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拜師
不過姬前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他深邃的瞳孔肉眼可見的冷了一瞬。
再怎麽說姬前也是他們的老板兼金主,是付錢的爸爸,那位醫學者不該頂撞他的。
姬前追隨著他不甘的目光看向傅時衿,
他視線冷凝,嗓音也低沉,語氣漫不經心的,但在場的醫學者都能從他語氣裏聽出一股子不滿來,他沉聲道:
“你在不服氣什麽?還是認為自己能和製作出藥劑的本人作比較?”
他這一聲反問直接讓在場的所有醫學者沉默在原地,更有甚者甚至認為自己聽到了什麽笑話。
本人?這怎麽可能,這些藥劑就連他們絞盡腦汁去研究也分析不出成分來?
這話相當於天方夜譚,他們不敢相信,這些藥劑是一個半大不大的小姑娘研究出來的。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視線看向神情認真的姬前身上,再次心存僥幸的出聲問道:“老板,您的意思是……”
姬前見狀嗤笑一聲,眉梢挑了挑,隨意道:“我還能是什麽意思?”
眼底的嘲諷不似作假,放在幾位醫學者眼底便是,他們老板好心好意給他們請來藥劑的製作者,當趁著這個機會為他們減少點壓力,結果卻被他們狠狠的埋怨了一頓,這種情況下,老板不生氣才怪呢。
更重要的是,萬一老板因為這個不給他們研究資金了怎麽辦?畢竟 有錢的人脾氣都挺大的,特別是老板這種特別有錢的。
一時間他們慌亂了一瞬,同時忍不住將怪罪的目光放在一開始挑釁老板的人身上。
目光中的怪異十分明顯,畢竟老板好心為他們尋找靈感,卻被他給解讀成這種意思,就連他們一時間也被這個罪魁禍首給帶跑偏了。
他是怎麽想的?心思還真是陰暗,心裏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那個人遠一點才行。
而另一邊,最開始抱怨出聲的男人視線閃躲了幾秒,殊不知就是這點舉動,也會讓其他醫學者平白無故的對他心生厭惡。
膽小怕事算什麽英雄,既然說了,先不論對與錯,僅憑一句話就害怕的不敢與老板對峙,這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些。
接下來,他的行為又讓眾人的厭惡更深了一層,因為那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此時含糊其辭,偏偏說出的話讓眾人恨不得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共事者。
隻見那人一臉無畏的道:“那誰能知道您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您能證明真假嗎?”
他臉上的神情有片刻得意,似乎是在為自己說出這一番發言而感到驕傲,在他眼底,自己才是勇於揭發騙子的真麵目,而其他醫學者因為怕說出這番話得罪了姬前,所以才選擇沉默。
但恰恰相反,他必須要讓老板知道真正該相信的人是誰才行。
因為現在類似於傅時衿這種年紀小的騙子多的是,老板識人不清也很正常。
他到現在還記得自己上次的雇主,就是因為相信了某些騙子才將他帶進基地,不過索性有自己揭穿,才沒什麽大事。
想起上一個騙子死之前淒淒慘慘戚戚的模樣,他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一些,目光看向傅時衿時,始終用一副早就看透的樣子看向她,殊不知在他內心認為的早就要死透的美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對於傅時衿而言,眼前的男人隻是跳梁小醜罷了。
就連他身後和他共事的醫學者,都覺得男人說話不僅大言不慚,問的問題還很蠢。
姬前找回來的人不管是真的假的,都不是男人質疑他的原因,更何況一個大男人在外麵還是要點麵子的。
剛把人帶進基地,就被手下當著那人的麵反駁,那他老板的威嚴還要不要了。
這次是個小姑娘還好,看起來好拿捏,可下次呢,如果來的是合作夥伴,表麵平和,實則暗流湧動的競爭對手?
如果讓他們看見男人的這番舉動,那會不會就把老板的臉麵給丟盡了呢?
