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狸貓換太子（13）

  這聲音來得突然，她有些訝異聞佳人的悄無聲息。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將將斟好的茶被她放到一側，抬眼時隻看見屏風後聞佳人隱約的影子。


  她收回視線，道：“掌櫃的單刀直入，幹練的作風我很是喜歡。”頓了頓，又繼續道，“我想賣的消息是關於壽王周傾海的。”


  “壽王的消息不需要買賣。”聞佳人那頭答得很快，聲音聽來不鹹不淡，似乎是不在意的。


  事實上也的確是不在乎的。


  隻因為薑晏口中所說要賣的消息實在是普通。


  關乎於壽王周傾海，幾乎整個大魏朝人人皆知。周傾海嗜色，坐擁封地，仗著皇家的庇護無法無天早已經不是秘密，百姓也因此有苦難言。


  所以對於百曉生而言，這樣的消息壓根兒就不需要多此一舉的進行買賣。


  聞佳人低眉，餘光瞥一眼：“公子莫要尋我做樂子。”


  薑晏或許是早料準如此結果，毫不慌亂。她唇角勾了勾，道：“那我換個說法。我要賣的是關於上京蘇家的消息。”


  上京蘇家？


  聞佳人一滯。


  上京蘇家的消息，聞佳人的手頭是有的。兩年前上京蘇家老爺花費重金在醉紅樓買消息，買的是關於蘇家小女兒的消息。


  蘇家小女兒單名姝，是與相府嫡女薑晏齊名的才女。才華出眾，樣貌亦是沉魚落雁，蘇家在朝中也是重臣，又有這麽一位寶貝的小女兒，自然是要捧在手心裏千寵萬寵著的。


  然而兩年前蘇姝隨蘇家夫人一同前往江南探望外祖母，還未抵達江南就失蹤。不單如此，同行的蘇家夫人以及一眾婢女小廝盡數一刀抹喉喪命，被人發現時屍首已經腐臭。


  這事兒當時是震驚朝廷的。


  若說是盜賊作案，可金銀財寶一樣不少。既是盜賊又怎麽可能會放過錢財，於理不合也無人會相信。


  朝廷於是派人去查，然而大理寺查了許久也終沒能夠有個結果。


  蘇家老爺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尋到醉紅樓，隻為求一個結果，好讓死去的夫人瞑目，也是抱著最後的希望期盼能夠得到女兒的零星消息。


  聞佳人不禁斂眸。她不是個傻子，從薑晏的前言後語之中幾乎明白了蘇家事情的大概。


  然而卻也好奇如此大又隱秘的事情，百曉生查了兩年都沒能夠查出來，薑晏又是從何而得知的？


  她一麵思索著，一麵斟酌道：“蘇家的事情過去許久，一直未得水落石出。這麽多年前來我此處說有蘇家消息的人不在少數，卻幾乎都是為了得銀兩而編造的。所以，公子這番話我怎知是真是假？”


  “蘇姝是被周傾海擄走的。”薑晏明白做百曉生這一行最注重的是消息的真假，所以對聞佳人的反應她並不覺得古怪，反是情理之中。


  她道：“蘇姝那般美貌，招惹來的不僅僅隻有謙謙君子，還有蒼蠅蚊蟲。周傾海覬覦已久，那次蘇姝隨蘇夫人下江南是他等得的機會。在蘇姝預備下江南的大半月之前周傾海就在著手準備，他準備得妥當，事後所有痕跡都被抹清。這事兒皇家的人不知道，你們自然查不到。”


  “百曉生都查不到的事情，敢問公子又怎麽知道？”


  “沒有原因。我就是知道這事兒。”


  薑晏壞笑著嘴角一勾。


  真要說起來，這事兒還得感謝周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