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狸貓換太子（14）

  蘇家這件驚動上京的事情在前世的時候是沒有結果的，蘇家老爺子鬱鬱而終，一大世家就如此垮台，不由令人唏噓不已。


  而蘇家事情背後的真相是薑晏無意間知道的，包括醉紅樓還操辦著百曉生的行當。


  周傾海嗜色不假，但尤其更嗜好女童。人一旦起了歹心就會全然拋棄倫理道德。


  所以自周湘出生之後周傾海開始頻繁從封地前往上京皇宮，每每入宮就會尋各種理由試圖帶走周湘，美名曰是為了讓小周湘出宮看看不一樣的風光。


  好在對於周傾海她一直存著警惕之心，周傾棠那會兒大約也是緊張周湘的，每次周傾海借口之後他都會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其實也就是在委婉的拒絕。


  即便周傾海是周湘的舅舅，可終究到底是個名聲不好的嗜色之人，沒有人會樂意自己的女兒落入他的手中。


  也是從這一點之上薑晏格外惡心周傾海。周湘是他的親侄女，他倒是打起了不軌的主意。


  於是周湘身側的侍衛和丫鬟增多，周傾海大概是意識到這一點，行為言語上收斂了不少，但心裏仍是存著壞心思。


  蘇家的事情是某次周傾海住在宮中醉了酒，兀自一人自言自語。薑晏受周傾棠吩咐去送醒酒湯，走至門外的時候聽見周傾海生氣般的言論。


  那會兒屋中應是有他的心腹在的，是以說起話來毫不顧忌：“老子……老子就不信搞不到周湘！當年……當年薑威嚴守死防地防著我不讓我接近薑晏，看我的眼神就像看邊防那些個匈奴似的……怎麽？嚐不到薑晏的滋味兒我還不能夠嚐嚐她女兒的滋味兒了？再說了，我當年……可是把蘇姝搞到手了呢。蘇姝……蘇姝不愧是和薑晏齊名的大美人，身段窈窕，那滋味兒……嘖嘖，真是妙極了。”


  說著他大約是回味起來，語調愈發顯得淫.蕩。


  “蘇家老爺子懷疑不到我的頭上，你知道是為什麽嗎？我的封地離江南那麽遠，且蘇姝預備去往江南那會兒我壓根不在上京，消息都無從得知，又怎麽可能會下手？

  唉隻是可惜蘇姝身邊出了叛徒，所以我呀……所以我呀，我提前了大半個月準備呢！怎麽樣，我很厲害吧？……唔？醉紅樓？蘇家老爺子尋百曉生也無用啊，畢竟我……我，我做的這麽幹淨……”


  越說聲音越小，應該是酒勁兒上來了昏睡了過去。


  薑晏站在門外卻是臉色慘白。蘇姝那件事情天家之人不懷疑周傾海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的封地距離江南實在遙遠，緊趕慢趕也要半月時間。再加上自有了封地之後，周傾海鮮少入上京，對於上京的消息幾乎無從而得知。原以為他是清白的，怎料卻是藏在真相之後的最大的惡人。


  也是在那晚之後，她更加不放心周傾海接近周湘，千防萬防著，卻怎麽也沒能夠料到最後還是讓周傾海得了手。


  不單如此，還是周傾棠和成玨的手筆。


  想到周湘，薑晏隻覺得心頭被人狠狠地用刀子剜著，一刀比一刀更為深入，直逼心房深處柔軟之地。


  無法想象，簡直無法想象周傾棠是怎麽看著周湘被周傾海擄出宮外的。


  他的良心，是不會痛麽？


  她沉在痛苦裏，聲音都變得沙啞：“據我所知，蘇家老爺為蘇姝之事在醉紅樓處付了不少的定金。我方才所說的句句屬實，掌櫃的倘若不放心大可遣人去往壽王的封地勘探一二。若不出意外，應該能夠在壽王的後院竹林深處尋到蘇姝的骸骨。”


  “是真是假我自會吩咐人去印證。”聞佳人冷色道，“那麽敢問公子是想要那蘇家老爺所給的定金麽？”


  薑晏這屬於賣消息，按照百曉生的規矩，假設所賣消息是真，那麽買消息之人所付的定金依照五五分。


  然而卻聽見薑晏平靜道：“不。蘇家老爺所給的定金，我一分都不要，全部歸給醉紅樓。”


  “……”


  頭一回遇到這種買賣，不要定金那麽來賣消息是為何？


  聞佳人瞳孔微震。


  接著聽見屏風之後的薑晏繼續道：“但我要掌櫃的為我尋鬼殺。”


  鬼殺。


  江湖上教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聞佳人不由神色一冽：“公子，這不屬於百曉生所辦之事的範圍。”


  “我知道。所以這是我要買的消息。我要買鬼殺的蹤跡，最好是能夠引他來上京。”


  薑晏笑得焉壞。


  “如果掌櫃的願意，放消息的時候記得加上蔥油餅子四字。掌櫃的且信我，鬼殺，一定會來。”