那些人肯定會在暗地裏嘲笑他管理不善,甚至連合作夥伴都失去了也說不一定。當然,就算不把這件事算到明麵上,假如沒有外人的話,老板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會容許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手下忤逆自己嗎?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建立在老板好心的前提下。
所以他們才會在心裏暗自想,問出這話的人可真是個大聰明。
即便有幸災樂禍,卻不敢在明麵上表現出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去碰釘子,更別提為那個男人說幾句好話了。
畢竟與男人感情也不深,真要說起來,他平時人緣也不怎麽樣,惹得不少人心生厭惡,整個實驗室內,竟然沒有一個和他關係好的。
自然不可能為他說話。
姬前聽見男人的話,先是愣神片刻,旋即輕輕的笑了一聲,其餘醫學者都覺得他這笑聲有些滲人,與其說是笑,還不如說是點燃怒氣值的導火索。
眾人都被這聲輕笑嚇得麵色一白,男人更是心底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尖升騰而起。
他視線頓了頓,姬前自然而然出聲,臉上的神情透著十足的不在意和囂張,仿佛他天生就該高人一等般。
說出的話死低沉磁性,仿若恩賜,他輕輕瞥了一眼忐忑不安的男人,語氣慢條斯理:“離開我的實驗室,我會把你從行業內封殺。”
男人先是不可置信,緊接著,他猛地抬眸看向傅時衿,似乎十分不解,但對從始至終都沒放在眼裏的傅時衿卻十分不屑。
他口中說著正宗的A國倫敦腔,就連一字一句的語調都是透著的一股子不滿,“你要為了這個女生開除我們嗎?我想你腦子有點問題?”
他認為自己和傅時衿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女生相比,是個人都會從中做出抉擇,卻選擇也一定是她他的舉動。
但卻沒想到的眼前的這個蠢貨老板會選擇放棄他。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給他什麽麵子了,殊不知他剛才的那番話更讓姬前心裏的怒氣上升一層。
對於姬前來說,傅時衿是什麽人,非同一般的重要也就算了,怎麽會容許別人在他麵前貶低傅時衿。
姬前聲音又冷了一個度,“看來還是我對你太過仁慈了。”
他話音落下,卻沒說接下來對那個男人的安排。
其他的醫學者看的嘖嘖稱奇,心裏大多半對男人都心存同情,聽這話,估計那男人凶多吉少。
不知不覺間,還未和他們說過話的傅時衿在他們心裏的地位高了一層又一層,許多醫學者都在心裏暗暗警告自己,千萬不要惹了傅時衿不高興。
那個男人被硬生生拖走,姬前沒在看見掃興的人,臉上陰鷙的神色才緩和下來。
在側目看傅時衿時,臉上罕見的帶上一抹溫色,“阿衿,你可得好好教教他們。”
他聲音難得溫和,看的幾位醫學者一愣一愣的。
甚至都有些懷疑,該不會這位阿衿小姐是他們家老板的女朋友吧?因為兩人的感情,這才讓傅時衿來教他們。
心裏浮現這個荒繆的想法,幾位醫學者人都傻了,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抹無力和絕望,比起因為感情好所以女生撒嬌,然後才有資格來教他們。
他們更願意相信傅時衿是真的製作出藥劑的那位神醫。
畢竟後者可是有真材實料的啊。
醫學者眼睜睜的看著傅時衿走近,她抿著朱紅的丹唇,聲音清冷淡漠,“你們這幾天研究出來的結果,給我說一下。”
幾位醫學者顯而易見的愣了愣,還真挺像那回事的。
但這並不能證明傅時衿是個學識淵博的神醫。
因為這麽被形容的一般都是老人,像傅時衿這樣,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女生,根本不適合把這個詞語按在她身上。
如果硬要用這個詞形容的話,估計要和另一個詞語,天才掛對等吧?
幾人沉默無言,傅時衿那邊卻開始催促,“愣著幹嘛?都不會說話?”
