶散的掀了掀眼皮,聲音低迷誘人,“你認真的?”


  傅時衿頭也沒抬的應聲,“不然呢?獄京戒指有多重要你不會不知道,我必須拿到手。”


  寧斯妖沉默半晌,大概是知道勸不住她,隻是嚴肅的告訴她事實,“S洲州長並不算好,他能統領整個S洲就不是簡單的人物,這件事要你自己去才能有誠心,而且,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估計根本想象不到你能拿出什麽對他有利的籌碼。”


  “更何況,誰會付出那麽大的代價就為了拿一條項鏈,你確定不會被他當成變態或者迷戀者嗎?”


  聞言,傅時衿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毛,可S洲州長府戒備森嚴,她沒有萬全的準備,根本混不進去。


  她徒然站起身,“這件事我再想想,不過目前我根本沒時間去S洲,可能這件事要放到年後了。”


  現在十二月初,離年後也不遠了。


  學校快要放暑假,到時候她的時間就多了。


  她腦中突然浮現一道身影。


  如果讓小七去,是不是有可能探查到什麽?

  看來她得抓緊時間,給小七換個皮,現在的人造皮可能還扛不住州長府的重型武器。


  她心念著小七,離開天瀾灣時連招呼都忘了打,寧斯妖饒有興致的看戲,看來不久之後,S洲又是一場被傅時衿掀起來的動亂。


  她離開天瀾灣後,來到京都的一處別墅門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我開門。”


  電話那端傳來姬前慌亂的聲音:“姑奶奶,你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傅時衿聞言,笑的恣意放縱,語調難免透著一股子調侃,“怎麽,你又在辦事?”


  這話惹得姬前咳嗽幾聲,“我可沒有,身邊有人聽著呢,給我留點麵子,你來的正好,我們正在分析實驗藥的成分,正好你這個國際大賽冠軍能好好的為我們解答一下。”


  傅時衿也不生氣,隻用一句話便讓他啞口無言,“光明正大的偷師學藝就算了,現在還想讓製作者為你們指點迷津,你還有理了?”


  姬前果然沉默半晌,笑著打哈哈,“咱倆什麽關係啊你說是吧,更何況我隻是讓他們學習一下,可沒想抄啊,我也不會拿出去賣的。”


  關於這一點,傅時衿倒是挺相信他的,不管是姬家,還是他本人都不是缺錢的主,更何況,姬前是直接的性子。


  要想批量生產,借助他的渠道賣掉,對她還有些好處。


  傅時衿懶得和他爭論,剛想繼續說什麽,抬眼間便看到眼前緊鎖的別墅大門被打開,而姬前正獨自挽著手腕笑的桀驁不馴。


  他看到傅時衿投擲過來的目光,揚著頭挑了挑緋紅的眼尾,哼哼一聲勉為其難道:“進來吧。”


  她剛走進別墅,被姬前一路帶到地下實驗室,期間兩人沉默無言,到了地方後,眼前的專業設備被傅時衿盡數收入眼中。


  她漫不經心道:“設備還算齊全,全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姬前對此頗為有榮與焉,“那是當然,我從來不會做沒把握的仗。”


  他手底下的醫學研究員雖然和傅時衿的實力差了一大截,但目前不是正在努力培養嗎?

  更何況傅時衿那個妖孽的成績,誰能比得過?


  姬前歎了口氣,和傅時衿道“你得好好教教他們,真是太蠢了,要是你早就把裏麵的成分全分析出來了。”


  他這話沒有絲毫掩飾的意味,再加上聲音不算小,被不遠處幾個醫學學者聽了個正著。


  有的人被氣的臉色通紅,卻不敢忤逆花錢的金主,而有的人則是一臉不屑的掃了一眼傅時衿。


  似乎並不看好眼前這個比他們年紀還要小的姑娘。


  更有甚至,一個青年男人還冷哼了一聲,哼的聲音比姬前教訓幾人的聲音還要大,似乎是不服氣。


  姬前聽到之後,不耐煩的挖了挖耳窩,揚著眉毛問他,“你哼什麽?覺得我說的不對?”


  他渾身的氣勢太有壓迫力,眉骨雋朗鋒銳,讓其他學者直接麵色發怵。


  那位反駁他的男人一點也不怕他,“難道不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麽本事?研究藥品這件事本就是需要耐心的,姬先生既然讓我們研究,那麽就不該在這期間找任何人,除非我們解除合約。”


  姬前顯而易見的愣神片刻,他試圖辯駁幾句,“你們可能有她的身份有誤會,知道她是誰嗎?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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