話音剛落下,幾位醫學者反應過來,終於有一人率先出聲:“我們首先分析的是藥劑的主要成分,有蘭香子,杞香,竹沉……”
醫學者稀裏糊塗說了一大通話,神情之間還隱隱有些尷尬。
畢竟他今年已經過了七十歲的生日,換句話說,都能做傅時衿的爺爺了,眼下卻需要像她請教問題。
心裏還是隱隱有些羞愧的。
但這點微不足道的羞愧很快就在傅時衿清冷的嗓音中消失殆盡。
她的聲音如餘音繞梁,吐字清晰,更重要的時,眼前這個人可能是真的知道藥劑的主要成分。
幾位醫學者從剛開始的不以為然轉變為認真專注的聽她的話,更有甚者還幹脆掏出筆記本,拿筆將重點記在上麵。
他們目光緊緊追隨著傅時衿,她說話的聲音雖然清冷,也不幽默,但總有一種讓人將注意力投擲其中的魔力。
醫學者們眼神專注,看著傅時衿侃侃而談,“這藥劑的主要成分確實有蘭香子,不過杞香和竹沉確實不存在的,我猜你們應當是將梅爾和羅湖分析成了味道相似的杞香和竹沉。”
幾位醫學者恍然大悟,手中的筆記本幾乎記了大半頁的筆記,甚至還有越記越起勁的意思。
待到傅時衿解析成功藥劑的成分之後,他們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但緊接著,傅時衿就讓他們看見更震撼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眼前。
傅時衿竟然現場就把演藥劑給配置出來了。
原本醫學者們還以為講解結束了,紛紛滿含期待的看自己記錄下來的筆記,甚至還有些感情熱烈的貼著筆記本的封皮狠狠親了幾口才算滿意。
他們以為傅時衿在一旁的實驗台上做自己的事,因此沒有一個人關注她做了什麽,直到傅時衿眉間染上不耐,她出聲:“都看好。”
幾位醫學者的目光被她的聲音吸引過去,循著她的視線看向她手中的東西。
傅時衿繼續道:“這是藥劑的製作方法,我隻演示一遍,最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別讓我看見誰走神。”
她語氣難得嚴厲,不過這些對於醫學者們來說卻算不得什麽,因為傅時衿手中的動作已經吸引他們全部的注意。
她竟然要現場製作藥劑?
難道不知道藥劑的失敗率很高嗎?
幾位醫學者心中存著這個念頭,甚至連態度都是狐疑的。
但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傅時衿全程無比淡定的調換著藥劑,偶爾遇到需要注意的地方,還會伴隨著言語講解。
每當這個時候,都是重點最多,最精彩的的時候。
他們甚至聽得入迷,有的更是顧不得記筆記,視線緊緊粘在傅時衿手中的藥材上。
時不時還伴隨著討論的低語:
“哦我的上帝,原來這麽神奇的藥劑裏麵還有渠桔這種臭氣熏天的東西,可我明明沒有聞到一點味道,這一點都不正常。”
“你們看她的動作,真的十分嫻熟,看起來真的像是製作者本人一樣。”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位女士的優秀與美麗,她真的像是個天才。”
“我一定要像她認真學習,這實在是能震驚世人的一件事。”
“可製作者是她這件事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足以說明這是個謙虛優秀的女士,聽說華國的人都深藏絕技,我對華國更感興趣了。”
“連一個年紀才十七八歲的女生都有這麽大的本事,那華國的其他人是不是更天才呢?怪不得華國的發展如此迅速。”
“我對這個女生真的很感興趣,等結束了我一定要問她要聯係方式,我真的太崇拜她了,我要拜她為師,一定。”
“人家可能並不想收你,畢竟她那麽優秀,更何況你已經五十歲了邦德,你確定要拜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人為師嗎?你不怕回去之後有人嘲笑你嗎?”
“你這個蠢貨還能懂什麽呢,我這是為學術獻身。”
“我隻是很認真的告訴你事實罷了,請你不要隨便罵我蠢貨,我並不蠢邦德。”
“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麽,我一定要拜她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